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了,天瞳没有来,我想他肯定是有事去了。
天机局出了事,他那边肯定也不能幸免,肯定是被什么给拖住了,要不然他不会不来。
可也不得不想办法将苏卫国的尸体带走,毕竟看罗芳的样子,好像苏卫国的尸体挺重要的。
我看了看五七:“沉灵观有没有……”
“没有!”我还没说是什么,五七就摆手:“我们除了那个观,其他什么都没有。”
想想也是,还要让我帮着还那好几万的信用卡呢。
可天机局都来不了,我真不知道会再找谁了。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亮,我抿了抿嘴,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胡古月。
她这个虽说和青家有着合作关系,但关系好像也不是很紧密,要不然青家也不可能用蛇卵这种东西来坑她了。
“苏知意,你这是想通了?”胡古月的声音有点懒散,好像刚从梦中被吵醒一样。
我捏紧手机:“帮我个忙,欠你个人情,以后还你。”
“什么忙?”胡古月好像瞬间就清醒了。
我把罗芳家的地址告诉她,然后急声道:“我这里有点东西要运回沉灵道观,你派个救护车之类的过来帮我一下。一定要快,要不然天机局就来了。”
“哟!成熟了吗,知道可以合作,却不交底牌了啊。小妹妹,不错哟,进步挺快的。”胡古月的声音带着嘲弄。
却飞快的说到:“附近有家医院是和我有合作关系的,十分钟后到你说的楼下,会有医护人员上去,不用担心。”
“多谢。”我听着直接挂了电话。
见五七看了过来,脸上带着极度的不信任,只得把手机朝他递了一下:“胡古月,你见过的。”
“我知道,胡老板吗。”五七说着,凑了过来:“你有没有找她要钱,她很有钱的。”
我一听钱,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低头看着五七:“你不是也认识吗?而且沉……咳!师父和她还有生意往来,怎么不找她要钱。”
“我们是高人啊,怎么能开口提钱,提钱多俗气!”五七一脸的高深。
我满腔的幽怨,瞬间化成了悲愤,所以他们不好意思开口提钱,就让我来。
沉灵收了我这么个徒弟,怕是真的不只是当苦力,还要当钱袋子啊。
不过胡古月的势力我是见证过的,袁星辰走了没多久,我怕她再回来,也不敢耽搁。
找了床被子,把罗芳的尸体裹了起来,地上的黑色黏液就没再去管它了。
试着去看那藏着苏卫国尸体的玉卵,因为是镶钳在电视墙上的,倒也挺好弄下来的。
只是那玉卵真的是薄如蛋壳,我生怕弄碎了,一时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你想带回观里?”五七捂着鼻子过来,看了一眼那玉卵:“这东西也不知道值不值钱。”
这个时候了,他还满心满眼都还是钱,我这小师兄也不知道被师父逼迫成什么样了!
不过五七也算是机灵,见我瞪他,立马摆手道:“这是你爸,也算我半个爸,不管值不值钱,都得带回去。”
真不知道怎么说他了,看上去机灵,其实就是个憨憨。
我只得努力吸气:“你有办法?”
胡古月也并不是特别值得信任,所以我并不想让她的人看到这个玉卵。
五七用有点伤感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对着玉卵直接伸手,跟着双手和捏鸡蛋一样,将玉卵给抬了出来。
他一个人都还没有那枚玉卵大,抱着那枚玉卵,就好像老鼠抱了个鸡蛋,随时要栽到地上去了。
“你先稳住,别动!”吓得我忙又从里面卧室弄了一床被子出来,铺在地上,这才让五七小心的放在被子上。
苏卫国安安稳稳的蜷缩在那枚玉卵里,似乎在等着一个时机破壳而出一样。
我将黑布将玉卵罩住,又从柜子里找了绳子两头扎好,生怕露出了什么,连罗芳的尸体都扎的好好的。
只是那防腐剂的味道,实在是藏不住,我也不懒得管了。
也幸好我手脚麻利,刚全部裹包好,胡古月给我打了电话:“车到了,白色救护车。”
我到窗边瞄了一眼,果然看到一辆白色救护车在楼下。
瞄了瞄地上两个大包,最终还是一咬牙,朝五七道:“师兄帮我搬那个玉卵,我扛尸体,回去后给你做烧烤。”
五七听完,瞄着那罗芳的尸体,用极为恐怖的眼神看着我。
如果不是五七出门的时候,跟我说要吃烧烤,我能将扛尸体和搞烧烤一块说吗?
“不是这个!”我突然被五七的脑洞和想象力给折服了,实在没心思解释,一把扛起裹着罗芳尸体的被子:“回去再说。”
我再次感谢小时候,我妈没把我当女孩子养,扛包这种事情没少做。
五七这会有了烧烤做诱导,十分高兴的抱着包成一大团的玉卵就朝楼下跑了。
我只是顺手关了门,也跟着上去。
胡古月只是派了车和司机,并没有派其他人,我上车后,司机还好心的帮我们关了门,虽然有点好奇我们包了什么,倒也没有多问,明显司机只是个普通人。
这会还是凌晨,救护车在夜空中悄静的开走。
沉灵的道观在郊区,出了城区车子就越发的少,五七终究是个孩子,闹腾了一晚这会安静了下来,靠在车厢左摇右晃的打着盹。
我伸手将他头撑住,阿红阿赤这会已经把蛇身上的那些黑色黏液不知道怎么搞掉了,两条蛇都软趴趴的缠在我手腕上,好像有气无力的样子。
车厢里,两床被子包裹着的东西依旧慢慢的朝外渗着古怪的气味。
车子越往城郊开,我心中就越发不安,缠在手腕上的阿红阿赤好像也有点紧张慌乱了。
天机局出了事,连电话都打不通了;以天瞳的本事,能被拌住,怕来的很厉害的角色了。
而且罗芳的尸体里,刚好又藏了那些招财童子的右眼,然后引我去罗芳的家里……
这些事情都太巧了!
我看了一眼前面的司机,伸手推了推五七。
他揉着眼睛有点迷糊的看着我:“怎么了?”
“给师父打电话,让他来接我们。”我总感觉有什么在慢慢靠近,手腕上的阿红阿赤也焦燥了起来。
五七皱了皱眉,却还是老实的道:“好。”
伸着小手去掏手机,只是刚一伸手,突然车子微微颠簸了一下,跟着车子轮胎咯咯作响,好像车轮里转进了什么。
跟着阿红阿赤立马紧紧的缠住了我的手腕,然后顺着胳膊直接朝上游,藏在我肩周处,怎么也不动了。
“这是怎么了?”司机也有点奇怪,以为是撞到什么了,刹了车:“我下去看一下,你们稍等。”
“别。”我看着远处路口有两盏路灯闪着淡黄的光芒,急忙大声叫住司机:“掉头,快!”
“轮胎卷到东西了……”司机还握着车门。
“快走!”我抬眼看着那两盏发黄的路灯,就算隔着车窗玻璃,那路灯光里还透着一股腥血的冲动。
虽然微弱,可我能感觉到的,能让我这么容易共情,感觉情绪的,只有可能是蛇!
那路口盘着一条大蛇,就等我们过去,那两盏光线与普通路灯不同的灯,就是蛇的眼睛。
光是想着我就浑身发颤,那条蛇得有多大!
我立马朝司机大吼道:“快点。”
司机被我吓到了,连忙松手刹挡挂走,可刚一脚油门下去,外面却有着刺耳的哨声传来。
我只感觉耳朵好像被什么穿透,瞬间痛得直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