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源市，世界崩溃之前，是临省的省会城市，比岳海只大不小。
张佳乐他们的远征军到了这里被挡住，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因为大城市的争夺肯定不会那么简单的。
而且我可以肯定，在收复了河源市之后，下一步，应该就是要进军汉江，然后就是岳海了。
看来牧神信仰已经引起了鬼师道的人注意。
之前也许根本没当一回事，现在开始重视了，那自然是摧枯拉朽一般的。
说真心话，如果是白虎这样的神祗出手，以我们目前的实力，除了我，没有人能抵挡得住。
毕竟，人家那是远古神祇，而我们这群人，都是现世才开始修炼的，能够跟他们分庭抗礼，这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
河源市很大，当我降临到河源市的时候，天正下着雨，但是天色还不错。
春雨连绵的日子，不下雨才奇怪。
我来到这里，在街道上走着，就跟平常的行人一样。
虽然河源市的居民也会在白天行动，但他们看起来很怕人，脸上全是警惕的颜色，跟和平时期相比，那可是大相径庭的。
我的样子更是让他们警惕，因为我穿着长款的汉装啊。
这件衣服，其实是我的外皮肤。
我可以改变它的颜色，款式就算了，没有意义，因为我贵为牧神，保持一贯的着装，有利于信徒统一标准制作神像……
一年四季，我都是这一件衣服，如果是冬天，为了应景，我可以在外面加个外套什么的，看起来还是很时髦的。
“大姐，请问……”
“别问我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在路上，准备跟一名看起来有点丰腴的女人聊几句。
这让我很受伤，因为那女人看我的眼神非常害怕。
说起来，我也算是如假包换的帅哥一名了，这女子见到我不惊艳就算了，那种惊吓的表情算什么？
“大姐。”
我以移形换位一样的速度，瞬间就拦在了她的面前：“大姐，别走，我有话问你。”
“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笑：“我还没问，你咋就知道自己不知道？”
女子掉头又想跑开，下一秒又被我拦住。
她脸色发青：“你，你到底想干啥呢？”
“只是问个问题，你这么怕我，难道是见过我？”
女子听我这么说，这才仔细地盯着我看了看。
我笑吟吟地跟她对视，尽量让自己变得平易近人。
她皱起了眉头：“我确实看着你有几分面熟？你……”
“自我介绍一下，一般人情况下，人们都会叫我牧神。”
女子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了下来，她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我说：“你，你就是牧神？活的牧神？”
“那肯定是活的，难道神上了神坛，就应该是死的？”我做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说。
“牧神大人，您放过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您了。”
我理解她的恐惧，却又故意问道：“你还信仰牧神吗？”
“信？不能信啊，牧神大人，不是我们不信您，可如果在家里被搜出了牧神神像，那是要砍头的大罪。你说，我们还敢信吗？”女子一脸惊恐地说，还望四周张望了一下，似乎生怕会被人看到跟我在一起了。
我故作吃惊：“这么过份吗？那我倒要问问了，是什么人要砍你的头？又是谁颁布的这项制度。”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他们都是天师道的人。”
天师道？
我明白了，现在鬼师道就打着天师道的旗号来行事了。
那女子扑通跪倒在地：“牧神大人，求求您放过我吧，我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家庭妇女，我什么事都不知道的。”
