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走阴。门花老太,大家都沉默了。
“打了。”胡古月重重的吸了一下鼻子,双手用力的搓了搓,这才去打火:“她会尽快过来的。”
柳莫如拍了拍我的手腕,瞥眼看了看天瞳。
“我来吧。”天瞳接过柳莫如手里的针头,摁着我的手腕:“走阴。门十四阴煞女能将凶兽阴魂引入归路,就算进入地府,也只会进入幽冥之界。”
天瞳永远冷静,我看着他手稳稳的插。入,然后抬头看着血袋滴落。
我躺在车靠椅上,突然不想再问什么了,只是低声道:“如果花老太来了,一定要叫我。”
花童的手机给我了,我给了胡古月,所以花老太来了的话,最先知道的一定是胡古月。
开车的胡古月没有应话,大概是听到了吧。
“花童最后给了我一把刀,说要留个念想,如果地下室挖开,帮我找到那把刀。”我想了想,扭头看着天瞳:“挖开的事情,怕是天机局去做,天瞳法师帮我打个招呼吧,那把刀留给我就行了。”
玄九虽说有意压制莫家,也有意压制青家,他是天机局的长老,自然是要为天机局好。
可在青言动手的时候,玄九带着天机局的人,拼命画符拦住那些阴魂,他自己更甚至直接露出了原形,变成了乌龟,借着龟壳压制那些阴魂,至少大局观还是可以的。
天瞳点了点头,伸手捂着我的眼睛:“今晚画了很多符了,先睡一会吧。”
他掌心温热,带着灰尘的味道,还有着我不知道的气味。
以前只要天瞳手掌捂着我的眼睛,我就会沉沉的睡过去。
可这次,我眨了眨眼,睫毛一次次的扫过天瞳的掌心,却怎么也睡不着,只得强行闭着眼。
胡古月以前的车技很好的,这次却不知道为什么并不是很好,好像开得摇摇晃晃。
但幸好并不是很远,她就把车直接开进了一个小宾馆里面:“楼上的房间都是空着的,这里是我留下来备用的,所以最近都没有接待外客。”
我被天瞳抱下来的时候,宾馆外面已经人声鼎沸了,不少人都往坍塌的酒店那边走,估计是大半夜被惊醒,看热闹去的。
毕竟整座酒店都坍塌了,地面震动和声音都会很大,更何况现在的人,大部分都晚睡。
天瞳置若罔闻,抱着我就直接上楼了,找了一间房间,直接伸手拧门就进去了。
我们身后,柳莫如有点担心的看着我,五七想说什么,却被胡古月拉了一把,连带修柳叶她都拉走了。
门在我眼前缓缓关上,天瞳将我小心的放在床上,看着我手上的伤,引着水准备帮我先洗掉上面的灰尘。
只是在他伸手来拉我的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缩了一下手,手指痛得直抽。
脑袋处于精力消耗过后,极度疲惫,却又睡不着的亢。奋之中,矛盾而又胀痛。
“那去浴室,连身上的灰尘一块洗洗吧。”天瞳伸手想将我抱起来。
我看了看这宾馆的房间,沉着嗓子朝天瞳道:“你先施个禁音的术法吧。”
天瞳目光沉了沉,却依旧挥了挥手,房间里有着轻风拂过,吹得没拉的薄纱窗帘轻轻晃了一下。
白色的窗纱动了动,外面灯光通明,不时有带着红光的车头灯闪过。
柳莫如他们就住在这个宾馆里,玄门中人怕是马上就人分散着过来,这些人都是耳聪明目的,说话做事还是得注意着点。
“想说什么?”天瞳施了术法后,这才坐在床边,那双清澈的眼睛,依旧那么纯真而安静的看着我。
我突然感觉指尖有点痛,却不知道是十根手指都痛,还是只有情丝灼伤过的那一根痛。
“你被困在柳坤体内的时候,是可以出来的,对吗?”我目光闪了闪,鼓足了勇气,才猛的抬头看着天瞳。
身子缓缓倾了过去,跟他以往那样,用额头抵着他,和他四目相对,两人睫毛颤。抖着纠缠在一块。
天瞳黑沉的眼里,只映着我的眼睛,他沉嗯了一声:“莫家所有的术法,除了青蛇,其他的都对我没有用。操蛇青家,本就是学的莫家化蛇之术,青言更甚至都是从莫家驱逐出去的。”
青言术法刚发动的时候,天瞳就被柳坤的蛇身缠卷住了,可他一直没有出来。
但在我被柳坤蛇信卷着,差点吞下去的时候,他却及时的出来,救下了我。
说实话,我是很感动的。
可那时我也就闪过一丝丝的不可思议,就那么一丝丝,毕竟当时并没有其他的东西伤害柳坤,天瞳就这样及时的出来了。
但在酒店坍塌的时候,我见天瞳出来,淡然的找寻隐身的钩蛇和背后那个人的时候,我突然就知道,柳坤或许从来都没有困住过天瞳,所以柳坤想逃离的时候,天瞳强行将他拉了回去。
我低低的笑了笑,带着血污和灰尘的手,抬起来,捧着天瞳的脸。
扭头看了看紧闭着的门,我沉吸了一口气,将眼里的涩意压下去:“一开始,你就有办法制住青言,对不对?你可以不让那些凶兽的阴魂出来,可以让柳坤的蛇身不会长出鳞肉?”
