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感慨了一会儿,刘旭安便被别的东西吸引去了注意力,也就不再想这件事了。
孟琬打着哈欠跟在后面,不明白他怎么会这么有精力。
“小姐你这样要是让夫人看见了肯定会明儿个开始就让你早起练功的。”二两偷偷跑到她身边说道。
孟琬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许多,对她这种懒人来说,天不亮就起床绝对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威胁地看了二两一眼,“你不许在我娘面前胡说败坏我名声。”
二两无辜地看着她,“我哪有。”
在自己失宠后,孟琬再次知道了一个恐怖的事实,二两学坏了。
抿了抿唇,孟琬看着她,沉吟道:“二两,你这样下去会失去我的。”
“才不会,我知道,小姐已经离不开我了。”
孟琬想很坚决地否认,但着实无法违背自己的良心,这丫头虽然有很多缺点,做事马马虎虎,人也不够聪明,还动不动就爱调侃她这个主子,但用了这么多年也已经习惯了,要是换个人的话,还得花时间适应,忒麻烦。
“你如今是越发地会说话了,怎么没见你再别的方面有长进,平日里多跟小和子学学,乖巧听话还忠心。”
听到她夸自己的话,小和子腼腆羞涩地笑了下,“夫人过奖了。”
“看,人家还谦虚。”孟琬鄙夷地看着二两,俨然已经将小和子当成典范了,势必要培养出一个优秀的丫鬟来。
二两看了眼小和子,畏畏缩缩的,还塌着个背,总是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欺负他了呢,她才不要变成这个样子。
这时候刘旭安走了过来,揽住小和子的肩膀,得意道:“我家小和子天下独一无二,你就别妄想了。”
孟琬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二两,摇了摇头,不争气的丫头。
“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让我也学上几招。”
刘旭安哼了一声,“靠人品,你学不会。”
孟琬:“???”感觉到了人格上的歧视,“你是不是想挨揍。”
“来啊,谁怕谁,看到最后挨揍的人是谁。”
二两使劲儿拉着她,姑爷看着弱不禁风的哪里会是小姐的对手,“小姐小姐,姑爷是在跟你开玩笑呢。”
“才不是。”一个声音忽然冒了出来,周小雅快步走过去,说:“孟姐姐,这男人就不能惯着,一个个都是欠收拾的种,不听话揍一顿就老实了。”
刘旭安皱了皱眉,“我们俩之间的事你插什么嘴。”
周小雅挽住孟琬的胳膊,“孟姐姐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该不会是怂了吧。”
被戳中小心思的刘旭安没好气地白了眼边上的吴正,“赶紧把她弄走。”
吴正踏着稳健的步子走来,先是朝他们微微拱手,淡笑着开口道:“刘公子,孟姑娘。”
“行了行了别客气了,你们玩,我们就不打扰了。”
说完,拉着孟琬就走了,过会儿压低声音问道:“你写信让周小雅的?”
孟琬却是摇了摇头,“小雅最喜热闹,不用我说自己也会来。”
嗯,那倒也是。
后面传来周小雅时不时烦躁而无奈的怒吼,“你离我远点。”
然后是吴正儒雅平淡的声音,“小雅你曾经说过,路是大家的,走不走在哪里走都是自己的自由,没有人可以干扰,我觉得你这话很有道理。”
周小雅气得不行,偏生这话还真是她说的,她总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憋屈的不行,当下看他更不顺眼了。
刘旭安听着后面的动静,忽然生出些为人师的欣慰,他果然厉害,这才教了没几天就让吴正开窍了,以他原先那种君子做派想娶到媳妇得等到猴年马月去了,死缠烂打才是正经。
“你说,我要不要开办一个学堂,专门来解决大家的终身大事,造福百姓还有钱拿,一举两得。”
“嗯?”孟琬不知他为何忽然间生出这么个念头来,还真考虑了一下这个法子的可行性,随即摇了摇头,“怕是不大可能。”
本是心血来潮随口一谈,她说不行便又是另一回事了,刘旭安有些不大高兴,“为什么?”
“现如今不如往常,因为那道婚配令,人人不愁婚嫁,若有喜欢的便主动追求,双方父母相比以前对对方的家境要求更宽松一些,而没有心上人的,由着官府指配,也当成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皆大欢喜,甚是和乐。”
听完她的解释,刘旭安蔫了,好吧,还真是这样。
“那总有官府指配的那人自己不是很喜欢,婚后相看两厌的吧。”
“反正大家都没有更合适的人选,和离了再2找也是麻烦,如今天下安定,百姓富足,谁也不会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给自己找不痛快。”
刘旭安较真道:“若真的合不来呢?即便是凑合也凑合不下去的。”
孟琬倒是无所谓道:“那就和离呗,不过就是一张纸的事情,哪里有那么多的为难。”
不是这样的,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情,关乎到两个家族的利益,即便在家里闹得死去活来,开了门在外面谁不是扮演着伉俪情深的模样,很不能让天下人都知道他们有多恩爱,若是和离,甚至是休弃,那就是两家撕破脸的大事了,老死不相往来都是小事,在朝堂上也得跟斗鸡一样,死死揪着对方的错处不放,好让人错处都在你家。
不过话说回来,彰宁镇又不是京城,想法有所不同也是正常。
想到这儿,刘旭安忍不住又多说了几句膈应她,“商人重利轻别离,果真如此,天底下数你们最狠心无情了。”
莫名其妙被骂,孟琬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现在吃的穿的住的那样不是商人提供的,没有我们这些重利的商人,你们这些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子哥哪能活得这么自在。”
刘旭安很是不屑,“瞧你把自己说的伟大的,我们也是付了银子的,若是没有我们,你们货物砸在手上,哪里能穿金戴银。”
明明是互惠互利的一件事,非要争个老大,也着实是为难。
二两和小和子对视一眼,齐齐摇了摇头,自家小姐(主子)何时变得这么幼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