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夏月被禁足,这几日里贵妃娘娘天天恳求皇上放过她的爱女。
我父皇也有些动摇。
夏月一直都是父皇最喜欢的公主,从小养尊处优惯了,性子也愈发娇纵,现如今驸马又死在战场,她心情不好出言不逊,也情有可原。
我也加入求情队伍中。
我说我五妹到底是公主,又怎能经受这禁足之苦。
我还说,我五妹的命跟我的不一样,我在边塞与野蛮之人纠缠十年,早就皮糙肉,能受的住任何欺负和惩罚,但我五妹娇嫩,我愿意包容我五妹,再说,她也未伤我分毫。
言语间,我露出胳膊上的伤疤,和手指上发红发肿的冻疮。
我父皇盯着我的手看了一会儿。
道:“你受得,她怎么受不得?这些年来,朕对她太过娇纵,以至于她不分场合,不分尊卑!”
贵妃娘娘薄唇紧闭,瞪了我一眼。
她知我是故意的,但又说不出口。
我可真喜欢,她恨我但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这时,皇后差人来报,她宫里发现了一批巫蛊用的布偶。
接着,一个个布偶被呈上来,那小人儿上面写着皇后的名字,长长的针扎进小人腹中。
“皇上,臣妾近日身子不适,头痛难忍,吃了些药也不见好转,现在才知症结竟在这里!”
她怒气冲冲的对父皇行了个礼,然后唤贵妃身边的丫鬟进来。
“春儿,你说说。”
那丫鬟见了贵妃后哆嗦了好半天,抹着眼泪道:“娘娘,是奴婢不好,奴婢办事不利索,被皇后给看见了,求贵妃娘娘恕罪!求贵妃娘娘饶了奴婢和家人!”
“混账东西,敢往本宫头上扣屎盆子!”
贵妃气急败坏,一脚踹在丫鬟身上。
丫鬟先是稳了稳身子,磕了好几个头,说了一句:“奴婢做错了事一心求死,还请娘娘放过奴婢家人。”
然后一头撞死在柱子上。
殿内突然很安静。
在大梁,巫蛊,乃杀头大罪。
半晌,父皇才缓缓起身,拿起皇后从来的小人偶。
“这笔迹,很爱妃的一模一样,嗯?”
他冷声道,全然不顾贵妃眼里的无助和惊恐。
“混账!”
父皇一掌抽下去,贵妃一屁股坐在地上。
“皇上,臣妾冤枉!”
“冤枉?你若冤枉,春儿又怎会为了保全家人碰死在这里!宫女自戕是大罪!若不是你一再威胁,她又怎会如此啊!”
皇后指着丫鬟的尸体道,“本宫知道你恨我已久,本宫不跟你计较,你却愈发恃宠而骄,你的儿子四处招摇过市急不可待的想坐上王位,你也想通过这种肮脏手段坐上皇后之位是不是!”
“皇上,皇上,你别听这个贱人胡说八道,臣妾不敢……”
“不敢?朕看你胆子大着呢。”
父皇冷声道,“宫外那些风言风语,朕这几日也不是没听过,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想给你反思的机会,你却一点也不珍惜。”
“原是朕对你过于宠爱才酿成大祸,是朕的不是。”
转而,皇后道:“皇上,如何处置?”
我父皇从贵妃身上跨过去,道:“你是皇后,自然是你来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