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的情况超出了我和胡古月所知道的范畴,而且这似乎又是一个套。
徐英敏知道用意念“猥。亵”王嫚,就证明他知道剧组闹的鬼是人心中的鬼,那他们拍的又是什么?
他明知道是什么在闹鬼,又为什么请我们来?
王嫚既然被“鬼”做了这些猥。亵的事情,难道就没有感觉吗?
还有那些揉馒头,在王嫚腿上乱摸的,到底是真的鬼,还是假的鬼?
杂须只不过是偷偷的看,也不敢靠近,所以也不知道个具体。
我和胡古月却感觉事情比较严重了,如果整个剧组都知道“鬼”是意念形成的,那这个剧组的人,心理怕都不大健康。
不过想想也有点恐怖,意念可以变成“鬼”,看又看不清,谁都不知道是谁在用意念做这些事情,只要知道这个事情存在的,都会和意念化成“鬼”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我们出去看看,你在这里。”胡古月脸色也变得沉重,朝杂须交待:“守好这个人。”
杂须见我们要走,忙又小声道:“可能是因为那种无形的鬼多了,所以阴邪之气聚拢,这里阴魂也多了起来,其他的什么魑魅魍魉,也都闻着味过来了,胡总和苏家主要小心啊。”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邪魅也是一样的,聚得多了,阴气上来了,也都顺着过来了。
它说得诚恳,我忙道了谢。
这会天已经大亮,胡古月不知道从哪里扯了一根毛递给我:“你揣兜里,我施了术法,可以隐身,你和我能靠这根狐毛相联系,别人却是看不见我们的。”
那根毛油光滑亮,是根白毛,我看着胡古月身上各种颜色的衣服好像都穿过,与柳莫如说的,有毛的都用毛变衣服不一样啊。
跟着她朝外走,小声的道:“你身上的衣服是用毛变的吗?”
“不是。”胡古月冷声否认,摁了电梯:“我九尾皆断,不可化形。”
“可你……”我想着她变成天瞳的样子,一时又是不明白。
“化形和幻形是不一样的,化形是真的,幻形说到底依旧是幻术。”胡古月对我倒是真的好,就算戳到她的痛处,还是跟我解释。
我们俩人进入电梯,就算这会是天亮了,电梯里依旧挤满是“人”,它们似乎是忘记了时间,不敢沾染阳气,所以一个个面对着电梯壁。
我们一进去,它们还吓了一跳,只差没有紧。贴着电梯壁了。
这会阳气上升,我和胡古月都是修行的人,阳气更重,这些阴魂根本受不了。
不过我们也没心思打探这些,坐到一楼,那电梯还往地下车库去了,也不知道这些阴魂是去地下库避下阳气呢,还是去开车回自己的阴宅。
我和胡古月都隐着身,我负责搞点动静,将前台引走,胡古月自己开过酒店,所以知道怎么查系统,她去查看高导在哪个房间。
高导是这整个剧组最重要的存在,而且很多事情他明显知道,得从他下手。
这酒店大厅也没什么事情好搞,我想了想,直接推了一把,将人家摆在角落的一个盆栽给推倒了。
那盆栽落地,里面放着的石子啊、土啊,洒了一地。
怪的是,那土里还有一些白色的小颗粒,拌得很均匀,好像是什么化肥粒,只是看上去又不像,像是烧化的骨头,我瞄了一眼也没瞄出是个什么。
几个前台听着声响,忙都围了过来,一个小声道:“这一个月都换了两个了,是不是花架不稳啊。”
另一个去看花盆里的花苗,也看到了那些白色的小颗粒,有点害怕的道:“你说这是什么?”
