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不是你趁着陆夫人病重,霸占陆家的财产!”
张德义贼眉鼠眼的看向身后的人,又气又恼。
一群没用的东西,这么多人还能让他被人偷袭?
气归气,如今受制于人,也只能懦弱的忍气吞声,“这位好汉,我哪有那个本事啊?”
“陆家在西域城可是首屈一指的大商户,根基那么稳,家底也不是想占为己有就能如愿以偿的。”
“我呀,可是动用了自己的关系和她平等交易。”
“只要她愿意让出陆家的资产,露了脸就能平安从牢里出来。”
“千金散尽还可赚,在牢狱里限制的自由可是一辈子的事情,你说这笔买卖多划算。”
虽然陆老爷进入牢房,多数资产都被没收,但是这些宅底以及一些小生意都留着的。
“你!只不过是一个极其无名的管家,怎么可能有将我爹救出牢狱的关系?”
陆小满颤抖着手指着他,“一定是你心怀不轨,谋划了这一切!”
张德义甩甩肩膀,“你这死丫头,别胡说八道,要不是看在过往前面,我怎会尊称你一声小姐?”
“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大小姐呢?如今不过是个身无分文的寻常女子,连我家的洗脚婢都不如!”
陆小满抽噎着,竟找不出半分反驳的理由。
从引以为傲的大家小姐,到现在无家可归的地步,也只是短短一瞬……
“把嘴巴闭上。”方正气得瞪眼。
张德义委屈的不得了,“好汉,我什么都交代了,你不能过河拆桥啊。”
“要是我真在这出了事情,你们也别想安然离开,更何况还有官府呢。”
“别把我的让步当做得寸进尺,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他之所以愿意说那些,是因为他想说。
否则在自己的地盘,还能让别人称王?
“你!”
“身为陆家管家,他们待你不薄,你却趁人之危谋夺家产,无耻之徒!”
“我看你这种人,就是欠揍得很!”
他挥着拳头便要好生教训一下,却被陈长生拦住,“方正,我们走吧。”
他搀扶着陆小满,冲着几个人示意了一下。
“大哥,那小满受这么大的委屈,怎么能!”
陈长生态度坚决,他也只能咽下心中的愤愤不平。
遏了一眼张德义,“最好别让我再碰到你!”
解脱束缚的张德义连忙躲在家丁身后,“你们这群没用的蠢货,回头再跟你们算账。”
“张府也不是你们来去自如的地方,敢在我的地盘叫嚣,哪能不吃点苦头?”
周围的家丁直接围了上去,将他们包成圈,“实不相瞒,老子看上那小娘子了。”
“要么留下赔罪,要么就断手断脚!”
张德义双手抱怀,一副狐假虎威的丑德性,令人深深感到厌恶。
他目光贪婪的盯着索菲亚。
要不是陆小满是他看着长大的,有些别扭,否则这俩女人他都不想放过。
“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东西,就这点杂碎,真以为老子对付不了?”
三兄弟气呼呼的瞪着他们,“大哥,这还能忍?”
陈长生直接道:“猜你猜我是什么人?”
他忽然掏出一块令牌,“睁大你的狗眼看看!”
“巡检”二字依旧是那么的清新入目。
“也是当官的?”
“巡检……和巡抚谁大呀?”
陈长生嗤之以鼻,“你觉得呢?”
“如果我今日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情,泰安国不会放过你们!”
泰安国如今可是三国中最为翘楚的存在。
张德义虽然没有什么文化水平,但这点他还是心知肚明,看来是踢到板子上了。
他咽了咽口水,明显有些心里发慌,“这……原来是官爷啊,实在是不好意思。”
“让他们赶紧滚!”
“陆小满的家人现在在哪里?”
“还有,关于陆家之前的东西都拿出来!”
他想给陆小满争取一些念想,谁知这完蛋玩意,居然坦然道:“大人,您可为难小人了,陆家的东西全都烧干净了。”
“你也知道他爹是个罪犯,留着他家的东西多晦气,连他爹写的那些商业金传也都在大火中化为灰烬~”
“至于他的家人嘛,就看哪里有他们的容身之处,其实我也不清楚。”
这一句话更如同一根利刺,深深的刺在陆小满的心上。
伤悲的人却在此刻怒意横生,“你简直欺人太甚,我要杀了你!”
“小满,别冲动!”
陈长生紧咬着牙关,冷哼一声,“我们走!”
后面的人忌惮那款巡检的牌子,不敢再贸然跟上来。
而他们的身影也很快随着马车消失不见。
小斯忍不住好奇道:“老爷,那巡检是很厉害的官吗?”
张德义轻哼一声:“我怎么知道,中原那些官职多不胜数,复杂的很。”
“我倒听说巡抚的官还挺大的,只差一个字,身份应该差不到哪去吧。”
“让他走是给他面子,他也不能凭借那身份在咱这掀起什么风浪,只可惜了那小美人,长得如此水灵通透。”
他吸了吸口水,也只能感慨有缘无份。
马车里,陆小满突然跪在板子上,“陈大哥,求求你帮帮我!”
“我爹不可能走私,他是被冤枉的!”
“也怪我们家看人不准,竟然养虎为患。”
她小拳头紧攥着,细长的指甲深深嵌入肉里,血丝清晰可见。
陈长生摇头叹息,“先不说这里是西域,我只是个普通人,根本无法干涉牢狱事情。”
“可你刚才不是掏了块牌子,你身上有官职!”
“他那么怕你,说不定可以在这里派得上用场。”
陆小满将所有的希望都压在陈长生身上。
只是他更为羞愧了,“实不相瞒,这块巡检的牌子出了莲花县根本没什么用处,我方才是故意唬他的。”
普通老百姓对官职本身就是模糊概念,更何况还是中原的。
张德义之所以给他们面子,一方面是因为不清楚巡检到底是个什么职位,另一方面是怕得罪泰安国惹祸上身。
能唬得了一次,他也不能总拿鸡毛当令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