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情丝越缠越紧,我感觉手指好像就要被缠断时,突然门口传来了柳莫如敲门的声音。
我忙吹了口气,将情丝吹走,却见指尖生生灼出了一道裂痕,深可见骨。
自嘲的笑了笑,这才转身急急的去开门,就见柳莫如和胡古月站在门外。
门一关,胡古月立马急急的冲了进来:“修柳叶在哪里?她肚子里的蟾蜍卵还在吧?快带我去看。”
我忙将门关了,带着胡古月和柳莫如去房间,目光瞥了一眼情丝飘离的方向,没有看见那根情丝,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胡古月一进房间,就兴奋的去摸修柳叶的肚子,嘴里不停的低喃道:“真的是银丝迷蟾吗?银丝迷蟾啊……”
“你的药。”柳莫如却抽出几个盒子给我,朝我低笑道:“天瞳呢?他最近不是应该一直守着你的吗?”
我看着那盒子里一些不认识的药材,伸手想着收起来,沉灵对这些好像很看重,以后有什么事情,让他帮忙,这些也算是酬金。
“哟!试过了?”柳莫如却看着我指尖上一圈焦黑,朝我弹了弹手指:“怎么样?像不像对戒?”
他右手食指尖也是一道圈,是在囚禁前任蛇王的铁笼前,他自己伸手缠的,与我指尖的伤一模一样,只不过他的浅一些,估计是他的蛇皮厚吧。
看着他指尖明显的伤,我又打量了一下他胳膊,好像其他的地方没有伤啊,所以只有情丝的伤会留下伤口?
柳莫如却跟个没骨头一样,趴在桌上,看着我:“你试有什么用?你情根深种,只要长了眼的都看得出来。你要试天瞳才是,这情丝不受术法所制,只论有没有情。就算是你拉白风然这条神蛇来试,只要她动了情,也会被伤。要不然也不会用来困你亲爹了!”
柳莫如说话,从来都是致力挑拨我和天瞳的情感。
我将那些药材收起来,朝他轻笑道:“蛇王也被情丝所伤,难不成也是心有所爱?”
柳莫如跟我,似乎更多是被强行绑在一块,他也不过是想生个蛇子,稳定蛇王之位,说不上多少情爱。
所以这伤他的情丝,肯定是另有其蛇了!
“我?”柳莫如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上的黑圈,自嘲的笑道:“本王这是博爱大情,跟你这小恩小爱没得比。”
就听他贫嘴,我收了药材,转身走到床边,看着一脸兴奋的胡古月道:“那边安排得怎么样了?”
“天机局炸锅了。”胡古月抿嘴笑着,看着我道:“毕竟是截胡了他们的东西,杨队被狐族引走,虽然没有人受伤,但丢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们住过的那个酒店已经被封。锁了。他们估计还找出银丝迷蟾的藏身之所,有得他们忙的。”
“何志杰应该就要朝这边来,另有天机局的高层去操蛇青家,去找青言了。”胡古月看着我。
得意的轻笑道:“青言怕是原先和天机局许诺了什么,这次却突然自己提前离开,天机局也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也会怀疑她。这次怕是天机局和操蛇青家,又得闹掰。”
柳莫如想到自己的手笔,也得意的笑。
见胡古月的手,还在修柳叶肚子上,怕她跟沉灵一样,只想着一肚子的银丝迷蟾卵,我示意花童看着修柳叶,带着胡古月去找沉灵。
当然沉灵那个藏宝室,我是不敢去的,只是带她们到了茶室,打电话让沉灵出来。
又把那个木盒掏了出来,众人看了一圈,除了上面有蛇血,里面有什么都看不出来。
沉灵是被天瞳拉出来的,看到胡古月立马又满脸兴奋:“你劝劝她们,这一条人命有什么关系,有了银丝迷蟾,整个人类都任他们驱使。”
天瞳低咳了一声,沉灵这才看着胡古月道:“我有办法打掉银丝迷蟾,但要莫家人的血,无尾狐你跟我一块。”
我听着又缩了一下,看着沉灵道:“你这是劝我放弃人?”
