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凡带来了喜糖,瓜子,烟,还有请帖。我们几个人帮他喜气洋洋的散着,说着吉利以及祝福的话语,李一凡更是一脸幸福。
两天后,十月一,也是八月十五,我们放假,其实,我不愿意放假的,因为,放假了,我会有好几天见不到上官玉环了,我怕想她的难过。那天下班时,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就涌上来浓浓的哀愁和不舍。
可是,她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我的心,又熟悉的疼。
因为李一凡的邀请,我没有办法回家,提前给妈妈打了电话,听着电话里妈妈失望的声音,我心里特别的不是滋味,对妈妈说,春节一定回家。
李一凡住在郊区,他所住的整个村庄基本上都是二层楼,前面一个小院,在我感觉,这样的建筑结构,要比市里单纯的楼房舒服舒适多了。
我是那天下班后和李一凡一同去的他家,因为婚礼在即,所以,他的家人非常忙碌也非常高兴。
那天晚上,大家忙完,已经很晚了。我和李一凡睡在一起,几乎聊到天明,所有的话题,基本上都是围绕着那个叫上官玉环的美丽小女人。
我说,“放假这几天,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过了?”
“为什么?”李一凡一直沉浸自己的婚礼美梦中,竟然没有听出来我话里的意思。
“唉……”我叹息一声,挖苦他道:“还是好朋友呢,连我想什么都不知道?”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能知道?”李一凡一脸无辜,然后讨好的问:“为什么?是不是看着我结婚,你羡慕嫉妒恨!”
“不是。”
“那为什么?”
“你猜!”
“嗯,我知道了,你思念上官玉环?”他得意的笑。
“你说她对我有感觉吗?”我轻轻的问。
“你觉得呢?”他反问我。
“我,我感觉不出来。”我是实话实说,而对于上官玉环的脾气,我一直都是摸不透。
“兄弟啊,不是我打击你,真的,如果你感觉不出来,那么,我就敢说,她对你可能没感觉。”
我又一阵子失落。
其实,我有这样的感觉,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而已。
“你非常喜欢她?”李一凡递给我一支烟,他也点燃一支。
“是。”我承认,在朋友面前,我没有谎言。
“慢慢的喜欢就可以了,可是,我就纳闷了,她那么黑,又做过人流,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喜欢呢?”李一凡皱着眉头。
虽然我知道她不喜欢我,但是因为我喜欢她,所以,我不喜欢别人说她的一点不好,即使好朋友我也不乐意。我没有反驳他,只有沉默下来。
过了半天,我才说:“我就喜欢黑!”
这次,换李一凡沉默了。
次日,李一凡结婚典礼,好不热闹。
我在想念上官玉环。
我知道,她今天一定会来参加李一凡的婚礼的,因为,她的请帖,就是我交到她手中的。
可是,在大多数同事都来了的时候,我却一直没有发现她的影子,这样的事情,又不能开口问人,只能闷在心里,那种感觉,就像无数条虫在心里爬一样。
赵敏来了,她和刘红一起来的,一进门,我就看见她们了,迎上去,本来想问问上官玉环为什么还没有来,可是,未及出口,就听见孟立喊主任,所以,我的话又咽了下去。
孟立冲我们招手,我们走了过去,孟立旁边还有马辉,王达,大个子等人。
孟立见了我,好像有些意外,他以轻蔑的眼神看我,而且一直盯着我看,让我非常不舒服。
其实,对于孟立,我也没有什么好感,就好像他对我也没有好感一样,许多人,一见面,就喜欢,没有理由,而也有许多人,一见面,就不喜欢,也是没有理由。
然而,我和孟立还不是如此,我是一开始就不被马辉喜欢,其实,我更不喜欢他,甚至讨厌他,有他趾高气昂的原因,更有他喜欢上官玉环的原因,本以为,调到孟立这边,情况会有所改变的,但是,没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孟立,他就非常的不待见我。
这让我非常自卑,总感觉哪里都不如人。
我知道,我身高有点缺陷,但是,我自认为,我的脸却不难看呀,你为什么用那样的带着敌意的眼神看我呢,因为,人家是个领导,所以,我一直忍着,可是,有一天,他突然在齐梅面前笑话我的身高,我非常不舒服,所以,我就回他一句,“全车间谁有你的牙大!”他的牙的确大,如果不非常用力,他的嘴可能就无法闭紧。
“你——”他没有说下去。
而我,也被李一凡拉走了。
现在,看到他看我,于是,我也就和他对视起来。
你看不起我,我又何尝看得起你。
“孟立,烟!”马辉甩给他一支烟,他才错开目光。
我笑了,胜利的笑。
大家随上礼金,在赵敏随完她自己的一份,然后,又替上官玉环随上了,现在,我知道,我的盼望又落空了,上官玉环真的不来了。我本来不打算和孟立再坐一桌的,因为我听说孟立酒量特别大,怕他因为刚才的对视和我拼酒,我知道我酒量不行。可是,赵敏说别的桌上的人你也不熟,还是来吧。
结果,酒菜上齐,孟立的矛头直指我而来。
上官玉环到底没有来,她不在,我又孤单,我想沉默。可是,看到孟立举着酒杯,叫着我的名字,用轻蔑和挖苦的眼神看着我,我的确有点生气,:“来,大洋兄弟,这段时间,你一直非常配合我的工作,咱兄弟俩先喝一杯,因为,我看你也挺爷们儿的!”后面这句话,我就没有听懂,但是,他的挑衅我的确感觉到了,因为他这句“也挺爷们儿的”激起了我的斗志。
我也端起酒杯。
然而,我又一想,不行,我的酒量怎么能和他比呀,在车间里提起喝酒,都说他是“公斤不倒。”于是,我就说:“孟哥,我酒量不好,你……”
他直接打断我:“还没有喝呢,你怎么就……哎呀,怎么婆婆妈妈唉!”
大家都在看着我们。
此时,赵敏说话了:“想单独表示有点太早,大家都才刚刚开始,一会儿有的是机会,因为,喜酒不醉人,孟立,你还怕没有酒喝?”
我知道赵敏向着我。
马辉也跟着说:“不慌,喝几杯垫垫底再单独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