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心一愣,原来他是害臊了,她缓了缓道,“对你不会,云季同,我真的很难受。”
云季同对上陆言心那软下来的眼神,他双唇紧抿,只能硬着头皮去给她清理。
仔细的帮她擦脸,擦手擦后背,擦腿,洗脚。
做完这些,她身上大部分的地方他都摸过了。
也把他擦出了一身的汗。
他逃似的离开了房间。
陆言心只是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又重新闭上眼休息。
半夜,陆言心发起了高烧,云季同照顾了她一夜。
像这样的照顾一直持续了小半个月,陆言心的伤才完全好起来。
陆言心好了,云季同也想回去了。
他找到陆言心,“陆姑娘,现如今你的伤好了,你把我抓来此处,我们两也算是互不相欠了,还望陆姑娘送我在下回去。”
陆言心点点头,“我会放你回去的,不过不是现在。”
“你!”云季同咬了咬牙槽。
“我知道我有些过分,不过已经不算过分了,毕竟我还是很尊重你的,除了这件事,其他都很客气,放心吧,我会让你在过年之前回到家的。”陆言心不想跟他多言,自己的态度很明显。
晚上,云季同回屋,陆言心已经洗好了。
她穿着里衣坐在椅子上等着。
“去吧,快点。”陆言心说完,放在下面的手紧了紧,真正到了这一步,她其实还是很紧张的。
云季同没有动。
陆言心看着他,“云季同,好聚好散,快去吧。”
云季同紧了紧拳头,转身来到屏风后开始沐浴。
再出来,他身上只围着一块浴巾。
这个样子,看起来像是奔赴刑场一样。
陆言心上下打量了他的身子,看着瘦弱,隐约有些肌肉线条,虽然不多,但欣赏足够了。
跟阿大那些糙汉子是没法比的。
陆言心起身,来到床边的香炉边,仔细的点上了香。
味道一出,云季同便闻出了什么。
陆言心转身对他的眼,知道他也知道她点的是什么香。
“第一次,恐怕都很难投入,不要介意。”陆言心很直接。
云季同捏了捏眉心,他道,“陆言心,你最好考虑清楚,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不用考虑了,正是因为考虑了很久,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直到碰到你。”陆言心很坦诚。
“为什么是我?”云季同问。
陆言心难得笑了一下,看起来还蛮可爱。
她道,“因为你是第一个不怕我的男人,而且很温柔有礼,还把你的肉给我吃,把你的酒给我喝,加上,你是个大夫,从小就能读书识字,脑子不差,相信我们的结合,孩子也一定会很好。”
若是何花知道陆言心的想法,她一定会大加赞赏,在这个时代都有基因意识可真是不简单,很清醒的一个姑娘。
云季同好想抽自己一嘴巴子,叫自己多事。
“你还真的看得起我。”云季同呼了一口气,“希望今后的你不要后悔。”
说罢,他朝前走去,来到床边坐下。
“这是我人生最后一个梦想了,若是我成功了,那我欠你一个人情。”陆言心手一挥,一旁的油灯灭了。
屋里只剩下门口的灯照进来的散光。
“ 你来还是我来?”陆言心硬着头皮开口,因为她也不知道怎么来,“我们同床共枕这么久,无需拘束。”
屋内的气氛直接爬升,香炉的味道钻入口鼻,云季同冒着热汗,一直被陆言心压制,这下他不能输。
抓住她的手,把人扣到怀里。
她身上的浴袍被扯开,那触觉让云季同几乎丧失理智。
他曾经所幻想的美好就这样交代给陆言心了。
人算不如天算,竟然会是这样的。
这样的生活一过就是半个月。
冬天到了。
第一场雪刚停。
马车准备好了,云季同站在车旁,陆言心靠在阶梯上的栏杆处安静的看着他。
云季同抬头就可以看到陆言心那带着一丝眷恋的眼神。
他喉头一动,心里有些刺。
“老大,需要蒙眼吗?”阿大大嗓门的问道。
这完全是不避讳云季同啊。
云季同微微皱眉,看向她,看她怎么说。
“不必,反正这里也住不久了。”陆言心道。
云季同听到这话,不知为何莫名有些伤感,甚至生气。
此去,他们以后就是陌路人,再也不见的陌路人。
露水情缘也不过如此。
云季同苦笑道。
“云公子,请吧,送你回家。”阿大道。
云季同再次看向陆言心。
陆言心扯着一丝笑容,她道,“云季同,祝我成功。”
“你想得太简单了,未必会成功。”云季同道。
“那你继续留下来吧。”陆言心微微挑眉。
“你一定会成功的。”云季同说完麻溜的转身上了马车。
“嗤……”陆言心失笑,“胆小鬼!”
“老大,我们出发了。”阿大见状又喊道。
“嗯,去吧,把人安全送到家。”陆言心道。
“放心吧。”阿大道。
马车渐行渐远,只留下两行车辙,陆言心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荒唐是荒唐了点,但她不后悔。
阿大将云季同送回了汀城,准备入城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
“云公子,这个给你。”阿大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云季同。
“这是何物?”云季同接过来。
“老虎心骨打磨的一颗珠子,这是老大亲手做的,给你留个念想。”阿大道。
云季同手一紧,没有说话。
“云公子,就此别过,日后保重。”阿大道。
云季同点了点头,“保重。”
下了马车,马车重新返回。
云季同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他愣出了神,他明明是被人掳去的,为何还跟人这般和平相处?
天空重新下起了雪。
云季同抬头,不知为何,他的心忽然很沉很闷,他的人生啊,荒唐至极。
经过这件事,他原本就逃避的心现在更加可怕,是要封闭起来了。
他好羡慕陆言心,敢追求她的梦想不折手段,尽管这种做法极端,至少她能洒脱。
可他就不能,他更难了。
手中的珠子被他紧紧的拽着。
两行士兵骑着马走了出来。
“阁下何人?”守城的将士问道。
云季同转身,他们看到云季同的脸时,震惊得大喊,“是云大夫,快,去禀报夫人,云大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