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花的不告而别真的对萧越的影响很大。
他是真的很伤心。
当年也是这样,当年她也是这样留书这样离开。
“皇上,夫人她……”路虎急得脑门都是汗。
萧怀瑾不在,他的任务是守着何花母子保护他们,现在他出一趟门,回来人不见了,他内心无法接受。
“娘带着舜儿出国去寻爹去了。”萧赞回答。
所有人都觉得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
何花早就安耐不住了。
她之所以等到科考结束之后,也是为了看萧越各方面的条件都准备好她才放心离开。
“皇上,夫人对你们,对大梁国,对主子都是情深义重,虽然她不辞而别,但请皇上不要怪她,我们努力稳住大梁,把大梁发展起来,唯有这样才有资本去跟别国谈判。”柳孤云开口安慰道。
蒙奇点点头,“是啊,夫人是真的用心良苦,把我们都安排得妥妥当当,我们不能辜负了她的用心,等我们后方都彻底安置好后,我们就去寻夫人。”
“我会尽快去找夫人和小主子的。”路虎道,“孩童失踪案促使了夫人离开,这个案件,不知道是为了引 诱夫人离开还是有人想要利用我大梁的孩童来达到某种目的。”
“按照娘的要求,大家各司其职,虎叔,你继续跟踪孩童失踪案,切莫轻举妄动,先保证不能再有孩童失踪了。”萧越冷静了下来,但是他还是很难过。
即便他当了皇帝,他依旧帮不上何花什么忙。
这永远是他内心的痛。
大家都散了,萧越现在需要独处。
……
俪国边界的一个小村庄里。
何花抱着萧舜蹲在草丛里,看着眼前这片村庄。
这里属于热带雨林气候,蚊虫很多,森林茂密,现在是夏季,闷热得让人十分难受。
“麻麻……”萧舜难受的搓着脸,满头大汗的样子,人渐渐已经有些崩溃。
何花看向人群慢慢聚齐,她心一横,“舜儿,睡一会儿等娘好吗?”
萧舜把脸埋在何花的怀里,难受的样子让人心疼。
何花拿出奶让萧舜喝,但是因为天气太热,萧舜连奶都不喝了。
何花亲了亲他的脸,然后道,“舜儿,你先进去吧,明天娘再把你接出来。”
说完,萧舜就不见了。
是的,何花把他放到无忧杂货铺里,让铺子帮她看孩子,解除了她的烦恼。
无忧杂货铺现如今已经升级了储物功能,其中就可以储藏活体,一旦进来之后,活体就停止了生长,时间被暂停。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何花才会带着萧舜一起来。
否则她是不愿意让萧舜来受这种苦的。
收拾好了之后,何花便伪装起来,然后往里深 入。
村庄里,所有村民都被聚集在一起。
男女老少跪坐在村口的大树之下,看起来样子有些痛苦。
来人穿着白袍,蒙着脸,看不到样子。
因为离得远,何花根本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只见那些白袍人给那些村民每人发一颗药丸,然后村民们吞服下去。
过了一会儿,村民的症状有所缓解,然后又对白袍人叩头感谢。
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谁知道,这时候一个小孩儿被退出来,哭得整个村庄的人都愤怒了。
“哭,哭什么哭,你能跟圣女走是你的荣幸,再哭就把你丢河里去,闭嘴!”一个中年男人站起来呵斥道。
那小孩儿害怕的降低了声音,但是却求着一旁的妇人,“娘,我不要走,我不要跟她们走。”
“呜呜呜……”
女人痛苦的哭着想要说一些安慰的话但是却说不出来。
从村庄里出去的孩子没有一个是可以回来的。
“走吧!”两个白袍上前,把那孩子抓走了。
很快,那白袍人就带着孩子离开了。
所有村民也各自回去了,徒留那妇人瘫软在原地哭泣。
天渐渐的黑了,那妇人被一个男人给拖回去。
何花悄悄的跟上,来到那妇人家外躲好。
整个村庄都很安静,每家每户只点这一盏灯,从外面几乎看不到灯亮,一时间,这个世界变黑了。
“不要再哭了。”屋里男人的声音响起。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女人痛苦的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大妞能去是她的福分……”男人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自己都觉得牵强。
屋里其他孩子安静的坐着,也没有吭声。
“我们为什么要吃药?为什么?如果我们不用吃药,那就不用给他们献祭孩子了,是谁给我们下毒?!”夫人大声的咆哮。
“你闭嘴!”男人猛的呵斥,“你不要命了!?”
哐当……
就在屋里气氛僵持之际,何花旁边的簸箕掉了下来。
“谁!”屋里男人警惕的喊了一声,然后跑出来。
女人连忙打着灯跟了出来。
何花尴尬的看了一眼那装着一点草药的簸箕,她看向站在她跟前的夫妻,“抱歉,我路过此地,想要来问一下能否借宿一宿。”
“你都听到了什么?”男人脸色一变,没有那么好说话。
“我看到了白袍人,还看到了他们带走你们女儿。”何花镇定道,“你们身体怎么了?为何要按时吃那些药?”
男人见何花知道了一切,他眸中出现了杀意。
何花轻笑了一下,“我是大夫,兴许,我能救你们,顺便帮你们把女儿救出来,所以,真的不考虑让我留宿一晚?”
“你真的……”
“你到底是何人?”男人连忙拉住想要妥协的女人道。
“路过的外乡人,我孩子失踪了,我来寻我孩子的。”何花自然的撒谎道。
其实也不是撒谎,她确实是追查孩童失踪案追查到这里的。
“你孩子也丢了?”那女人好像是看到了同类,一时间对何花发出很大的善意。
“嗯,今日碰到你们也是缘分,不管孩子能不能找回,至少让我给你们看看病,这样也不会有什么害处不是?”何花试图说服他们,“难道你们还想下次再失去别的孩子?你们的或者村里的?”
这话一出,男人看向自己身后的两个孩子,心里十分矛盾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