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何花见跟着他们一起的几个大夫已经踏进了营帐里,她又把人给叫住了。
几人回头看着她,“作甚?”
“把口罩戴上。”何花从她随身背的大背包里拿出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着口罩。
何花把先做示范,把口罩戴上,然后给他们发。
可却没人接。
“戴上呀!”何花道。
“我们可没有你这么娇气,捂住嘴巴还怕人认识你啊?”有人回道。
“是啊,虽然这里都是男人,但是都病了,可没人有工夫去看你。”又有大夫道。
何花:……
“不是,你们,戴口罩不是为了……”
“好了,你别再说了,女人就是麻烦,事儿多!”有一个大夫嫌弃的叨叨了两句,然后直接进去了。
那几个人一起进去了,高安平也想跟着进去,但是被何花拉住,“他们不听,你一定要听,戴起来,否则,说不好你也会跟着一起病。”
高安平看了一眼里面,又看了看何花,最后,他还是接过口罩,然后戴上。
进去之后,几个大夫分别查看将士们的病情,除了何花,他们都是中年男人,而且也有一些经验,所以大家都争相表现。
何花先是给那些将士们把脉,看了他们的症状,然后她拿出小管和针,“我可能要给你取一点血来验验。”
那将士已经有些昏迷,也不知道谁跟他说了什么,只是轻轻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又继续昏着。
所有人都在看诊,何花在取血。
一直这样忙活了一个好一会儿之后,随行的军医终于过来了。
几个人聚在一起讨论情况。
“你们也看了这么久,都看出了什么了?”那军医头发都是凌乱的,灰头土脸的,一脸的死气沉沉。
有一个大夫咳了咳,“病人现在浑身酸软无力,有头晕头痛之证,喉间有痰,咳嗽……严重的甚至已经开始发烧,有些已经昏迷,情况不是很乐观。”
“有的士兵带着外伤更甚,伤口迟迟无法愈合,还化脓发生更严重的感染。”有人又补充道。
接着几人纷纷把自己诊断到的问题都一一说出来。
那老御医点点头,“还不错,你以为呢?”
何花一直戴着口罩,她一来就跟吕将军顶撞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军营,所以这个老御医特别注意何花。
而高安平夹在中间就很尴尬了。
“他们说的对。”何花不想跟他们说更多的东西,因为有的东西他们是无法接受的。
见何花没有什么要说的,那老御医不屑的收回目光,敢情这就是一个想要混文书的东西!
“依大家之见又该如何对症下药呢?”那老御医又问。
接着,这几个人又开始针对发烧感冒的治法发表自己的看法。
老御医频频点头,高安平十分低调,他只是听,打算就这么混过去,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等到他们都说完了,何花终于开口了,“这样是治不好的。”
所有人都看着她。
何花看着那老御医,“如果真的这么简单的话,那事情不会恶化到这汇总程度。”
老御医脸色一变,何花说得对,这简单的治病方法他不可能不懂,但是他就是治不好。
不,应该说是反反复复不能根治,以至于整个军队都病恹恹的。
“我们给病人治病不单单是要考虑他们的症状,还要结合他们所处的环境和饮食等方面来考虑。”何花对待治病救人是很认真的,现在病倒了这么多人,她没有必要藏拙。
“现在是开春没多久,梅雨天气时常出现,到处滋生细菌,这种季节,人们本就容易生病,冷感热感都有可能发生,有的甚至是发烧,有的长了水痘,而水痘具有传染性,加上……”
说到这里何花停顿了下来,这里的人从小就没有打什么疫苗,也没有抗生素,所以很容易生病,也很难治得好。
但这些,何花没办法跟他们说清楚。
“想要把将士们治疗好,首先要把他们再分散开来,不能聚齐在一起,要把他们根据病情进行分类,把所有的营帐都进行消毒,饮食上也要特别去注意,不能再喝生水。”
“最关键的是,想要快速的好起来,必须要打抗生素,然后配合中药治疗,个别的将士最好能够药浴……”
“胡扯!”何花还没说完就被打算。
那几个大夫跟老御医已经形成了一个战线,“胡说八道,故弄玄虚,你本就是个游医出身,说这些土办法我们都闻所未闻,不要以为识得几颗草药就当自己是神医了。”
何花:……
“我不想跟你们争论,但,如果你们这样治疗,会害了整个军队的。”何花不得不把事情的严重性跟他们说。
“我看你这种才是害人!”有人不服道。
高安平见他们都这么说何花,他道,“我相信她。”
“既然大家都各执一词,那不妨分开治疗好了,这样一来谁的方法有效岂不是一目了然?”高安平出来建议道。
“我们既然都来了,就不可能什么都不做,除了治病,我们也不会做别的,所以这是最好的办法。”高安平继续道。
大家互相交换了眼神之后,最后点点头。
老御医道,“我会让人给你们分病人,做好准备吧。”
几个大夫讨论结束,老御医出去安排了。
最后,何花和高安平被分到了一个边角的营帐里。
进去看到里面的将士,高安平差点没骂娘。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何花看了一眼高安平,躺在营帐内的病人是整个军营病得最厉害的人,他们不仅有感冒发烧那些严重的症状,他们还有外伤,严重感染,而且有的人已经昏厥。
这些人,基本是要被放弃的,最终归宿是要死在这里的。
“反悔还不如跟着你,他们是不会让我跟他们一起的,我一个人我心里没底。”高安平如是道,“这帮龟孙子可真是恶毒。”
高安平烦躁的搓了一把脸。
他看着那些将士痛苦的呻 吟着都觉得脑壳疼。
“何花,你可有把握?我们两的小命可靠你了。”高安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