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大爷大妈说的,一个比一个劲爆,不是卖孩子,就是杀子,无论哪个都有点泯灭人性了。
而且屋里点白蜡的事情,天机局的资料上也没写啊?
低头被着衣服,假意顺口道:“你们报警了?这事有没有和警察说?”
“怎么能说?还说人家在家里摆蜡烛烧纸啊,万一不是,邻里邻居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不好。”大妈朝我指了指衣服。
满意的点了点头:“针脚挺密,不错,这里多缝几针,免得再松。”
“好嘞!”我麻利的朝前面缝,看着大妈笑道:“那他们还住在这里?”
“是啊。”大妈看了看四周,脸带古怪的凑过来:“就住我家楼上,半夜总听到有什么抓木板的怪声,家里好像养了猫。丁老头胆大去看过一次,也不敢再去了。”
大爷大妈说到这里,却都有点忌讳了,也就没有再说下去。
他们睡得早,等到了晚上十点多,也陆陆续续的回去了,还有没修补的,让我明天再继续来,他们将家里的衣服整理一下,让我帮着缝缝补补。
我笑着应声,收着东西,朝袁星辰打了个眼色,就把小电驴停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你有没有什么隐身的法子啊?”我眼巴巴的看着袁星辰。
记得上次在胡古月家,万归海拉着我们藏在衣柜里,那条大蛇都没发现。
“没有。”袁星辰老实巴交的摇了摇头,悄声道:“隐身的话,要术法,我只是可以与蛇通情,没有术法。”
我听着“与蛇通情”,突然想起我和蛇共情的事情来,敢情杨队也不是特意让我们组一个战力弱到极点的队了。
见袁星辰的样子,大概只能做技术方面的指导了,当下拉着她的手道:“那我们上楼去他家吧,你有什么证件之类的吧?”
袁星辰这倒是有,背包里一堆证件:“你要哪个,天机局都有。”
在罗芳跳楼的时候,杨队直接过来,我就知道天机局的权力可能比较大,却没想这么多证件,那真的是……
“拿个警察的,我们直接去家里走访一下。”我看着一堆带着徽章的证件,居然有点羡慕。
平时一个都是让人挤破了头的,袁星辰这么弱弱的,居然背了一堆。
也不知道她们天机局发工资,是不是按证件每个都有得发,如果是那样的话,工资岂不是高得离谱?
蔡昌顺家就住在四楼,到了晚上十一点多,其他大爷大妈都睡下了,他家的灯还亮着。
我确定手腕上的两条血蛇还在,这才壮着胆子,让袁星辰带着证件,直接上楼。
可我在他家敲了半天门,也没有人开,贴在门上,真的听到了猫叫声和什么抓挠的声音,又好像有小孩低低的啜泣声。
袁星辰有点害怕的道:“我们这样进去是不是不好啊?他家感觉有点古怪,我身上的蛇很兴奋。”
手腕上的阿赤阿红都转动得厉害,我自然也感觉到了,可越是这样,就证明这事不简单。
我一边敲门,一边将眼睛凑到猫眼朝里看。
这一凑,就见猫眼里面有双腥红的眼睛,与我四目一对,瞳孔收缩了一下,眼球上布着的血丝充血胀了一下,跟着就不见了,猫眼里瞬间就变得漆黑。
那只眼睛实在太古怪了,我吓得后退了一步,握着手腕差点就让阿赤出去了。
幸好最近见的事情多了,重重的喘了几口气后,这才又敲了敲门,声音不高不低的道:“有人在家吗?警察回访。”
或许是因为怕惹事情,这会敲了几下,门就拉开了。
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穿着一身白色的宽松衣服,站在门口,警惕的看着我们:“找谁?”
我拉过袁星辰,把证件给她看了一眼:“刘小丽家吗?例行回访一下,好销案。”
“以前是我和我老公吵架,他不肯让我进家门,孩子是真的去老家了,我们要做生意,所以给亲戚带。”刘小丽语气客套,嘴角还勾着十分职业化的微笑。
看着我们慢慢的道:“这是我们自己的孩子,难道我们还能对他们怎么样啊。”
我努力撑着笑,听她说着,但她站的位置刚好将门堵得死死的,里面什么都看不见,却依旧能闻到烧纸的味道。
烧纸的味道比较呛,而且与其他的味道完全不同。
“就这样吧,我们要睡了,你们回去吧。”刘小丽说了一通,见我们还不走,就假装要关门。
只是在她关门的时候,我看见她手上有什么跳了一下,像是青筋,又好像是什么缩了回去。
忙伸手推住门:“回访要进门的,如果今天不销案,按程序得让你带孩子去所里销案。”
刘小丽脸上闪过一丝古怪的神色,就好像左右脸不协调,左边的脸往上抽,右边脸却又绷得紧紧的。
我看着眯了眯眼,袁星辰却吓得直接缩到了我身后。
“进来吧。”刘小丽见我们没打算走,这才松开手让我们进去。
屋里明显已经整理过了,带着花露水的味道,还很浓,但那烧纸的味道却还是没有压下去。
蔡昌顺坐在沙发上,咧着嘴朝我们礼貌的笑,只是那笑十分的假。
“坐。”刘小丽给我们倒水。
我找了个离蔡昌顺比较远的地方坐下,袁星辰只敢站在我身后。
客厅的地明显也拖过了,水都没干,但地上还有着一点点的白蜡印记,拖过后带水的地上,反射着灯光,反而更白更显目。
我还没开口问,蔡昌顺脸上依旧带着机械的笑,一字一句的说到:“孩子真的是回老家了。”
“喝水。”刘小丽却将水递了过来。
我伸手接过水,低头看了一眼,正准备喝,却见对面蔡昌顺带着假笑的脸上,居然笑得更开怀了。
喝水的杯子是茶色的玻璃杯,里面的水在灯光下,看上去好像晶莹透亮,但我总感觉不对。
“喝啊。”刘小丽坐在我对面,双腿并拢,膝盖相碰,双手平稳的放在膝盖上,收腹挺胸,脸上带着和蔡昌顺一样的笑,亲切却又虚伪。
而且蔡昌顺也跟她一样的坐着,两人就好像上个世纪照相馆里,最老式的那种夫妻坐着照样的样子,连嘴角咧着笑的幅度都一样。
“喝啊。”蔡昌顺也用和刘小丽一样平稳的声音朝我说着。
虽说声音不一样,可无论是语调还是语气,甚至那个“啊”拖长的尾音都一样。
我握着水杯,越来越迷糊,这水里肯定加了料,握着水杯正犹豫要不要喝,就听到房间里传来了一声低低的叫声。
像是猫叫,又好像是什么咔咔的摇晃声。
那猫叫声中,隐隐约约的还有着孩子低低的哭声,那声音十分低,细听之下,又好像没有。
对面蔡昌顺夫妻的脸色变了变,袁星辰紧张的握住了我肩膀。
我忙捧着杯子放到嘴边,正想着要不要先脱身,毕竟这两人可能是杀人犯啊,穷凶极恶的那种。
可杯子刚送到嘴边,对着的刘小丽嘴角一跳,直接伸手一把托住了杯子,把里面的水朝我嘴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