我手指轻轻一勾，她就身不由己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再一勾，她就靠近了我，靠得特别近，直接贴在了我的身上，看起来就像是直接要钻进我都怀里。
原本她是惊骇的，不过突然又变得呼吸急促起来，这让我舒服多了，还以为自己的男性魅力已经归零了呢，现在看来，还是有点作用的。
“美女，我之前不是说了吗，你都不知道我要问你什么，就先说自己不知道，这样欺瞒神明，是不是不太好啊？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么？”
那女子低着头不敢看我，可是又忍不住偷眼看我，毕竟跟牧神这么近距离接触，那在之前可是无上的荣耀。
我感觉她已经喘不过气来了，此时她大脑短路，太复杂太绕的话题很显然是不适合的。
于是问了她一个简单的问题：“你现在能吃饱吗？”
女子听我这么问，脸上的表情顿时就松弛了下来：“牧神大人，您是来给我送吃的吗？”
“你不乖哦，我先问的问题，你得先回答。”
女子赶紧点头：“牧神大人，我根本就吃不饱，我家里还有个小孩两个老人，也吃不饱。”
“你男人呢？”
“死了，就为了弄点吃的，被人活活打死了。”
“什么人打死他的？”
“不知道，我连他的尸体都没见到，但是有个熟人告诉我，说看到他被打死了，那些凶手，应该是别的小区的吧……我又能怎么样呢，我都不敢去收尸，如果我收尸就会被他们斩草除根的……”
我皱眉：“你们现在的信仰是什么？”
“什么也没有。天师道的人只是不允许我们信仰牧神，并没有让我们信仰别的神明。”
“那你们不用工作吗？如果没有吃的，至少可以去城外开垦荒地，或者是去工厂生产一些必要的物资，拿出去跟农民交换啊。”
女子说：“在牧神大人您的领导下是有的，可是天师道的人来了之后，没人再上班了。”
如果不上班，那生活物资肯定是越来越少的，时间一长，那不得饿死？看来，天师道的人，只是要赶走牧神信仰，并不管民众的死活。
不得不说，他们这种放养的方式是没错的，只有靠着自己活下来，才算是真的适应了这个剧变的时代。还想像以前那样，等着有人来拯救，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人类的每一次进化，都是为了适应环境的剧变，适者生存，从来没有种族是在神明的庇护下存活下来。至于诺亚方舟那样的，只是传说罢了。
而且鬼师道的人，他们并不希望有这么多活人，他们更想要的是鬼魂，是死人。
所以，如果饿殍遍野，对他们来说，不是坏事。
“你家没别的男人了吗？需要你来觅食。”
女子说：“还有个老父亲，前几天出来找吃的，一条腿被打断了。”
她这么说着，脸上写着悲伤。
“走吧，带我去你家看看。”
“好的。”
在路上，我得知她名叫杨曼，35岁，家里有一个女儿，只有7岁。
父母年纪倒不大，但是母亲很肥胖，行动不是很方便，父亲被打断了腿，现在家里唯一的依靠就是她了。
我去她家，就想看看最普通人的生活，在乱世之下到底是怎么样的状况。
这不是好奇，而是一种修炼。
如果我不了解最底层民众的需求和生活状态，那对我的信仰，就只是镜花水月。
她家原本住得还不错，住在御江小区18栋15层，带点江景房的感觉。
可惜的是，因为没人工作，水电都断了，所以电梯没法运营，只能自己爬上去。
水也得自己去河里打水，想着这么个弱女子，一个人提着水，吭哧吭哧爬上15楼，这也真是没谁了。
想想那些住在更高层的人，那更是悲哀。
因为没有电，进了杨曼家，里面一片黑暗。
我闻到一股腐臭的气味，那应该是杨父的腿已经腐烂生蛆了。
这是梅雨季节，天气很湿润，适合微生物生长，他断了腿，却得不到抗生素，那自然是只有死路一条的。
我走进了杨父的房间，杨曼在身后阻止我：“牧神大人，那里脏，可不敢让您去啊。”
杨父见我进来，非常诧异，因为我这么光鲜靓丽的人，在这个时代就是个异类。
而一般的民众，就连将自己搞干净的机会都没有。
杨曼从衣服里拿出了一个珍藏的盒子，盒子里居然有几针青霉素，她说：“爸，今天运气好，总算弄到了几针青霉素，你的伤有治了。”
我看着她熟练地敲开药瓶，往药瓶里抽药水，忍不住问：“你是医生？”
