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小雅，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恭喜你学到了侠女的精髓。”孟琬戏谑道。
而她对面的周小雅已经傻眼了，自从吴家上门提亲后她就一直在想吴正他究竟看上她哪里了，从内在到外在都进行了一一否定，她也不是妄自菲薄，只是她和他站在一起都觉得怪异，和他成亲，这是她从未想说的事情，后来试着去想一想也只觉得不靠谱不可能，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回事。
“对了，我想起来了，经你这么一说我记起来了，那天我和我爹押镖回来，遇到一伙呛到正在抢劫一位公子我就顺手给救了，孟姐姐你也是知道的，当侠女一直都是我的梦想的，即便也只能是想想，单单是做上一件与侠女相关的事情我也是欢喜的。”
孟琬点头，的确，周小雅从小就有一颗行走武林的心，这颗心在世俗的约束性只能勉强压抑住，平日里扮作男子英雄救美或是跟着他爹一块押镖过过瘾也是寻常。
“我帮过的救过的人就算是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若是各个都以身相许的话我岂不是早就嫁出去了。”
“不，是娶媳妇儿。”孟琬纠正道。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之前救下的都是女子，愿意以身相许的也不少，这也是周夫人一直头疼不让她与孟琬多走近的原因，生怕她有什么奇怪的隐疾。
“孟姐姐！”周小雅跺着脚不满道，“你又笑话我。”
“没有没有，只是突然感慨我们小雅要是男儿身就好了。”
这也正说到周小雅的心上了，“可不就是，要是我是男子的话我娘哪里还用得着担心我的婚事，就是小妾也都好几房了。”
“唔，有志气。”
“嘿嘿，我就是说说而已，这话要是让我娘听到的话又要训我胡说八道了，孟姐姐，你说我们女子哪里比男子差了，凭什么他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连出个门都要受到许多的限制，动不动就要说我们不守妇道，不是正经人，真不公平。”
这话孟琬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总有一天女孩子也可以自由自在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像男子一样。”
周小雅托着下巴道：“会有那一天吗？”
孟琬摸摸她的头，“会的，就算是我们赶不上那一天也没什么关系的，腿长在我们身上，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想说什么我们制止不了，同样我们想到哪里他们也管不着，只能嘴上说说，管那些话作甚，人生短暂，我们是为自己活又不是他们活，再说了，就算是我们真的按照他们所要求的做就能得到他们的夸奖了吗？得到这些又有什么用，还不如自己过得痛快来得实在。”
周小雅看着她的眼神都在放光，“所以我喜欢跟孟姐姐玩，咱们总能想到一处去。”
一开始大家说她是疯丫头的时候她也不高兴，也不是没想过做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大小姐，可最后还是拿着剑走了出去，她只做她该做的事，又没伤天害理，他们凭什么这么说她，既然知道他们的话没有道理还放在心上那就是自讨苦吃。
“扯远了，你跟我说句实话，对吴正你是怎么想的。”
周小雅拧着眉苦恼道：“我也不知道，我从小就跟个男孩子一样，现在突然所有人都来提醒我我是个女孩，该考虑嫁人的事了，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像嫁给谁也都是嫁，但又觉得是有区别的。”
这话孟琬没法接，幸亏周夫人不在这儿，不然听到这话估摸着又要跟周老爷闹了，怪他当初擅自做主教女儿习武，不然也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
周小雅看着她，突然问道：“孟姐姐，那你对姐夫呢，会像是话本里说的那样看着他就很幸福，只要有他在就觉得拥有全世界吗？喜欢一个人究竟是个什么滋味，是甜的还是咸的？”
孟琬嘴角抽了抽，这个问题着实刁难，“味道嘛，酸甜苦辣咸都有吧。”
“啊？那是个什么味道，岂不是很怪。”
“也不是吧。”孟琬也不是很确定，她也没试过怎么知道是什么样的，可是这话又不能说，只能胡诌道：“两个人在一起归根到底是要过日子的，谁家过日子离得了柴米油盐酱醋茶，其实也都是一些很小很琐碎的事情，有喜有怒，有乐有笑，会开心也会有摩擦，没有一成不变的，你懂了吗？”
事实上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
周小雅倒是若有所思，好像很有感触的样子。
“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孟琬一本正经道：“这就对了，你现在还没经历过所以不能理解，等以后就知道了。”
“嗯，孟姐姐真厉害，这话要我说是万万说不出来的。”
对上她崇拜的眼神，孟琬下意识地避开，受之有愧啊。
灌了口茶压压惊，孟琬又跟她聊了一会儿才离开。
这年头小孩是越来越难糊弄了，唉，长大的烦恼啊。
翌后，听说周家要比武招亲的时候，孟琬整个人都是懵的，“嗯？你说什么？”
吴正一向沉稳的面庞终于有了裂缝，显得有些焦躁，他听到消息后也顾不得他脸洗了一半就往周府跑，跑到一半担心他这副模样会惹周小雅嫌弃，所以临时又改道来了孟府，想从孟琬这儿讨两个办法。
“小雅要比武招亲？怎么这么突然，谁告诉你的。”
“是我书童的二表姨家的小舅子在周府当差，听周老爷亲口说的，三天后摆擂，胜者便可以成为他的女婿。”
那就没什么错了。
“可是为什么会这么突然，要是明年这个时候我还能理解，可是现在是因为什么。”
吴正摇头，“我也不知道。”
说着，他面露愁容，坐也坐不安稳。
孟琬安抚道：“你先别着急，我先去问问小雅是怎么回事。”
“我跟你一起去。”吴正道，此刻他是一点儿也待不住了。
孟琬看了他一眼，“那好吧，你先去收拾一下。”
一直没说话的刘旭安这时候道：“我也去看看吧，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多一个人在自然是好的，孟琬也不拒绝，“嗯，万一改不了主意你也可以想象怎么让吴正在三天后的比武招亲胜出。”
这个，是不是太为难人了，吴正仅有的武功底子还是他这段时间教的，最多也就是扎扎马步，外加几套拳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