天瞳额头和我相抵,却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双眼里依旧带着沉色,却没有解释。
“后来我和柳莫如冲出来驱赶阴魂,你也有办法将花童她们送出来,可你没有。后来酒店坍塌,你也可以将花童她们带出来,你也没有。”我说着,心口痛得厉害,重重的喘着气,却又感觉胸闷得很。
却又像咳得不能自己的时候,胸膛跳动,却又咳不出来,喉咙发痒,难受却又根本没地方发。泄。
天瞳有一条白色的布带,可以将东西一块带动离开,这是在我家缝纫店搬家的时候,他用过。
在地下车库的时候,就算前面花童她们要封魂引路不可以离开,可在最后坍塌的时候,天瞳总可以带她们出来了吧?
我只得用力捧着天瞳的脸,额头和他重重的抵着,双眼沉沉的看着他,想从他眼里看到一丝丝其他的情绪。
或许听到天瞳否认,听他说他没有我想的那么厉害,他真的有被柳坤给困住,他不会走阴。门的那种封魂引路的阵法,不会……不能……
可天瞳却沉眼看着我:“柳坤的蛇骨上面画满了蛇骨令的符纹,借我的血生出鳞肉,这让我很好奇,所以我想在柳坤体内看个真切。”
“封魂引路呢?花老太对他极为尊敬,那只蓝瞳猫你都认识,你也会那个法阵的符纹,对不对?”我眼睛闪动,看着天瞳:“你可能不会?”
“我会,我体内有青蛇,不能沾染污秽,阴魂这种东西都不会近我的身。所以走阴。门的术法,无论是走阴的法门,还是封魂引路的阵法,都是我从莫家符纹中改良而来的,只是我没有试过,所以教给了花媛,让她去试。”天瞳却并没有否认,依旧一字一句的跟我解释着。
我突然不知道该问什么了,或许问着也没有意义了,慢慢松开了捧着天瞳的手,身子缓缓朝下倒。
怪不得走阴。门万事以天瞳为重,怪不得花童到死,都让我好好的对天瞳。
天瞳对于她们而言,真的是开山祖师般的存在啊!
花童她们最后那道封魂引路的阵法,我看到的时候,就感觉有点熟悉,尤其是用血的时候,我就感觉更奇怪了。
只不过莫家的符纹只是让莫家嫡系的血,走阴。门的封魂引路符纹,一个人的血不够,得用十四阴煞女。
那些女孩子,光听阴煞两个字就知道肯定是特殊渠道找来的女孩,更何况那些灵猫,花童还特意托胡古月找。
她们一共十四个人,加十四只猫的血,才能发动一个阵法,那个阵法挺耗血啊!
我翻了个身,趴在宾馆的枕头上。
这小宾馆,枕头不知道洗了多少遍,带着一股子怪味,发着微黄,还硬硬的,硌着我眼睛都痛,我在枕头上又揉了揉头。
闷闷的道:“其实你也可以代花童她们封魂引路的,只是也要用到你的血,而且要用到很多是不是?所以你明知道花童她们用了那个阵法会死,却依旧没有代替她们封魂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