“不是，是护士，小儿科的护士。”杨曼解释说。
杨父知道我就是牧神之后，就想爬起来给我跪下行礼。
被我阻止之后，他老泪纵横：“这些狼心狗肺的啊，不准我们信仰牧神大人您啊，您治理河源市的时候，人人有工作，水电也能正常，现在倒好，就只能原地等死了。”
确实是只有等死了，我问他：“是谁打断了你的腿？”
“被别的抢食物的人。”杨父叹息说，“我不怪他，大家都想活命……”
看来这杨父是个深明大义的人。
跟他仔细交流以后得知，他叫杨长春，之前是做小学校长的人，这几年才退休。
“如果你们信仰牧神，家里藏有牧神的神像，他们是怎么知道的？隔一段时间就来搜寻，还是别的什么手段呢？”
杨长春说：“他们不会来搜寻，而是直接来人带走。我们有些邻居，原本是想偷偷藏着您的神像的，结果很快就被人带走，然后杀死挂在小区的门口示众了一个星期。”
杨曼补充了一句：“不仅是供奉神像才会被抓，就算是你不供奉神像，而是偷偷的信仰，照样都会被抓走，他们就像是神明，做什么事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我明白了，也难怪一开始信仰之力还能顽强存在着，到后面就被彻底熄火，在这种情况下，任谁也不敢再信仰我啊。
看来走入普通人的生活中是非常好的，可以很快弄清楚真相。
我看了看杨长春父女，突然说了一句：“看来你们父女对我的信仰不深啊。”
两人脸色霎时间变得异常难看，他们想要辩解，却被我打断了。
“如果你们的信仰很深，我相信，你们肯定也被天师道的人给杀了，所以啊，你们完全不需要辩解什么，为了生存，你们这么做并没有什么错。但你能如实告知我，为什么你们并没有信仰我吗？”
杨长春一脸惶恐地说：“其实也并不是我们不信仰你，这跟我们的生活经历有关，我是小学教师，是不能信仰宗教的，所以就算世界崩溃了，我也没有想过要信仰神，而我的女儿，也是受了我的影响。”
我点了点头：“很感谢你对我说了实话，你的实话对我很有启发。”
说完，我走到了他的病床前，看了看他的伤腿，然后问他：“信牧神，得拯救。你愿意做我的信徒吗？”
杨长春挣扎着从病床上爬了起来，而且拖着伤腿跪在了地上：“牧神大人，小人愿意皈依牧神！”
杨曼不懂父亲为什么这么做，但是她什么也没有说。
看得出来，在杨家，大事都是她父亲做主的。
杨长春神情非常恳切，说到皈依于我的时候，居然涕泪横流，情绪难以控制。
“你想过后果吗？如果你信仰我，那很可能就会被他们发现，如果被发现，那就是死路一条，这样的后果，你愿意承担吗？”
杨长春说：“如果任由他们胡作非为，就算现在不死，过几天也是死，跟何况我的断腿已经腐败了，还能活几天呢，反正是死，何必苟延残喘？人生难得有一次被救赎的机会，我愿意信奉牧神，不管能不能得到拯救，我都愿意！”
这可真是一个看得通透的聪明人呐。
我虽然没想到他会如此通透，但我给的机会，也真是只给有缘人的，如果他此时不能下决心皈依，那就只能再找别人了。
“好！”
我手掌拂过，他的伤腿立刻痊愈，那原本腐败的肌肤完好如初，看着自己的断腿，杨长春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暂时给他一点超级再生力，那是非常简单的事。
我说：“你可以站起来了，信牧神，得拯救，可不是一句空话。”
杨长春慢慢从床上下来，发现自己果然能走路了，而此时房间里还能嗅到伤腿都腐臭气味，这对他来说，真是太神奇了。
杨曼看着父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爸，你真能站起来了。”
杨长春跪地叩头：“多谢牧神大人，这是神迹啊，真正的神迹！”
“杨长春，你就是我在河源市的第一名信徒，我需要你各处奔走，尽量招徕更多的信徒。至于天师道的报复，自然有我来应对。”
说完，我在桌上一扫，就多了一百块神像吊坠。
这是经过我开光的神像吊坠，只要捕捉到异常的能量流，我就能第一时间感受到。
我说：“凭借这些这些吊坠，你可以发展一批真正的骨干。有了这个吊坠作为护身符，我当可以保证他们不会被天师道的人欺辱，你自己也戴一个。”
听我这么说，杨长春还没反应过来，那杨曼就跪在了地上：“牧神，我愿意皈依。”
