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商量好之后，然后走过来，“大哥，我先出宫去准备，你们忙完一起过来。”
“二哥，要不我跟你们去把，场子我比你熟。”萧瑶临时决定道。
萧瑶经商，帝都这个圈子她实在是太熟了。
“也行，瑶瑶请客。”萧赞拉起萧瑶，然后一起走了。
人走后，萧越心不在焉的拿着奏折，“你跟他们玩得挺好。”
“嗯？”万山晴不解的看着萧越，然后脑子迅速做出判断，“跟你们到现在的同窗，也就跟这几个人玩。”
“只是皇上鲜少参加，所以才会这么觉得罢了，大家都一样好。”万山晴道。
她想不通萧越怎么这么问。
萧越靠着椅子，一手撑着侧脸看着万山晴。
万山晴不知所措，这打量是闹哪样？
“皇上？”万山晴有点紧张，“怎么这么看人家？”
“阿晴，朕要选妃了。”萧越不知为何忽然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啊？”万山晴吃惊，“怎么忽然要选妃？是庆典结束之后吗？”
“皇爷爷催了，爹娘也要我选妃，早生贵子。”萧越的表情不变，不高兴也不难过，没有表情。
“你觉得如何？”萧越问。
“好啊，这是好事啊，大臣们也一直在催。”万山晴道。
“你要参加选妃吗？”萧越一直盯着她看。
万山晴脸色一凛，对上萧越的目光，她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我……我不可以吧。”万山晴实在是被萧越问得有些尴尬。
他们朝夕相处，这么问，相当于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
这简直就……
哪有这么问的？
“可以，大梁的姑娘都可以。”萧越道。
“皇上，你是认真的吗？”万山晴受里拿着的本子紧了紧。
“你看朕像是开玩笑的吗？”萧越眸子一沉。
气氛僵持到这份上，万山晴好难。
她将本子放下，然后缓了一口气道，“皇上，我还是不要参加了。”
“为何？”萧越眸子多了一抹失望。
“我现在的官职挺好的，皇妃不好当，我还是比较喜欢做事。”万山晴道。
萧越斜了她一眼，“你都不敢当，恐怕朕要没人要了。”
“怎么会？有的千金生来就是当皇后的，我不是，我比较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万山晴道。
“当皇后让你很不自由吗？”萧越气极。
当皇后难道不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吗？
“额……也不是，我的性子不适合吧。”万山晴直言道。
她是真的没有想过要当皇后。
“朕不好吗？”萧越又问。
“皇上很好，皇上可能是百年难遇的才子，我能帮皇上做事是我的荣幸，实在是不敢想太多，我也曾想过，像皇上这么优秀的人，要什么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
“我想不到，但绝对不是我，所以皇上，哪怕夫人他们催得急，婚姻大事可不能草率。”万山晴回道。
萧越憋着的气立马卸掉了。
她以为他是为了拿她来应付婚事？
“知道了，问问你，还当真了。”萧越摆摆手，头疼，这态度跟刚才截然相反，这更加让万山晴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她的心也才安了下来。
“那属下去忙了。”万山晴转身快速的离开。
她走到门口，两人皆叹了一口气。
萧越靠着他的椅子，他字面上也许会让人觉得他想要找个女人应付了事，可他其实就是试探她。
这试探的结果说明，万山晴对他也许真的没有他自己想象的那种情。
如果她真的也对自己有些感觉，也许就不会这样直接逃避了吧。
萧越的心缩得难受，他什么事都可以勇敢他什么事都不怕困难。
唯独这件事，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不知道要怎么去经营。
这件事他多少有些伤不起，害怕被拒绝，害怕所有不好的结果。
已经走出去的万山晴看着门外的广场也呆愣住了。
冬日的冷似乎对她没有影响，她的灵魂似乎要出鞘了。
她不傻，萧越的试探她知道，而且不止一次。
她也曾经感受到两人之间的某些眼神的情感传递，那种悸动她不是没有。
可她不敢，因为她知道她配不上阿越公子。
他是皇室血脉，而她只是出身贫民。
她知道她只要稍加努力，她完全可以将现在在情感上还不是很成熟的皇帝拿下。
她离她的喜欢仅一步之遥，只要她点头啊。
这是当初上官易举全家之力都要得到的东西。
万山晴是可以轻而易举的拿到，但是她不敢。
这些年，万山晴学会的最重要的一点是克制，克制自己的情感，只有克制才能在朝中稳住地位。
只有保住她的官职，她才能有自己，她没有家族的扶持，所以自立比任何所有的东西都还要重要。
她不能对皇帝提出任何要求，也不想去要求萧越为她做什么，因为喜欢，所以不愿意他为难。
只有保持距离，她才能永远待在他身边看着他。
万山晴拽进了拳头，闭上眼，快速的调整自己的状态，她不知道这份情义是不是一辈子，但至少目前是这样，所以她按照自己的心走。
一天的事情结束之后萧越换了一身衣裳，万山晴也换了她的衣裳，他们的调整能力都很强，再见面就跟没事人一样。
萧越不再看她，没有眼神交流就没有尴尬。
两人同乘一辆马车前去赴宴。
所有人都到齐了，就差萧越和万山晴。
“哎呀，我们的皇上终于肯出来玩玩了，来来来，欢迎我们的阿越公子。”周白看到萧越的第一眼就开始喊话。
大家笑着起身迎接。
萧越微微挑眉，这氛围似乎还不错，仿佛回到了当年，也许他是真的太少出门了。
歌舞升平，有歌姬唱歌跳舞，几人吃喝玩乐，萧越还是很安静，只是看着他们，喝着酒。
心里有点空，觉得这些东西无趣可又不舍得离开。
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看着万山晴跟昔日同窗有说有笑，他也笑了。
真好！
人人羡慕的皇帝好像也没什么好的，高处不胜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