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瞳不去,我又已经跟胡古月夸下了口,想反悔吧,那张人皮虽不是我的。
可却与我一模一样,留在沉灵手里,他卷衣服一样的卷,想想还真是膈应得慌。
我只得硬着头皮,壮着胆,朝天瞳点了点头:“那我去了。”
“嗯。”天瞳还依旧没有回头。
我只得默默背着背包,走到胡古月身边:“走吧。”
“那位大师不去么?”胡古月却眼巴巴的看着天瞳,有点嫌弃的看着我:“你一个人行吗?”
她让我们去她家,怕不只是为了抓那条蛇吧,莫不是想着让天瞳给她守夜!
“行不行,去了就知道了。”我心头也有些恼火。
胡古月倒只是呵呵的笑了,看着天瞳,撑着伞一步三扭的朝外走。
我走到道观门口,天瞳却依旧没有起身。
反倒是五七送了个包,还有瓶药过来:“背包是姐姐你上次留在这里的,这药是防蛇咬伤的,你带着吧。”
“我又不会被蛇咬。”我知道不能一直依靠天瞳,可心里还是不大好受。
接过那药瓶放在背包里,然后把原先留在道观的背包整了整,里面还有我的钱包和手机,这倒省了很多麻烦。
等整理好,见天瞳还没有动作,只得狠心的跟着胡古月朝外走。
心中却想着,最近柳莫如也在搞银丝虫的事情,不会找我麻烦。
我外婆明显被天瞳给吓退了,或许暂时不会再来找我。
如果柳莫如和我成婚是真的话,那蛇就真的不会咬我,我也算安全小有保障。
趁着现在,慢慢查莫家的事情,也是一个机会。
胡古月的车就在山下,是一辆很宽敞的商务车,车子还没熄火,开着空调,凉爽得很。
我进去冻得是一个激灵,胡古月却明显的舒服着瘫在了座位上。
一路上胡古月都跟我说话,话里话外都是探天瞳的消息,多大年纪啊,家里有什么人啊,有没有女朋友啊,最近有没有什么难处啊,要不要帮忙啊。
暗中的意思是,只要天瞳有什么需要,她就能帮忙,目的当然很明确了。
我反正知道的也不多,老老实实的摇头。
到胡古月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她住在别墅区,里面有人工湖,绿化做是很好。
只是我没想到进去的时候,家里居然已经有人在等着了。
气氛也不是很好的分坐在一张长桌前,其中有一个长相明艳,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女子,手腕上缠了一条通体鲜红、小拇指大小的蛇。
我原先还以为那蛇是假的,毕竟前一段时间不是流行蛇头啊,狐狸头样式的首饰吗。
可那女的抬手的时候,那条的蛇尾就缩卷了一下,我瞬间知道这是条活的了。
那女的对面坐着的,是一个抱着只通体漆黑、两眼靛蓝大肥猫的老太太,两人大眼瞪小眼。
反倒是旁边一个穿着中山装的年轻人沉眼看着窗外,明显不想理会两个女人的眼神大战。
一见我们进来,那老太太抱着猫,阴阳怪气的道:“不是说去请沉灵了吗?怎么来了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
我想着自己确没有什么本事,只得缩着头当作没听见,怂怂的朝桌子边走。
“沉灵道长有事,这位小师父……”胡古月这才想起没问我名字,转头看着我道:“你叫什么?”
“苏知意。”我抱着背包,找了靠那中山装年轻人的位置坐了下来,总感觉他那边安全点。
“沉灵不是只有五七一个徒弟么?这哪来的小丫头,还让胡老板你亲自去请。”那老太太明显有气没处撒,抚着猫看着我:“来抓蛇吗?”
“嗯。”我弱弱的应了一声,努力当自己不存在。
看样子胡古月不只找了沉灵一个人,只是沉灵可能在道上比较有名,这才亲自去请。
结果沉灵没来,这几个等着的心里自然不爽了。
我倒是乐得她们把活干了,我在一边看热闹,捡点经验,回去再找沉灵把那张人皮要回来,反正也不算亏。
结果我刚一应声,那个老太太就呵呵的大笑。
那个坐着老太太对面的明艳女子,冷哼一声,一抬手:“凭你想抓蛇,也不怕被蛇咬死。”
她那一条抬,那条缠在她手腕上的鲜红小蛇,如同箭一样的朝我射了过来。
那蛇离了她的手腕,张开嘴嘶嘶的朝我飞了过来。
吓得我身子忙朝后一仰,伸手就要去拍那条小红蛇。
结果手刚握着那蛇,那条看上去就奇毒无比的小蛇,立马缠在我手上,蛇头软趴趴的贴在我手背,然后不停的做磕头状。
“阿红!”那女的立马站了起来,朝那条小蛇沉喝道:“咬她。”
叫阿红的小蛇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了,趴在我手背一动不动,只是嘶啦着蛇信,好像吓得不行,又好像在讨好。
我捏着软滑微凉的蛇身,看着阿红鲜艳无比的颜色,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伸着手,努力强做镇定:“你的蛇,拿回去。”
“哟,有点本事。”老太太嘿嘿的低笑,看着那女的道:“操蛇青家,养了几代,据说沾之既然伤的血蛇,居然在别人手里,跟个玩意似的。青词,你这也太丢脸了。”
“你是哪家的?”青词明显极为不高兴,伸手就将趴在我手背的阿红给扯了回去:“身上半点气息都没有,沉灵给你配了药了?”
“嗯。”我故作高深的应了一声,想着五七确实给了我一瓶药。
心里却慌得一匹,那样一条蛇,光看颜色就知道毒啊,它这会在青词手里,还不停的伸展着身子,想朝我游过来。
我怂得朝后缩了缩,却见桌上其他三个人都看着我。
胡古月这会才呵呵的笑了笑:“介绍一下,走阴人花老太太,操蛇青家青词,辰州符万家万归海。”
辰州符和走阴人在网上都有传说,只是这操蛇青家,反倒是没听说过。
而且我现在对蛇比较敏感,不由的对青词多看了一眼,结果她直接又横瞪了我一眼:“你叫苏知意?哪个苏家的,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没哪个家,就是在跟沉灵学东西。”我实在也掐不出哪个“苏家”,苏卫国那个原本以为只是个普通的苏家,可现在也是个大坑。
“跟沉灵学东西?”青词明显不相信,抬了抬手腕上跟镯子一样缠着的蛇,然后手指慢慢弹了弹。
只见她衣袖中间,一条铜线粗细的血蛇慢慢游了出来:“那沉灵有没有告诉你,操蛇青家跟他有仇啊?”
“刚才阿红不咬你,可阿赤就不会怕药而不咬你了。”青词一弹手指。
那条细铜线的血蛇如同一条红线,唆的一下就缠到了我脖子上,蛇头一缠,就勒住了我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