杨长春看了看我，我笑着说：“我既然让你来完成这项工作，具体谁有资格获得这个护身符，那就由你来决定。作为我的第一名信徒，首先要解决吃的问题吧。”
说着，我就往家里掏了一些生活物资，其中包括熟食和米面之类的东西。
这些原本是我为陈小桨存在剑阁里的，现在拿出来，直接让杨长春一家人眼睛都绿了。
看着又要跪地山呼万岁，我就赶紧制止了他们的这个做法。
他们虽然不像彭小军那样笃信我，但是做人更有自己的见解，我觉得他们应该保持住自己的尊严。
人嘛，就应该要多样化，为了信仰之力，我虽然不得不让人对我伏地跪拜，但对于有自我思想的人，我更希望他们能自尊一些。
宗教时代对于普通人类的人性解放而言，始终是黑暗的。
其实我到目前为止，都搞不清楚鬼师道的这些人，他们是如何知道居民有信奉牧神的，也许一开始的时候，信仰牧神的人很多，他们随便抓起来杀几个，都不算错吧。
从杨长春他们的描述中得知，他们似乎不是通过神像来获知的，而是通过信奉的虔诚度来锁定目标的。
这就有点古怪了，难道说，他们居然能够看到信仰之力？
信仰之力作为能量虽然有颜色，是那种特殊的紫青颜色，但是那是被我凝聚之后才会看到的颜色，而从每个普通人类身上散发出来的信仰意念，其实是并无颜色的，他们又是如何获知的？
不管如何，这些事只能慢慢去摸索。
这些天，我将自己的气息掩藏起来，需要潜伏才能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白虎并非是我唯一的目标。
我也不会刻舟求剑，而是按照自己的计划，慢慢解决鬼师道的事，鬼师道这个组织和彭定坤才是我的目标。
大约两周过后，鬼师道的人终于有了行动，他们在十个小区出击，要同时逮捕一百人。
这可真是精准啊，这一百人，基本上就是杨长春父女发展的“下线”，现在居然面临一网打尽的窘境。
当然，我早有准备，这一切，本来就是我刻意等待的。
我的神魂化为99道，附着在盾甲之上，很快就将那些鬼师道的鬼修们一网打尽了。
这些人在夜里才出击，大部分都是鬼修。
当然也有一些是修道之人，他们来抓人，目的就是要杀鸡骇猴。
但是这一次他们倒霉了，猎手成为猎物，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盾甲给消灭殆尽了。
现在化神境以下的修士，无论是鬼修还是道士，在我的眼里，都是渣滓，可以随意秒杀。
99块盾甲在杀了那些修士之后，然后又回到了我剑阁里。
而在我的面前，正站着一名目瞪口呆的信徒和四名鬼师道的魑魅魍魉。
这名信徒叫赵浩，是杨长春发展的第一批信徒，这人其实就是杨曼的表哥。
当然，不需要怀疑他的信仰，如果不信仰，那肯定不会被鬼师道的人盯上了。
赵浩很激动，他跪下去，头都不敢抬，嘴里不断嘟囔着：“牧神大人，您居然亲自来救我了啊，真是折煞我了。”
另外四人，三名是鬼修，一人是道士，有金丹巅峰的修为。
三名鬼修听说我是牧神，立刻飘身想走，他们自诩是鬼体，奔跑的速度快，可我的念力就像是一堵墙一样，让他们无法逃脱。
他们在空中飞撞奔逃，就像无头的苍蝇一样忙乱。
剩下那名道士则手中握着一把灵剑，目光如寒冰一样看着我。
鬼魂和人比，还是有区别的，鬼魂没那么多的面子观念，毕竟死过一次的人了，想逃就逃，不带一丝犹豫。
而这名道士就不一样了，他明知打不过，知道反正要死，不如跟我拼一把。
我伸手一捏，那三名鬼修瞬间爆开，神魂直接被我吞噬了。
这三人，修为不高，不过加入鬼师道也有十余年了。
在走马灯中，这三人居然都是河源市本地人，这有点意思，看来，鬼师道的人也习惯于用当地人来管理当地人。
了解民情，做起事来，事半功倍。
那名修士见我一伸手就灭了三名鬼修，手中的剑突然当啷一下坠落在地。
他觉悟了，他不可能赢我，神就是神，那是大山一样不可能被搬动的存在。
我很高兴他有这个觉悟，不然的话，那三名鬼修就白死了，虽然看了走马灯，我还是没能获知他们是如何追查到信徒信息的，所以如果他再负隅顽抗，我就有点被动了。
当然，我表现并不焦急：“你，还有一丝活的希望，能不能把握住，那就看天意。”
那修士跪下了，无论他多强，在神的威压下，他除了跪下，别无他法。
“牧神，我愿意皈依牧神。”
