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一会儿就醒了。”何花说着便开始收拾自己的手术刀。
“你怎么知道这样剖腹取子不会死人？是侥幸？”宋小玉觉得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因为自己内心好像是接受这种完美的方法的，可正常人都觉得不可能！
她很矛盾！
何花见宋小玉这般质问，她知道，她要解释清楚才行，“我来主刀的话，大部分是不会死的，除非母体的情况非常糟糕。”
“但如果是你们主刀，母体一定会死。”何花道。
这是真的，剖腹产这项技术在现代并不是什么难的操作，可在这里却不行。
“怎么可能……娘分明已经死了。”宋小玉眼眶通红，她往后踉跄的靠在一旁的柱子上。
“你说什么？”何花不解的看着宋小玉，一个猜测涌现在脑海里。
“我就是这样出生的，是师父给母亲剖腹把我接生出来，但娘已经死了。”宋小玉说着伤感的话，可眼里却无泪光，更多的是冷淡和彷徨。
大概是从小就没有体会过有娘的感觉，所以她不知道要用什么感情来谈起关于她母亲的话题。
何花了然，她点头道，“正常，能这样把你救出来本就已经是很大胆的举措了。”
“娘是死后师父才把我挖出来的。”宋小玉道。
何花：？？？
“还真是奇迹。”何花道。
她并不想把这种问题跟宋小玉细谈，因为这对宋小玉来说是很残忍的。
宋小玉没有回话，而是去摸产妇的脉搏。
见产妇的脉搏只是虚弱，她很震惊的看着何花，“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一时间说不明白。”何花现在担心的是她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被传成妖怪，“你怎么在这里？”
“这里是我家。”宋小玉忧伤道。
何花：……
打扰了!
“你们这里没其他大夫了吗？”何花问。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宋小玉也是跟她一样去报名考取文书的。
她没有行医文书，她为何会给这个病人接生。
说到这个问题，宋小玉惆怅的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
“宋小玉！”忽然，门外传来一声愤怒的咆哮声，“你好大的胆子，连行医文书都没有，竟敢给人剖腹取子，现在闹出了人命，我看你如何交代！？”
何花看到宋小玉脸色惨白，她道，“这谁啊？”
“待在这里，我出去解决。”宋小玉说着沉着脸出去了。
何花也不去凑热闹，当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产妇护理好。
门外，气势汹汹的聚齐了济世药堂的人和产妇家属以及来看病的病人和家属，还有看热闹的路人。
宋小玉一人站在院子的一边，对面是一群人。
“小姐，我拦不住他们……”一个伙计来到宋小玉跟前道。
宋小玉摆摆手，然后朝前走了几步，跟他们隔着两米的距离，她看向人群中间的那个中年男人，“师叔，搞这么大的阵仗是闹哪样？你不知道你们这样会影响到我的病人吗？”
宋小玉冷哼了一下又道，“我的病人要是被你们吓出个三长两短，你们谁负责？”
“胡闹。”那个被宋小玉称为师叔的人又训斥了一句，“你没有行医文书谁让你擅自救人的？”
“嘶……”
宋小玉被戳到致命点，她挺直着背板，拽紧双拳，倔强的看着那男人，一言不发。
众人因此议论纷纷。
何花隐蔽的站在屋檐下看着这一幕，有些无奈，有些心疼。
“姬小姐到。”忽然，外面传来脚步声。
大家转身，就看到太医院那帮穿着白袍的人阵势浩大的朝里面走来。
“小玉，我们接到药童的汇报，马上赶来了，人现在怎么样？在哪里？”姬曼吟一副焦急的上前，看到大家一言不发，她奇怪的看着大家，“产妇呢？死了？”
何花：……
“哼！”宋小玉带着点怒意抬起头不屑道，“让你失望了，孩子剖出来了。”
何花暗暗看着宋小玉的反应，她对姬曼吟的敌意还真不是一般大。
姬曼吟听罢舒了一口气，“呼……那就好那就好……”
可她又怔了一下，“你说什么？剖出来的？”
“那产妇是不是……”姬曼吟忽然捂住嘴巴，看向一旁的云季同。
云季同眸光一缩，他上前一步不可思议的看着宋小玉，“小玉，你……”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危险！”云季同有些烦躁的盯着她，“你怎么能这般任性？！你没有行医文书，又冒险行剖腹之术，以命换命的方法未免太过残忍了。”
一直很倔强的宋小玉眼眶瞬间通红，她抬起头，受伤的看着云季同，“你的意思是说师父也很残忍是不是？我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是不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歪曲我的意思。”云季同两手附在身后，不想直视宋小玉，这让宋小玉更加受伤。
姬曼吟见势上前当和事老，抓住她的手，像个知心姐姐道，“小玉，你不要跟师兄赌气，你的情况怎么可能跟师父那时候面对的情况相提并论，师父是什么人，而你并没有行医文书，你这样会赔上整个济世药堂的。”
“难道我要看着他们母子死在街上吗？”宋小玉挥开姬曼吟的手，大声的吼了一声。
“放肆！”那师叔这时候一副痛心疾首的上前指着宋小玉，“你看看你，哪里有当家人的样子，你如此任性不顾大局，济世药堂在你手里迟早要毁掉。”
“诶！济世药堂就不该交给你！”那师叔气极道。
“师叔，济世药堂是宋家的，就算是败在我手里我也乐意。”宋小玉顶了回去。
那师叔气得手指都颤抖了，“你们看看，你们看看……你是宋家独女，可就算是如此，济世药堂你经营不善，遵照师兄的嘱咐，你如若再任性，今年要是再无法取得行医文书，那济世药堂便要归于山门来管理。”
“你们休想！”宋小玉寡不敌众，她像个小兽一样看着云季同，希望他能站出来说一句话。
“小玉，你莫要任性，师叔也是为你着想，你一个女孩子家独担此重任也太辛苦了，再说了，行医具备一定的危险性，宋家现在就剩你一个人了，你……”
“你住口！”宋小玉怨恨的瞪着姬曼吟。
姬曼吟身子抖了一下，受伤的往后退了一步。
“宋小玉！你闹够了没有！”云季同护着姬曼吟让宋小玉眼泪直接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