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饮料确实挺好喝的,一口入嘴,就顺着喉咙朝下滑,我呛了一下。
陈姨忙抽了纸巾给我:“快再喝两口,压压。”
我见她实在是殷勤,干脆端着饮料瓶连喝了几口,大半瓶落了肚子。
陈姨见状,这才慢慢的松了口气,满脸的欣慰:“知意啊,你妈虽然不在家,你一个人住在你那个有钱的男朋友家也不是办法?”
“女孩子吗,要矜持,不能让人看不起,要不你就回来住吧?阿姨还跟以前一样照顾你,等你妈回来,我也好交待是不是?”陈姨似乎苦口婆心的为我好劝说着,只是眼睛不由的瞄着我喝的那瓶饮料。
我见她瞄,干脆就拿起瓶子喝上一口,然后看着陈姨,任她说。
这会她好像不着急怎么制蛇头,也不关心黄麻是生是死,絮絮叨叨的说着,看上去是在打感情牌,其实是在等那饮料里的药效发挥。
一瓶饮料很快见底了,陈姨自己也说得苦干舌燥,见我喝完了,忙将饮料瓶扔到垃圾桶里。
朝我低呵的笑道:“现在瓶子收得挺贵的,没办法,能挣一点是一点吧。”
我听着只是点头,倒也要看看陈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陈姨见我一直冷冷的看着她不说话,心里也有点忐忑,拿了抹布把桌子上放饮料的水给擦了擦,然后不停的瞄店门口。
“你刚才看了视频,有没有看出什么来?如果那些人不肯放黄麻回来,你有没有办法去救黄麻啊?你现在本事大,和警察关系也挺好的,能不能查到黄麻他们的船在哪里啊?”陈姨边说,边去摸手机。
我只是笑看着她把手机拿回去,然后打开戳了两下,明显就是打了个电话。
“知意,你爸妈最近都没见到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啊?”陈姨又开始找话。
我看着她紧握着手机,明显就是等人来,她能等的大概就是黄信了。
想着人家两口子在房间里缠绵的劲,怕是一会来不了,我干脆就转身走到货架边,拿了包瓜子,慢悠悠的嗑着,同时问陈姨:“黄信那个女朋友小甜,是什么怎么认识的啊?”
陈姨正愁没话留住我,立马接住话头:“就是今年考研的时候认识的啊,小甜长得好,房子租在黄信家旁边,晚上被人骚扰,刚好黄信回去,就拉着黄信说是她男朋友,两人一来二去就熟了,没想到一言就成真了。”
我听着这路子有点老套,明显就是小甜做套让黄信往里钻。
陈姨一说到小甜似乎就很开心,朝我道:“小甜人可孝顺了,给我买了不少补品,还给我买了条金项链呢。”
她说着就去扯脖子上的项链,朝我摆动着。
我瞄着那条项链,朝陈姨道:“那黄信吸粉是怎么回事?”
原本晃着项链的陈姨立马就顿住了,脸上神色十分不好,将手放下:“你说什么呢?”
“现在才开始吸,想戒应该容易。”我嗑着瓜子,看着陈姨:“你再瞒下去,瘾越来越大,到时想戒就真的难了。”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陈姨立马就怒了,猛的站了起来,还想争辩。
就听到半放下的卷闸门“哗啦”一下子就被拉了上来,黄信一手搂着那个小甜,笑眯眯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转眼看着陈姨:“喝了吗?”
“喝了。”陈姨沧桑的脸上闪过一丝丝不自在,眼睛有点恨意的瞪着我:“她知道你吸那个的事了。”
果然胡古月说得没错,人血是湿的,可人心有可能是冷的,陈姨不只是骗我,还真的我下药了。
我抬眼看着黄信,他大了不少,却依旧和小时候一样,嘻嘻哈哈的看着我。
他怀里的小甜却很亲昵的拉着陈姨:“阿姨别担心,我们也是为了救叔叔吗。只要把她带过去给那些人,叔叔就回来了。”
“走吧,苏知意。”黄信看了我一眼,伸手就来捏我的脸:“听说你身上缠了两条蛇?在哪啊?拿来给我看看?”