“笑话，你说皈依就能皈依的吗？”我冷笑。
那人冷汗涟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首先，得看你有什么价值，如果你真愿意皈依我，那肯定是要彻底跟鬼师道决裂。”
“牧神，小人愿意跟鬼师道决裂！”
“那你说说，你们是如何精准找到这些信徒的？”我见造势得差不多了，就顺势问道。
“回牧神，这是一门望气之术，在我们鬼师道有一名修士，原本就会望气诀，在灵气复苏之后，他的望气术更上层楼，但凡是牧神的信徒，其居家之处，就会有淡淡的青气，虽然不明显，但是跟周围颜色完全不同，我们就是根据他的指引来行动的。”
“他自己也参与今夜的行动吗？”
那人点头：“并未参与。”
“他叫啥？”
“严林。”
我又问了一句：“你们鬼师道在河源市一共派驻了多少人？连鬼修算在一起。”
“总共一千二百多人。为首的城主叫廖光，那严林算是他的军师。”
城主？听着完全已经将这河源市当成他们的囊中之物了啊，连城主都已经安排下来了。
“走吧，带我去找廖光和严林。”
那人一听，表情有些畏惧。
“你怕什么？难道说，他们比我还要可怕？”
那人回答道：“那廖光乃是鬼修，而且是老祖的弟子，如果落在他的手中，做鬼也不自在，如果是那样，牧神，小人宁愿死在您的手中。”
我听了这话，一时没忍住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人虽然不知道我笑什么，但也不敢有异议，只能是一脸懵逼地看着我。
我之所以忍不住笑，那是因为他觉得死在我的手中会好过，不知道当他的神魂被我吞掉的时候，会不会后悔觉悟了。
笑够了之后，我说：“放心吧，我保证你不会落入他的手中，而且更不会死在他的手中。”
“多谢牧神。”
“不必谢，前方带路。对了，那白虎，现在去哪里了？”
听我说到白虎，那人也不意外，毕竟如果不是白虎出手，他们要想稳住这边的局面，还有得一打呢。
张佳乐的战斗力一般自然不说，可是彭阳那僵尸可不好对付的。
“白虎尊者自然不会留在河源市，应该是回去了。”
“回哪里？”
那人打着哭腔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啊，我只知道鬼师道的总部是鬼王谷，但具体鬼王谷在哪里，我是完全不知道的。”
我冷笑：“看来你这档次太低，留着也确实没什么用。”
“牧神饶命，牧神饶命，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也想有用，但废物不是我的错啊。”
“笑话，废物不是你的错，难道还是你爹娘的错。”
那人看着我，那小眼神，居然还真的认为是爹娘的错。
“走吧，告诉我廖光和严林在什么地方，你就可以离开了，我可以不杀你，你也可以回到鬼师道，但是如果我再在河源市看到你，那可一个照面就能让你灰飞烟灭。”
“牧神大人英明，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不劳您亲自动手，我自裁！麻溜儿去死，绝对利索。”
我是确实不想杀他，因为杀他没有什么回报，而且他死不死对我意义都不大。
我们到了一家名叫星光的五星级酒店门口，那人指着顶楼上的星光旋转餐厅对我说：“廖光他们就住在顶楼里，一般人是上不去的，我也没有那个资格。”
“行，那你现在走吧。”
“好的，牧神大人，其实我挺想皈依您的，那我就走了，我要趁夜离开河源市……”
他还在嘀咕，可是我已经原地消失了。
下一秒，我就到了顶楼的星光旋转餐厅。
这个地方，真是挺好的，视野开阔，可以见到全城的风景，而且离天也近，看星辰也很闪亮。
在餐厅里，坐着三个人，一人是鬼，一人是人，还有一人正在向他汇报着什么。
然后那应该叫廖光的鬼突然喝叫起来：“什么？牧神降临了？”
咦？我真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接到消息了。
我朗声道：“这地方如果有电，看夜景一定是最美的，而且还可以旋转着看，可惜了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