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
这个名字，宋辞不是第一次听说。
之前在返回郡城的路上，那张元丹境的对战中，他从玄龟真人的口中听说过。
对方提过一次，但那时的宋辞，完全不知道书院为何物。
当时，他甚至还有些疑惑。
大乾境内，似乎从未听说过有这等势力。
一旁，方平眼神中带了些感慨，开口解释道：“书院，曾经是大乾最大的仙门！”
“嗯？”
宋辞微微悚然。
书院的背景，竟然这样辉煌，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
“当时，书院统治大乾，盖压所有宗门。”
方平的脸色郑重，提起书院很多人都会多一分敬重。
这是对曾经那个镇压一切的仙门，最基本的尊重。
“可以说，书院镇压了一个时代，直到后来书院落寞，斩妖司才横空出世，接过这一重任。”
听到这里，宋辞内心震撼不已。
一个宗门，竟然能镇压整个大乾。
斩妖司虽然同样做到，可斩妖司是国家机器，是凝聚整个大乾的力量。
“书院巅峰时期，三千弟子，哪个不是惊才艳艳之辈，至少都是筑基境。”
穆晚秋也有些缅怀，继续方平的话头说道：“其中，尤其是夫子的六位亲传弟子最为出众，放在如今，每一位都是镇压一州的存在。”
听到这里，宋辞不由得悚然。
六位弟子，相当于六位镇守大将！
镇守大将他没见过，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实力，但郡城的镇守使都是通玄境，镇守大将肯定还要更强！
“通玄之上的存在吗？”
他只知道元丹之后，便是通玄境，却不知通玄之上，是何境界。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开口问道：“通玄之上是何境界，为何从未听人提起过？”
如今出世的强者，好像最高也就通玄境。
通玄之上的存在，好像从不在人前露面。
这其中，是不是牵扯到什么隐秘？
“通玄之上……”
听他提起这个，方平等人的面色有些复杂，好半晌才开口说道：“我们只知道通玄之上确实有更高的境界，但具体是什么……不清楚。”
他摇了摇头。
“不清楚？”
听到这里，宋辞不由得皱眉，“是不为人所知，还是说有人故意隐瞒？”
难道是修仙界有规矩，不能被人所知？
比如通玄之上，不得现世之类的？
“那倒不是。”
方平摇了摇头，语气也有些郑重，“通玄之上，已经触及到大道，这些强者平日里基本都是闭关，加深大道的领悟。”
略微停顿一下，他才继续说道：“至于具体是什么境界，不可言说，唯有你自身达到，才会明白。”
“如此诡异？”
宋辞皱起眉头。
那个境界，居然不可言说，连提都不能提起？
“慎言！”
这一刻，方平等人脸色微变，赶忙提醒道。
宋辞点了点头，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刚才话说出口之后，他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
“大道吗？”
通玄之上，触及到大道的存在。
“这个世界，比我想象中要复杂啊。”
他感慨一声，眼神有些幽深。
没在这个问题上过多浪费时间，他继续问道：“你们说孟春秋，是夫子的最后一位亲传弟子？”
“对！”
穆晚秋点头，轻声解释道：“孟春秋，出身不祥，或者说在他拜入夫子门下之前，从没有人关注过他。”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夫子突然宣布，收他为第七位亲传弟子。
直到这时，孟春秋才进入众人视线。
谁料，拜入书院后，他异军突起，以筑基境逆伐辟谷，被人所熟知。
随后更是三年破三境，迅速进入元丹境，一举跻身为大乾最妖孽的天才！”
提起孟春秋，穆晚秋的眼神中都带着憧憬的神色。
这种天骄，才是真正令人神往。
宋辞眼神微动。
三年破三境！
这等修炼速度，足以令人悚然。
“夫子是书院的领袖？”
不过，他对众人多次提到的这位夫子，更加好奇。
能够教导出孟春秋这般妖孽，而且还是一连教导出七位的，究竟是何等人物？
“对，夫子是书院的院长，也是书院的最强者。
书院能够镇压一个时代，便在于夫子的修为通天。”
这次，回答他的是方平。
此时，后者眼神也是凝重不已。
提起夫子，没有人不服气。
哪怕是如今的通玄之上，也不敢说敢和夫子一战！
“那实力如此强大的书院，为何会没落？”
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些不解。
按理来说，书院的实力如此强大，压根没斩妖司什么事才对啊。
夫子镇压一切，还有七位亲传弟子在。
更何况，门内还有三千弟子，遍布天下十三州。
斩妖司的实力，真的能和书院抗衡吗？
别的不说，就那位夫子，斩妖司这边能对付？
似乎明白他的疑惑，穆晚秋轻声开口道：“夫子消失了。”
“什么？”
宋辞如遭雷击，诧异不已。
“消失？”
他不敢置信。
穆晚秋点头，表情有些沉重，“收孟春秋为亲传弟子后不久，夫子便神秘失踪，再无迹象可循。”
一旁，方平继续说道：“书院解散，所有弟子皆散去，唯独七名亲传还在留守，似乎是夫子吩咐过的。”
“夫子……就这样彻底消失了？”
宋辞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一位举世无敌的存在，竟然凭空消失，再无迹象可循。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年，是否有不为人知的故事发生过？
“有人说夫子在闭关，也有人传言夫子已破碎虚空……总之，这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够参与的。”
方平摇了摇头，无可奈何道。
宋辞眼神却是猛然一缩。
破碎虚空。
离开了这片位面，前往无尽虚空吗？
这种可能性很大。
“或许，大道之上的秘密，就隐藏在无尽虚空中。”
这一刻，他心中有所感悟。
“那夫子消失后，斩妖司便横空出世，接管了大乾？”
他继续追问。
方平点头。
夫子消失，书院解散，不再镇压天下。
这时，大乾唯有自救，便有了斩妖司横空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