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人想见她,而且还是好久了。
她拎着蛋糕,随着桂嬷嬷绕过影壁和前厅,来到一处僻静的院子,还未进门,就听见了一阵交谈声,意外的是,居然有男有女。
瞧见她进来,几人纷纷起了身,长公主更是迎了上来,苏芷连忙朝她行礼:“奴婢见过长公主。”
长公主将她扶了起来:“同本宫不必这般多礼,来,给你引荐几个人。”
院子里摆了圆桌,圆桌旁坐的大都是男子,还有两对夫妻,见状纷纷站了起来。
苏芷有些受宠若惊,长公主拍了拍她的手,给她介绍道:“这位是吴将军与他的夫人,这位是韩将军,这位是张将军与张夫人,这位是……”
她介绍了一圈,都是武将世家,各个身份不低。
都是潜在客户啊!
苏芷只恨自己没弄个名片,不然这会儿就能发出去了。
她连忙挨个行礼,众人看着她眼神慈爱,纷纷回礼道:“苏姑娘。”
苏芷愣了愣,转眸朝长公主看去。
她只是个奴婢,这正常么?
长公主笑了笑,也没有解释,只领着她入座,朝众人笑着道:“瞧你们,都把她给吓着了。”
吴夫人开口道:“是能够见着她,我们太高兴了。”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长公主轻叹了口气,瞧见苏芷手中拎着的东西:“这是……”
苏芷连忙将蛋糕放在了桌上打开,介绍道:“这是奴婢给长公主做的生辰蛋糕。”
“生辰蛋糕?”
“对。”
苏芷解释道:“其实就是个吃食,甜品,不知道方不方便,拿个刀和一些盘子来。”
她倒是想将吹蜡烛和许愿的环节加进去,但这也太过标新立异,他们未必能接受。再者,若是现在就给蛋糕定了只能生辰才吃的规矩,那她以后还卖不卖了?
这些可都是她的潜在客户,苏芷自然不会犯这种错误。
长公主闻言当即吩咐人去办,趁着这会儿的功夫,众人询问起卢氏等人的近况来。
苏芷一一答了,众人面上皆是一片沉重,尤其是几个武将,更是他面色沉的仿佛要滴出水来。
刀和盘子来了,长公主笑着打破沉闷的气氛,开口道:“来来来,让本宫尝尝这蛋糕。”
苏芷看了下人数,将蛋糕给切分了,一人给了一块,当然长公主先吃。
用筷子多少有些不便,干脆就用了喝汤的匙子,但多少有些不匹配,苏芷默默盘算着,等到正式售卖的时候,还是配个竹子作的,现代吃蛋糕的那种小勺子的好。
长公主吃了一口,眼睛便亮了。
苏芷满含期待的看着她:“殿下觉得如何?”
长公主立刻点了点头:“本宫觉得甚好!”
说完这话,她又催促其他人道:“你们快尝尝,本宫还是头一次吃到这样的甜品。”
众人闻言纷纷品尝了起来,蛋糕本就不大,近十人分一人只有一小块,几下便吃完了。
虽然好评一片,但苏芷还是仔细观察过他们的神色,大都是反应都是吃到了美味,唯有一人反应平平,应当是本身就不爱吃甜食的缘故。
她默默松了口气,笑着朝长公主道:“奴婢打算做些蛋糕,放下茶楼里售卖,殿下觉得如何?”
长公主闻言皱了皱眉:“太子克扣你银子了?”
苏芷连忙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为何……”
苏芷解释道:“奴婢租了个宅子,给奴婢的娘还有两位姨娘居住,方方面面都需要用到银子。前些日子的事儿,殿下应该也听闻了,她们抛头露面不方面,奴婢便想了这么个主意。”
“也不用她们出摊,只需要做好了,让茶楼拿去售卖便成。当然,殿下若是想吃了,奴婢随时给殿下送来。”
一旁吴夫人闻言立刻道:“我有个酒楼,你也可以放在我酒楼里售卖。”
苏芷闻言眼睛一亮:“真的吗?那奴婢就谢过夫人了。”
说完这话,她屈膝朝吴夫人行了一礼,吴夫人却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使不得,我未曾向你行礼就算好的了,不过是件小事。”
张夫人也连忙道:“我虽没有酒楼茶楼,但府上几个丫头都是爱吃甜的,到时候也买些让她们尝尝。”
几个将军虽不善言辞,也纷纷表示,会给家中的购买。
苏芷听得心花怒花,只恨不得从口袋里,变出名片来,给他们塞过去。
虽说这年头没有电话,但有地址啊,只需要告知他们卢氏所在的宅子地址,到时候他们派下人去宅子购买就是了。
还可以预定,到时候她给付春些银子,让他专门负责送货!
蛋糕还没开始做,销量却已经有了,回去的路上,苏芷的笑容就没淡下来过。
而且,她还知道了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她爹贪墨的银子,到底用到哪去了!
回到太子府,苏芷就去寻了徐公公,高兴的将这事儿告诉他。
徐公公闻言笑着道:“他们照顾你的生意,是应该的。”
苏芷挑了挑眉:“殿下说,有人劫我爹的囚,还说朝中有人派人一路护送我爹他们,之前我想不明白,现在我知道了。我爹的银子,都送去了边关是吧?”
徐公公神色不变,只笑了笑道:“杂家可什么都不知道,但姑娘聪慧,应当心里是明白的。”
苏芷闻言轻叹了一声:“我爹,是不是救了很多人?”
徐公公低低嗯了一声:“很多,非常多。”
听得这话,苏芷扬了笑,起身道:“那就行,今晚能做个好梦了。”
躺在床上的时候,苏芷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想哭。
有点委屈,也有点自豪,她不知道她爹苏恒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有多挣扎,但若能见到他,她还是很想跟他说一句:爹,女儿为你骄傲!
本该是个高兴的日子,但一大早睡醒之后,苏芷又不高兴了。
因为她梦到了刘瀛。
本来梦见他也没什么,毕竟他走了已经快大半个月,昨儿个又想起了初识的事儿,梦见他也很正常。
但问题是,她做的居然是那种梦!
她才十六岁啊!
就已经到了欲求不满,做那种梦的年纪了么?!
江南。
躺在床榻上的刘瀛,感受着身下的黏腻,深深皱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