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沉灵一解释，我和天瞳对视了一眼，这才想到，我们居然一直忘了这件事。
如果真的相对的话，这边几条，那边也应该几条啊，不可能一条对这么多条吧？
沉灵见我们的表情，就一脸得意：“你们年轻人啊，只知道蛮干，就不会停下来多思考。”
他边说，边朝天瞳摆手：“帮我涮点菜，听为师慢慢跟你说道说道。”
天瞳正帮我搅着粥，闻言抬头看了一眼沉灵。
沉灵立马秒怂：“算了，这涮火锅，还得自己来，别人涮的不是那个味。”
天瞳这才将搅好的粥给我：“鱼片都被他们涮火锅了，我放了两只鲜虾，你凑合着喝。”
涮着菜的沉灵手一抖，瞄了一瞄一边腌着的鱼片，呵呵的假笑：“这不是雪景好，正是涮火锅的好时候吗。”
“大半夜涮火锅？”天瞳冷哼一声，将勺子递给我：“慢慢喝。”
这才看着沉灵：“那您就说道说道吧。”
沉灵本着吃人嘴软，偷吃被抓的心虚，将涮着的菜吃完，这才道：“苏知意从知道她是灭世之蛇，异界那边派出相柳过来杀她，怕祸害我和五七，离开沉灵观后，你们虽不肯回来，但我还是很关注你们的消息的。”
“为师不错吧？”沉灵立马打感情牌。
我抿着粥，忙不迭的点头，沉灵虽不太靠谱，但当师父还是可以的。
不过天瞳瞥眼看着沉灵后，他立马不敢了，只得道：“从我知道天瞳是个所谓的副本后，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这种打造副本啊，跟造复活甲是不同的，这种技术，没人谁比我更有话语权。”沉灵说到这里，居然不再隐瞒自己是化人顾家的事情。
敲着碗朝我们道：“复活甲除了化人顾家之外，无人能造，除了术法之外，还跟生物本能有关，这点你们不知道，别人学不来的，这就像莫家的符纹一样，除了天瞳和莫家嫡系，别人就算学到了符纹，没有嫡系的血，也施展不了。”
“是要用到什么吗？”我想着那一个个玉卵：“跟外面的玉卵有关？”
那些玉卵看上去并没有接口，浑然天成，根本不像是造出来的，真的好像是生出来的。
沉灵脸色有点不好的点了点头：“反正就是别人学不来就是了，别说苍天，就算造人的女娲……”
他到说到这里，好像感觉到了不敬，重重的咳了一声：“所以苍天根本就不会造出什么副本，取骨造人也不可能。”
“那天瞳？”我看着天瞳，有点不解的看着沉灵：“苍天能汲取天瞳的记忆，还能感知他的所感，是怎么回事？”
“你们是不是傻？”沉灵气得差点丢筷子。
指着我道沉喝道：“如果你是灭世之蛇，九转轮回，先有天瞳再有你。那相对相生的苍天这种，就不要九转轮回了吗？”
“为什么苍天被蛇团卷走，昆照不敢杀了天瞳，保不准天瞳就是跟你一样相对的九转。”
“如果天瞳真的是苍天的副本的话，别说什么神蛇血咒，就算捅破了天，也不可能被你招魂招回来，你见过整棵树都没了，一朵花还活着的吗？”沉灵气得都站起来了。
愤恨的盯着我们：“你们以后出去，别说是我徒弟和徒女婿，别人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我这个师父的话，你们就不信了！”
我听着眨了眨眼，有点不解：“按您这么说的话，苍天是第八世的，为什么灭世之蛇死了，他还活着，不是相生相灭吗？”
沉灵再次敲筷子，急得抓耳朵。
天瞳却目光沉转，看着我道：“第八世的灭世之蛇没有死。”
他手一转，九转轮回杖出现在他指尖，不过轻轻一晃就消失了。
我睁大了眼睛，这个反转有点大，概念再次转换，天瞳不是苍天的副本，我得好好消化消化。
所以默默的低头喝着粥，天瞳好像也在想什么。
