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完早饭刘旭安便去了学堂,孟琬不放心,也跟着一块去了。
到的时候,闻夫子正坐在大堂里等他们,一看到他们便笑了,“你们来了。”
孟琬上前,“您好点了吗?”
“才吃了一回药哪里能看出效果来,不过昨天晚上睡得的确很好。”
他最近晚上睡得很不踏实,觉太浅,时不时会被惊醒,晚上还盗汗,第二天早上起来总是很累,睡了还不如不睡,昨天睡前吃了药倒是安稳了许多,一觉睡到大天亮。
孟琬看他气色好了些也放下心来,她就说嘛,老道的药还是不错的。
“走,带你们去看看孩子们。”
因着他不舒服的缘故,昨儿个给孩子们放了一天假,今天大家一早的来,叽叽喳喳地跟小伙伴说自己昨儿个去哪儿玩了。
有眼尖的看见他他来了,喊了声“夫子来了”,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孩子们也一个个端坐着,眼睛滴溜溜乱转,好奇地打量着跟在他身后的孟琬和刘旭安。
闻夫子道:“接下来的一个月就由这位刘夫子来教你们,你们要乖乖听课,知道吗?”
“知道了~”声音不是很整齐,带着小孩特别的稚嫩,拖长了调子,看上去很乖。
“嗯。”闻夫子点了点头,摸着胡子对刘旭安道:“那就拜托你了。”
“您客气了。”
也不跟孩子们说考校的事情,孩子们的心思最单纯,喜欢谁不喜欢谁显而易见,况且他对吴正和孟琬的眼光很有信心。
孟琬不便留在这儿,跟着闻夫子走了,在后院和师母聊天。
师母见了她比昨日更欢喜,拉着她的手不放,“多亏了琬琬你请的那位道长,你夫子他昨晚总算是睡了一个好觉了。”
这些日子看他吃不好睡不好她也跟着干着急。
孟琬回握住她的手,抓紧了些,“您跟我客气什么,学生关心老师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您要是再这么客气就很见外了。”
“好,我不说这些客气话了,对了小刘呢?怎么没见他。”
“他去前面教孩子们念书了。”
“嗯,都是好孩子,就是有几个捣蛋的,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管得住。”
“放心吧,没问题的。”论起玩可没人比得上他,她不担心他能不能和孩子们愉快相处,就担心他们相处的太好,他把孩子们都带坏了。
师母笑眯眯地看着他,“看来你还挺相信小刘的,那孩子看上去也是个好的,你们一定要好好在一起。”
知道她是误会了,孟琬也不多做解释,跟她聊着家常。
下午的时候两人又一块出去给周小雅买了礼物,等她成亲的时候送给她。
“吴正那孩子从小就乖巧懂事,小雅倒是活泼的紧,我还真没想到他们两个能在一起。”师母道。
“是啊,我也没想过。”想起当初吴正请她帮忙的时候,她还真是吓了一跳,但仔细一想又有迹可循。
“他们俩的性子正好互补,小雅能带着吴正更活泼些,吴正也能管得住小雅,他们两个在一起越想越般配。”
“可不就是,我还记得吴正小时候就很喜欢和小雅玩。”
“欸有吗?我怎么没发现。”孟琬有些疑惑。
“你当时也还小只顾着玩哪里能注意到旁的。”
孟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是我小时候真的是太皮了,我娘总说我一点都不像她的孩子。”
“那是她骗你的。”师母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你娘小的时候的淘气你可是比不上。”
“是吗?”孟琬有些疑惑,印象中她娘总说她小时候很文静的,虽然她一直不信,她一个山大王的女儿再文静又能文静到哪里去,如今看来她娘真的只是在骗她而已。
“可不就是真的,不过我跟你娘并不是很熟悉,那时候你外公专门清了夫子教你娘,他们下山来不方便,远了些,正好那位夫子与你老师是旧友,曾经听他提起过,白虎寨的那位姑娘真真是不得了,小小年纪便很有魄力,带领她的小跟班一伙人山上打猎下水摸鱼,可是玩了个遍,上课的时候压根找不到人,书也当做画册乱画了,可是把夫子给气到了。”
孟琬一听就笑了,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来,她这么皮都是有根可循的。
“不过更厉害的是你爹。”年纪大了,一说起以前的事就停不下来,“你爹也不知道是怎么跟你娘认识的,只听说他为了娶你娘跟家里闹翻了,和你娘成了亲之后便一心从商,将白虎寨都重新修建了一番,后来他们搬下山来住,我们也就熟悉了起来,不瞒你说,起初你爹说要把你送过来的时候我还有点不大乐意,你的那些事儿啊我可都听说了,生怕你来了折腾我夫君。”
他们一直都很恩爱,记忆中从未见他们吵过架,顶多就是大声说上几句话,不等夫子说什么师母便先哭了,夫子的心便一下子软了,温声哄她,若是她不答应,夫子是不会收她的
孟琬摸了摸鼻子,“小时候顽皮不懂事,做了不少的荒唐事,不过我敢发誓,那些事我都是无意的,我并没有要对那些夫子不敬的意思。”
“这些我们当然知道,你夫子他脾气好,我总担心他被人欺负,不过他好说话是好说话,在收学生上也是很严的,须得品行端正才是,若非如此,便是给再多的银子我们也不收。”
孟琬点头,“夫子高节,我们一直是知道的,也很敬仰。”
听她这么说,师母心里头也高兴。
“所以后来我们在知道真相后便收了你,还有与你一同的小雅,说来,吴正倒是比闭门两个晚了一个月,听说他原先是定了要去另外一家学堂的,也不知道后来怎么就来到了这儿。”
“定是听说了咱们夫子的名声。”
“你这嘴儿是抹了蜜了吧,来看看这个口脂怎么样,你也是大姑娘了,该当学学梳妆打扮了。”
小时候他们夫妇对她照顾有加,孟琬很听她的话,道:“及笄之后我娘是教过我的,我只是不喜欢在脸上擦抹东西而已。”
师母倒是很能理解,“嗯,会就好,总归你们年纪还小,我们琬琬又天生丽质,就是不打扮也是很好看的。”
孟琬得意地扬了扬头,“那是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