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李夫人,除了爆出有莫家的东西之外,居然提了一个这样的要求。
杀人啊,这事修柳叶拿手,我目前还只杀过蛇,没有杀过人。
不过如果这事真的是陈文思做的话,倒也不是没办法解决,让修柳叶下手,也是件容易的事,也免得他害更多的人。
但我也不好直接答应李夫人,只是低了低头道:“我先查清楚吧,到时再给您消息。”
李夫人将擦手的纸巾丢地上,拉着我的手,摩娑了两下:“我只要想着,这样拉着我女儿的手,可手却在别人身上时,那种心悸和害怕,你明白吗?我不知道子叙被切下手来的时候,是不是很痛……”
“子叙从小没做过任何家务,手上半点伤都没有,保养得很好,她小时候还说自己要去做手模。”
“但后来有一 次去陈家作客回来,回来就说自己脸长得不好,要去整一下,我当时没在意,毕竟才十几岁,谁会去整容。结果……”李夫人慢慢松开我的手,叹了口气就自顾的走了。
我看着她走远,这才转身回屋。
胡古月已经上楼睡了,天瞳坐在那里喝着茶,见我回来,给我倒了一杯:“提提神,今晚还有客。”
我没想到他突然说还有客,有点奇怪的看着天瞳。
他却朝我推了推杯子,朝二楼抬了抬手:“花童被婆娑罗花选上了,却又被带了回来,陈文思不会放手的。”
“你说他为了什么?”我有时不明白,陈文思这是爱好呢,还是心理变。态。
以陈文思现在的财力,还有他从事的职业,就算喜欢少女,也没必要用这么重口的法子吧?
看陈家的财力,一天换一个,怕有的是大把少女自愿投怀送抱。
抿了口茶,看着天瞳道:“陈文思总该是个人了吧?至少我没看出来,他不是人。”
“那你说,他现在还算是人吗?”天瞳跟我饶口令:“你们不是有句骂人的话,说你不是人吗?”
阿伦身上那些“零件”如果真是陈文思换的,那他真的不是人了!
果然是不是人,不是从单纯从身体上判断的,还有心理上啊!
我抿着茶,看着二楼花童的卧室,还是有点不放心,打电话给修柳叶,让她今晚和花童睡。
有术法,和武力高,是不同概念的。
胡古月的茶都挺好喝的,提神也挺好的。
只是当外面门铃响的时候,我以为来的会是陈文思,所以准备自己去开门。
天瞳却拉住了我,朝我摇了摇头,陪着我一块去开门。
门打开的时候,只见门外站着一个穿青色纱裙,配着白色衫帽的少女,正抿着轻笑看着我们。
一见到她,手腕上的阿红阿赤立马紧张的缠紧。
“可以进去说吧?”青言的声音如同夜莺,清脆好听,那张脸也如二八少 女一样,清新可人。
但我只要想着她原先是个百来岁的男人,心里就膈应得很。
“进来吧。”天瞳却拉着我侧了侧身,示意他…… 嗯,她进来!
青言一进屋,就将脚上的鞋子踢掉,粉。嫩的脚就那样踩在咖啡色的瓷砖上,衬得脚越发的白。
她却还如同少女般弓着足尖:“累死我了,新鞋子打脚,我都不敢走路,好痛。”
得,连撒娇都像。
我看着青言盘腿坐在沙发上,要伸手想去揉脚,可一伸手发现脚有点脏,又勾了勾手指,只见一汪清水就从她指尖涌了出来,在她脚上“哗哗”的流过。
把双脚洗得干干净净后,青言一弹手指,那一汪清水就消失不见了,她这才双手捧着脚慢慢的揉着。
看着我们道:“陈文思找我,让我做个和事人,你们想找什么,怕是找不到了。他以为苏知意是我们操蛇青家的人,所以让我来谈和。”
陈文思居然直接找上了青言,可见他和操蛇青家关系很深啊,毕竟现在青家的家主不是青词吗?
不过看着抿着小嘴,揉着脚,还一脸微微苦恼的青言。
她现在是个少女,陈文思喜欢少女……
咳!
我努力不让自己往不好的方向想,可陈文思就是个重口的人啊?不由得我不乱想。
天瞳只是低呵的笑,端着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转眼瞥了瞥我。
“陈家给了你好处,又不是给我们,我也不是青家的人,所以这事你还是别管的好吧。”我看着青言,出于礼貌给她倒了杯茶。
“不喝,喝茶对皮肤不好。”青言又弹了弹水,将揉脚的手洗干净,慢慢站起来:“那我不管了啊,反正他只是暗暗的告诉我,有我们操蛇青家的接了活,去查他的事,所以才送了我婆娑罗花液,让我管管青家的人,可你不是青家的啊?那你们怎么样,我不插手就不关我的事了。”
青言说着,带着少女的调皮,垫着脚尖朝外走,走到门口,拎起那双高跟鞋,朝我眨了眨眼:“忘了告诉你了,这婆娑罗花来自幽冥之界,诱。人于阴魂深处,少女一旦受引。诱,就逃。脱不了的。”
我听着微微皱眉,青言却“咯咯”的 娇笑,拎着鞋子就朝外走:“苏知意,你如果找到了要找的尸体,记得把婆娑罗花留给我啊,我也想青春永驻呢。”
我心里暗呸了一声,她这老妖。精,这是当少女当上瘾了吗。
反手“嘭”的一下就将门关上了,拔腿就朝楼上跑,等我推开花童房间的门,就见房间里,窗户大开着。
修柳叶昏迷不醒,若雪正追着几片飘然的婆娑罗花瓣在扑上扑下, 那双蓝色的猫眼里,也尽是狂热和迷茫。
我忙上前,一把捞住若雪,阿赤游出来,对着若雪耳朵“嘶嘶”了两声。
若雪“喵”的一声长叫,嘶吼一声,那些婆娑罗花瓣落在地上,瞬间化成了一滩花泥。
“花童被引走了。”我转眼看了看天瞳,他弹了弹手指,昏迷不醒的修柳叶瞬间就醒了过来。
她还有点迷茫的看着我们,见天瞳在,还紧张的拉着被子遮着身子:“你们怎么来了?也不敲门,我们都穿着睡衣呢。”
“你后面追上来。”我伸手抱起若雪,朝天瞳道:“青言是来拖住我们的。”
我就说她怎么只留了两句话就走了, 她其实就是帮陈文思打掩护,还说什么不管。
花童参与这件事,虽说是为了猫,可终究也是我牵的头,如果被婆娑罗花给吸了血,我就抱着若雪去走阴。门请罪吧。
天瞳搂着我,直接下了楼,跟着一步跨了出去,我只感觉天旋地转,眨眼间就到了那婆娑罗花的旁边。
只是落地的时候,天瞳脸色微白,下面青蛇涌动了一下。
我忙一手扶住他:“怎么了?”
“没事。”天瞳却朝我笑着摆了摆手,转身看着站在婆娑罗花下的花童。
我看了他一眼, 见那些涌动的青蛇慢慢的沉了下去,这才松了口气。
转眼看着婆娑罗花旁边,花童已然被花枝缠住,无数花瓣围 饶着她,似乎在唱歌,又好像是在做什么。
古怪的是,那些花枝虽缠着花童,却并没有吸她的血,反倒是她张嘴将一片片花瓣咬在了嘴里。
鲜红如血的花瓣一咬到嘴里,立马化成了红色的汁。液,有的花童直接吞。咽了下去,有的顺着她嘴角流了下来,滴落在她那身雪白的睡裙上,十足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