“你们俩其实都被骗了，你想想为什么莫家一定要用青蛇压制着天瞳的记忆？为什么苍天躲着不敢出来？怕被那边所谓 周山高塔追杀？”沉灵摇头轻叹。
咂吧着嘴：“相生相灭的话，肯定是相对的，技能之方面不会有太大的差别，这才是天道啊。”
对于这种道道/上的事情，我和天瞳怎么也比不过沉灵。
虽说并不是什么东西活久了，就能成精的。
可沉灵活得久，还一直在人世间活动，接触的也都是各种新潮的观念。
化人顾家，更是帮着各族不能幻化成人的种族幻化成人，见过的，听过的，比我们都多得多了。
所以沉灵的话，也是可信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按道理一般会是灭世的东西，会先出，然后再由天道造出压制灭世之物的存在，这才就叫应运而生。”天瞳这才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沉声道：“如果我比苏知意先生的话，那么……灭世之蛇就不可能是苏知意啊？应该是我吧？”
“对啊，这就是问题所在啊！”沉灵沉叹了口气。
朝我们道：“什么叫相生相灭，这就好比，一片好好的菜地，突然长出了一条大虫子，可以把整片菜地都给吃掉，或者毁掉。”
“现在天地之间就是这片菜地，灭世之蛇就是那条虫子。”沉灵将菜叶子丢出来。
朝我们道：“如果你们是菜地的主人怎么办？”
“喷杀虫剂，杀了这条虫子啊。”我理所当然的接了一句。
沉灵一口气哽着，差点被气死，看着我低喘道：“天道哪来的杀虫剂？你以为天道是个化工厂啊！”
我被骂得缩了缩肩膀，默默的缩在一边喝粥。
“创造出一个杀虫子的东西。”天瞳却皱了皱眉。
“对啊。”沉灵朝天瞳竖了竖拇指，朝我道：“你看看徒女婿，比你聪明多了。”
我喝着粥，努力当自己不存在，却皱眉沉思，慢慢感觉到了这里面的问题所在。
沉灵继续道：“这条虫子很厉害，主人又不要太折腾，万一那个杀虫子的东西和虫子打起来，也毁坏了整片菜地呢？怎么办？最好的办法，就是弄出一个能杀虫子，而虫子又舍不得弄死它，或者愿意让那个东西杀了它的存在。”
我听到这里，诧异的扭头看着天瞳，他和我四目相对，眼底尽是宠溺和爱意，瞬间就明白了。
这天道还有点意思啊，整得挺明白的。
“想清楚了吗？”沉灵将菜叶子丢在锅里，幽幽的叹着气：“等那条虫子死了，杀虫子的也没必要存在了，菜也能吃了。”
我猛的想起，苍天被蛇团缠住的时候，说过，如果他和天瞳都不在了，那我也活不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和天瞳，还有苍天的身份就直接反转啊。
“这世界啊，并不是黑的就是坏的，也不是说白的就是好的，你们被洗/脑得太严重了。”沉灵夹着菜叶子，在酱碗里沾了沾。
凉了后，一口吞了下去：“天瞳也知道，佛心庙下面压着一条大蛇，蛇族三神殿下面，都有一条很厉害的蛇。这是为什么？”
我喝着粥，脑了里面尽是那个梦里，无尽的黑暗中，两条蛇好像交/缠在一块，相依相偎，无尽的缠绵，无比的亲近。
“你的意思是，原本该是九转轮回杖上灭世之蛇杀了苍天的，可他却反杀了天道造出来杀他的那条蛇，所以一直在逃亡。”我有点不解。
轻声道：“可苍天有控光的能力，他真的很强啊。”
“当然强了，他都能吃菜完子里所有的菜，如果日月星辰都不过是菜园子里菜的一种呢？”沉灵涮得很麻利，吃得也很快啊。
我和天瞳却再次被刷新世界观，都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