“肥料吧?”那心痛花盆的蹲下来看看,低笑道:“你是不是最近看恐怖小说看多了,想着这人的骨灰了吧?你放心,骨灰也是肥料,没差别。”
我听着她的话,愣了一下,见保洁员听着动静已经拿扫把过来了,趁着她扫地,伸手抓了一把,这才跑去前台,扯了一张白纸将土包起来。
“一把土你也偷!”胡古月正要查高导和徐英敏住哪个房间,见我抓了把土,一脸鄙视。
我将土包好,想着回去查一下,到底是不是骨灰。
眼看着前台她们又各自去洗手,有一个已经回来了,忙戳了胡古月一下:“好了没?”
“查到了。”胡古月瞄了两眼,忙又将电脑复原。
我跟她急急的跑到电梯旁边的过道,那电梯实在不想坐了,虽说不怕被阴魂伤害,可也渗人啊。
“你看看,是什么?”我将纸包着的土递给胡古月,沉声道:“刚才酒店花盆里的,像不像骨灰?”
其实就算现在火葬场,浇了汽油烧,很多骨骼也是烧不化的。
以前小区一个老人逝世后也是火化的,拿了骨灰去洒河里的时候,我妈带我去送行,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种粉末,而是带着渣子的颗粒。
跟着现在土里的那些灰白色的颗粒一样,只不过这些沾了土,颜色不一样了。
胡古月只是眯眼看了看:“你是说花盆里藏着的?”
“嗯,调合得很均匀,据说这个月换了两次花盆了,时间也对得上,正好是这剧组来的时候。”我将土朝胡古月递了递,如果猜得对的话,可能就是高导他们进组的时候,换过一次。
“你去洗手吧。”胡古月脸上带着一丝沉重,朝我悄声道:“你不嫌晦气。”
我现在倒没感觉什么晦气,人心都有鬼了,人家烧成灰了,还有什么晦气的。
不过满手的土,也确实不舒服,这里离洗手间近,我就去洗了个手。
进去的时候,另外两个洗手的前台还没走,正在洗手台洗手。
那个猜是骨灰的脸上带着害怕:“听说昨晚那个徐策划又接了两个人进来,唉,你说也怪,他们一个剧组这么多人,都不吃饭的,所有人天天在自己房间煲粥。昨晚进来的两个人,也不知道要不要在酒店吃。”
“说不定人家订外卖呢。”另一个正吹干手,事不关已的低笑:“他们黑白颠倒,说不定在剧组吃。”
“我问过了,没有去剧组送外卖的。”那前台脸上尽是疑惑。
眼睛四处看了看:“这都一个月,没一个人在酒店吃过早餐就算了,晚餐中餐都没有,打扫卫生的也没有见过他们的外卖盒。你说怪不怪?光喝粥能行?又不是没钱,用得着这么省吗?你说他们是不是不用吃东西?”
“你别自己吓自己,我们上好班就行了。”那个吹干手,拉着她道:“走啦!走啦!”
我站在门口,等她们走了,正准备将手上的泥洗掉,一捏水龙头,就见里面涌出鲜红的血水。
吓得我连忙后退了两步,那水流在洗手盆里,还起着血泡。
像极了昨晚徐英敏让那两个小。弟拎着的黑狗血,我想到这里嗅了嗅,空气中全是厕所除臭剂的味道,并没有血腥味,所以只不过是幻觉。
转眼看了看,就见厕所的镜子上面,跟着徐英敏的那个古曼童趴在镜面上,跟只壁虎一样,低垂着头看着我。
见我抬头,还咧着嘴,露出一个恶作剧的笑。
我没想到它会出现在这里,想着它和徐英敏的供奉关系很奇怪,而且它对汪佩琦那个装糖的罐子很是喜欢。
想了想,从包里掏出了一个面包,这是五七塞给我的,他上车前买了不少吃的,我送他上车,他就塞了两个给我,估计是想着换五亿支票,得表示一下吧。
那古曼童看到面包,小眼睛眯着我,顺着镜子慢慢的爬了下来,趴在洗手台上,却不伸手。
“吃吧。”我将面包放在它面前,看着它道:“吃了就回去吧。”
可那古曼童拿着面包只是嗅了嗅,然后眯着眼睛看着我,朝我指了指楼上,又指了指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