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孟洲在外面晃荡了一天，孟琬觉得，今天是她这几天里过得最舒心的一天了，果然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在练一天功面前她宁愿在酒楼里当个跑堂的小二。
更何况酒楼里多的是小二，根本用不着她动手，她找个地方沏壶茶喝着，顺便再看看热闹就行了。
没想到还真见着个熟人。
孟琬靠窗坐着，看着下面腻腻歪歪的两个人，拿着颗瓜子飞了出去。
周小雅正拿着个面具给吴正看，忽然耳朵一动，伸手将“暗器”抓住，看到掌心的瓜子，愣了一下，抬头一看，惊喜道：“孟姐姐。”
孟琬也朝她招手，“巧啊。”
周小雅朝她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喊道：“孟姐姐我这就上去找你。”
身后的摊子老板见她拿着面具就跑了，急急喊道：“你还没给钱呢。”
吴正拿了几个铜板放在桌上，负手跟了上去。
周小雅哒哒跑上去，坐在孟琬对面，眼睛笑成了一弯月牙儿，“孟姐姐，你怎么会在这儿的。”
孟琬将瓜子盘往她那边推了推，“没什么事，来店里坐坐。”看吴正也上来了，坐在她旁边，倒了杯茶试试温度才给她，眉头微挑，笑道：“看来你们过得不错。”
周小雅笑看了吴正一眼，与他十指相扣，“嗯，吴正他对我很好。”
她眉眼间皆是挡也挡不住的幸福，一时间孟琬都有些羡慕了。
周小雅找了一圈，奇怪道：“孟姐姐，怎么就你一个人，姐夫呢？”
“他没来，还在学堂里教书。”
周小雅了然，“对啊，我想起来了，吴正跟我说过，前段时间夫子身子不好，便请姐夫过去帮忙。”
孟琬点头，“嗯，一直都还没谢谢吴正你的推荐。”
吴正这才说道：“不必客气，刘兄是有才之人，教书于他来说不过就是小事一桩罢了。”
“就你捧着他了。”瓜子吃多了有些口干，孟琬喝了杯茶，问道，“明年就是会试了，算算也就小半年的功夫，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还在看书，至于具体能考成什么样就不知道了。”
周小雅握紧他的手，“没关系，你现在也是有功名在身的人，反正也还小，没考上就继续考，家里都有银子，供得起你，不够的话我管我爹娘要，你安心考试就是，多少次都行。”
也不知道这是安慰还是变着法的讽刺，孟琬看了吴正一眼，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吴正没多说什么，只是回握住她的手，“多谢娘子。”
周小雅脸一红，他平时都叫她名字的，什么时候这么叫过她了，听着怪羞人的，不过，嗯，很好听。
两人当着她的面眉目传情互诉柔情，孟琬这会儿是真的后悔把他们叫上来了，她闲的没事干招惹新婚燕尔的小两口做什么，这不是自己找刺激呢嘛。
实在是忍不住了，屈指在桌上敲了敲，不满道：“差不多得了啊，好歹我一个大活人还在这儿坐着呢，你们能不能不要忽视我的存在。”
周小雅一贯跟她一样是个脸皮厚的，偶尔有点害羞的情绪也一会儿就过去了，嘻嘻道：“那有什么，你跟姐夫不也是甜甜蜜蜜的，孟姐姐要是看不过去把姐夫也叫过来就是了。”
叫他过来做什么，他们这对假夫妻在他们两个真秀恩爱的面前那还不是分分钟被抓到漏洞戳破谎言啊。
“他忙。”
“忙也总有闲的时候啊。”周小雅无意间看了眼窗外，先是怔了一下，接着就笑了，“看吧，说曹操曹操就到，喏，姐夫来了。”
这么巧？孟琬也低头看去，果然是他。
周小雅已经开口喊他了。
刘旭安抬头，没想到他们也在，看了眼孟琬，抬步走进了酒楼。
周小雅朝孟琬挤了挤眼睛，“听说孟姐姐前几天都跟着姐夫一块去学堂的，这才没去姐夫就追来了，啧啧。”
孟琬不知道她在啧些什么，她发誓，这真的只是一个巧合罢了，谁让酒楼正好就在从学堂回家路上必经之地，她今儿就是不坐在这里，他也照样要从这里过的。
刘旭安走了过来，很自然地在她旁边坐下，因为也就只有她这儿有地方了，“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吴正说道：“路过，正好碰见孟姐姐，便上来坐坐说说话。”
“嗯。”刘旭安点头，问他，“现在还有心情出来，看来来年的春闱你准备的不错。”
吴正和周小雅对视一眼，笑了。
刘旭安觉得莫名其妙，“你们笑什么。”
周小雅笑着伸手指指孟琬，“孟姐姐方才也问了同样的问题，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心有灵犀了吧。”
刘旭安下意识地看了孟琬一眼，正好与她看过来的眼神对上，两人同时挪开视线，彼此眼中皆是嫌弃。
“巧合。”
“巧合。”
周小雅忍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指着他们哈哈笑个不停。
吴正也是笑意满满，伸手扶在她背上，免得她一会儿笑抽过去。
“哈哈哈哈……孟姐姐姐夫，这下子你们承认了吧。”
孟琬头疼，吴正马上就要参加科考了，他们问这个也是很正常的吧，要是这也算是心有灵犀的话，那跟她心有灵犀的人可多了去了，随便在街上就能拽出不少。
刘旭安也不甚在意，就是拿他们没办法，人啊，总是难免多了颗当月老的心，逮着机会就想给人牵红线。
他们也不解释，周小雅只当他们是默认了，怕他们不好意思，也就没有再说这件事了，只是时不时看着他们两个忍不住发笑。
吴正又将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刘旭安之前跟他接触过，也晓得他的水平，闻言也不意外，点点头道：“你学的挺扎实的，对事情的见解也很独特，这是你的优势，继续保持就是了，也不必太过紧张，平常心就好。”
“嗯。”他很能想得通，正如小雅说的，这次考不上下次再考就是了，反正她会养着他的。
周小雅不知道他为何突然间在她手背上摸来摸去，怪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