为什么沉灵这里,除了用莫家人的血,就是用莫家人的血?
我们要救的又不只是修柳叶一个,还有几百号人呢?一人一滴,也要放干我了!
“你以为我想啊,这是莫家的血脉观,莫家机密都是用莫家人的血弄的,而且只有嫡系才可以,以保证莫家秘术不被外人学去。”沉灵说到这个,有点鄙夷,又有点咂舌:“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弄的,所有莫家的秘术都只有莫家嫡系的血能解,也算是本事了。”
看着我拿着的那个盒子,沉声道:“你们说是摸过那个盒子,手掌一听蛙鸣就有蟾蜍卵长出来,就证明和莫家蛇血有关系,反正你和蛇王的血都要。”
“我?”柳莫如被点名,虽然有点不解,却还是伸出手来:“反正沉灵老道,你抽我的血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随你。”
胡古月看着柳莫如露出的胳膊,抽出一卷书,脸上带着笑,朝沉灵道:“那我就跟沉灵道长好好研究这银丝迷蟾的卵了。”
沉灵看到那本字跟头发丝沾墨甩过的书,立马笑嘻嘻的看着胡古月:“有狐族的古书,也算有点借鉴。”
当下忙去拿了医药箱,抽了我和柳莫如的血,沉灵和胡古月就到兴奋急切的去研究银丝迷蟾了。
沉灵这次抽血比较急,扎针没扎好,我拿着棉签摁着针口,还是感觉有点痛。
柳莫如更夸张,好好的蛇王,还对着针口吹气。
“这么痛?”天瞳走过来,看着我的手腕,拿起棉签,正要看。
见针口有血涌出,他目光一沉,直接低头含。住了伤口,轻轻舔了一下。
我感觉温热的舌尖扫过伤口,原本刺痛的针口立马不痛了。
柳莫如羡慕的看着天瞳,对着自己的针口吹了吹:“来,给我也弄一下。”
天瞳抬头,看着我已经好了的伤口,瞄了柳莫如一眼,没有说话。
柳莫如自讨没趣味,干脆自己舔了一下,朝天瞳道:“你这治伤的本事确实可以,苏知意的指尖被情丝伤着了,你也给她弄一下啊?”
“情丝灼伤,可比抽个血痛得多。”柳莫如朝天瞳弹了弹他那根被情丝卷伤的手指,一脸感同身受的道:“那比天火烧伤还火。辣辣的痛不说,每痛一下就好像牵动到心口。你没有心不知道那种痛是什么痛,但痛得真难受啊。”
天瞳被他说得目光一沉, 低头看着我右手。
我忙将右手握住,朝天瞳笑道:“只不过是好奇而已,所以试了一下。”
“只是好奇啊?”柳莫如却嘻嘻的笑,一伸头,就凑到我面前:“情根越深,就伤得越重,你伤得多深?情丝不离,直接入骨,对不对?”
我瞪了柳莫如一眼:“你伤得也不深,那又是对谁情根深种,不过是一根头发罢了,说得这么玄乎。”
“死要面子,不肯承认。”柳莫如哈哈大笑,甩手道:“我去查一下那酒店,给你们散布找到你亲爹的消息,让那些等阴谋的阵脚大乱,看谁先跳出来吧。”
每次他挑拨完,就直接走了,真的是条狡猾的蛇。
我握着右手,看着天瞳道:“何志杰就要来了,估计会问酒店前的事,你准备一下吧。”
“苏知意。”天瞳却一把拉住我的手。
将右手慢慢掰。开,看着那根食指:“有没有情,很重要吗?”
食指上一道焦黑,透着粉色的血肉,几可见骨,就好像冬天长的冬疮开裂,深可见骨,也入骨的痛。
“苏知意,我说过,我不懂情爱,不知道什么是你们人想要的好。我当着你的面试那根情丝,你还不懂吗?”天瞳捏着那根手指,含在嘴里:“我可能永远也不会懂情爱,永远也不会跟你一样被情丝所伤,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