“你小心点,别被蛇咬了。”陈姨很担心,虽然被小甜拉着,还是朝黄信道:“那两条蛇啊,血红血红的,一看颜色就很毒。就在她手腕上,来的时候,还张嘴要扑过来咬我。”
她这话一落,扯着她的小甜脸色立马一变,沉眼朝我手腕看来。
黄信呵呵的低笑,从口袋里掏出一面小鼓,伸手敲了两下。
那鼓一敲,“咚咚”的鼓声响起,缠在我肩周衣服下的两条血蛇立马缠绕着转了两下,我感觉胃里好像有什么抽痛了一下,可随着两条血蛇缠动,那种痛意就又压了下去。
但想着还要见机行事,我还是捂着肚子,假意痛得不行,抬头看着陈姨:“刚才那饮料里加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几条小虫子而已。”黄信用力将鼓敲了敲。
旁边的小甜双眼沉沉的看着我,似乎在找血蛇。
我怕她看出来,干脆捂着肚子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不停的“惨叫”。
“你小时候暗中整我,还以为我不知道。”黄信用力的敲了几下,我痛得直管缩成一团,因为生怕说台词就露了馅了。
“好了,带走吧。”小甜似乎见差不多了,这才扯黄信一把。
黄信搂着小甜的头,重重的亲了一口:“就你心软。”
黄信鼓声一停,我就慢慢松开了,看着黄信手中画着五毒的小鼓:“你刚才给我下的是蛊?”
“果然是玩蛇的,还知道蛊,不过知道厉害也好,那你就老老实实的跟我们走一趟吧。”黄信将鼓朝我晃了晃,沉笑道:“听说你伴了个有钱的男朋友,你先打电话给他,让他准备一百万,把你赎回去。”
我心里顿时无数个MMP闪过,他们家缺钱,说是找我解咒术,结果这是准备把我绑票了?
转眼看着陈姨,她倒有点不好意思的往小甜身后躲了躲,瞪着我道:“这事本来就是你爸惹出来的,如果不是你爸搞了那个蛇头,黄麻怎么会跟人上赌船。父债女偿,天经地义。”
我瞪了陈姨一眼,刚要开口,黄信就“咚”的敲了一下鼓,血蛇立马缠绕涌动,我忙又捂着肚子倒在地上。
“多说这些做什么,让她先打电话给她那个男朋友。”黄信根本不在意什么感情牌,也不在意谁对谁错。
用力的敲着鼓:“苏知意,你想少受点苦的话,就马上给你那个有钱的男朋友打电话,让他现在就转一百万过来,要不然这蛊虫会啃破你的胃,让你活生生的痛死。”
我假装痛得在地上不停的打滚,努力想着蛊术的原理,上次看书的时候瞄过同眼,蛊术原本就是用来医病救人的,可后来因为有人往不好的地方用,才变成了害人的代名字。
但真正的用蛊高手,根本就不用鼓控制,而且下蛊于无形,黄信要靠饮料下蛊,还要用鼓控制,明显就是初学的。
眼睛往黄信旁边的小甜身上瞄了瞄,我满眼痛苦的看着小甜:“小甜,救救我……”
“好了。”小甜满脸不忍的扯了下黄信,娇。嗔道:“你再折腾下去,她哪还能打电话。”
“你就是太心善了。”黄信搂着小甜又腻歪的亲了一口,然后抽出我的手机递给我:“给你男朋友打电话,叫什么来着?”
“好像叫天瞳,长得特别帅,一看就是有钱人。”陈姨立马激动的补了一句。
“天瞳?”黄信在我手机上滑了两下,在找天瞳的电话。
我心不知道为什么就提了起来,来的时候胡古月就问我要不要等天瞳,经过天机局最底层的事情,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清醒的面对天瞳,更不想什么事都依靠天瞳。
可现在黄信居然打电话让天瞳准备钱来赎我?
这真的是有点讽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