李峰与李泰河的恩怨,已经是极深极深。他甚至连话都不想与李泰河多说一句,便接连向着李泰河发动了攻击。
李峰的每一剑,都带着玄奥无比的剑意,这种玄奥的力量之下,李泰河哪怕有先天境界的力量,也落入了下风,被李峰接连不断的攻击所压制,渐渐落入下风。
“这一剑,是为我的父亲正名。”李峰一剑,劈断李泰河的左臂。
李峰的父亲,死于战场之上,被数千名敌军包围,于弹尽粮绝之际,与敌军同归于尽,是悲壮的为国捐躯。
但以李泰河为首的家族古旧分子,却一直在污名化李峰的父亲,说是李峰父亲学艺不精,才会死在凡人的战场之上。
甚至,他们连父亲上战场,保家卫国的初心也加以嘲笑。无他,这些家族的古旧分子,只会一直强调家族利益,从未忠于国家。
“李家的人,自当为家族而牺牲,居然不顾家族禁令,跑去参军,再是愚蠢不过!”李峰不只一次自李泰河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但若只是这样,李峰并不会如此生气,只会认为两者看法不同而已。为家为国,哪样更为优先,熟难分清。
但是,在这一次的家族危机关头,李泰河居然叛变了。
“李泰河,你口口声声的,为了家族利益,结果到最后,还是为了自己的私利吗?”李峰气愤不已,冲着李泰河怒吼道。
而手臂正在再生之中的李泰河,气势上弱了一头,沉默不作声。
而就算是这样,李峰的愤怒也不会止住。
几乎就在下一刹那,李峰就一剑卸去了李泰河另一只手臂。
“这一剑,是报你辱母之罪。”李峰大喊道。
李峰的母亲,是与李峰父亲于战场上认识的,在生在李峰之后,毅然跟随李峰父亲再次踏上了战场,最后夫妻二人双双殈命。
李山阁当时建议将李峰的母亲移入家族陵园之中,但以李泰河为首的老不死,坚决反对,只因李峰的母亲是平民出身。
“若是平民也能埋入陵园之后,日后我死了,怎么同列祖列宗解释?”李泰河说这话时,李峰只是刚满四岁,但李泰河当年那张狂的表情,李峰却深深刻在眼底。
“这一剑,是为我身!”李峰轻声说道,声音里听不出感情,但那凶猛的剑势之中,已经蕴含了他的怒意。
因为李峰身上的暗血,李峰自小体弱多病,数次病危,在鬼门关头转悠的次数李峰自己都数不清。
不得已的情况之下,李山阁只能封闭了李峰的心窍,若不是后来李峰的体质增强,压下了暗伤,李峰这一辈子都不能接触修炼之道,而这,也正是李泰河的目的。
不过,在这一点上,李峰说不定还要感谢李泰河。若不是因为这一番,李峰也无法练就坚定的心性,而纪年时期虽然不能接触武途,却也让李峰能够有时间将经书嚼透再加以修炼。
然而,就算是这样,李峰也不会放过李泰河,李峰可没有以德抱怨的胸怀。
第三剑出,李峰才稍稍收敛了情绪,但睁睛之时,却发现李泰河的大半身体已经化作飞灰,只剩干枯的脸部与半截手臂。
半截手臂指着李峰,露出惊讶的表情:“这不可能……”
而后,他整个人皆是化作了飞灰,洒入了茫茫的海面上的薄雾之中。
李峰收剑,深深呼吸了几次,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刚才的他,让情绪主异了身体,这对于修炼一道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但好在,李泰河已经死,这个世界上,恐怕再难有能如此激起李峰情绪波动之人。
……
“主人。”一道纤纤人影落在李峰身边,接过了李峰手上的八方重剑,收进了袋子之中。
“走吧。”李峰率先踏上了海面上显露的片片土地,向着仿若无穷无尽的,雾之彼端前进。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海面上升起了薄雾,遮蔽了海面,更加看不清这浮出海面的大陆脊究竟通向何方。
浮出海面的大陆脊并不是连续的,而是一片又是一片,大的也只得一米方圆,小的也只能让人堪堪踏脚。
当李峰与上官慧月踏了同步,这薄雾就将他们层层笼罩。到处都是白蒙蒙一片,甚至连太阳,都无法在穿透这层白雾,里面的人连太阳的方向更是无从辩认。
但是,李峰却是坚定地,一步一步地踏着露出平静海面的土地,不断地前进着。
上官慧月紧跟在他的身后,既然李峰不害怕,她也不会有半点迟疑。
也不知道他们向前走了多久,才看到了一处有着茂盛树木的陆地。在这里,连太阳都没有,周围只有轻轻的重复的浪花声。在这里,很难知道时间流逝的速度。
“这里就是蓬莱吗?”李峰疑惑地盯着眼前一片郁郁葱葱的绿色世界,问道。
没有人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而他与上官慧月也沿着那浮出水面的土地,走到了未端,而后跃上了这座巨大的岛屿。
当上了岛,李峰就发现奇怪的地方了。这里的植物普遍比外面要高大不少,一些本应该只有半米高的蕨类植物,更是变得有一米多高,遮住了李峰眼前的视线。
李峰闭上双眼,发现灵识在这里居然也失效了。在这里,无法辩明方向,李峰一时之间更是不知道该往哪边前进。
“主人,看这里。”上官慧月的声音突然响起,李峰看向上官慧月指着的地方,发现了一些零散的,人类的脚印,这些脚印非常清晰,想来制造这些脚印的人,应该刚离开这里不久。
“是香康胜他们。”
脚印并不是很清晰,李峰只能够确认香康胜一行人的大致人数在二十到三十人左右。
“虽然不知道香康胜到底在要做什么,但一定不会是好事。”李峰说完,就沿着脚印消失的方向跟了上去。
到处都是原始从林,湿气很重,李峰与上官慧月哪怕只是掠过,身上也沾满了露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