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桨看不过去了：“他不吃兔子肉，就像牛不会吃肉是一样的……”
她的意思我明白，现在的彭阳是僵尸，吃人肉人血是他的天性，如果不吃，那他就无法生存下去。
可我也有自己的想法，你可以吃，但不能放肆吃，不能将吃人当成是理所当然的事。
彭阳被我打懵了，我一伸手，将他从地上吸了过来，我的手搭在他的肩头，问道：
“你说，还想吃吗？”
“不吃了。”彭阳畏惧地看着我，“但是，我饿。”
“我知道你饿，只要饿不死，你就忍着。”
“……活着好痛苦。”
彭阳也知道自己的食物是什么，他不想吃人，只想喝人血，这样至少没那么膈应，毕竟吃同类这种事，彭阳自己都没法接受的。
我们到了南山之巅，我觉得到了这里，他应该不会缺少食物的，虽然我答应李栋不会滥杀无辜，可是我觉得应该要死不少的人，我这心里头可是堵着一口恶气呢。
但意外的是，南山之巅空空如也，所有人都不翼而飞了。
我看了看陈小桨。
陈小桨说：“我只知道他们离开了，并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原来之前她欲言又止，是要说这件事，不过没关系，即使她当时说了，我也要亲自过来看看的。
我在各处走了走，发现他们是有序撤离的，基本上都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东西，而且撤离的时间应该在一个月前，床板和桌子上都积了厚厚的一层灰了。
“看来，道家的符箓更厉害了，以我的神魂扫描，都找不到他们的蛛丝马迹。”
“道家最强大的招数你知道是什么吗？”陈小桨突然问我。
“不知道，修为越高越强大吧。”
陈小桨摇头说：“并不是，有些人修为不高，但是可以施展出很强的法术，那就是神的力量。”
我突然明白了：“请神上身？”
“是的。”
我鄙夷：“那也不厉害，所谓请神上身，不过是一缕神念而已，能力非常有限的。”
“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灵气这么充沛的人间，神能够降临力量也更大了，在极限的情况下，甚至能直接跨域而来。”
“出现过这种情况了吗？”我问道。
陈小桨脸色有些凝重地说：“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这种情况，应该很快就会发生了。”
“为什么？你咋知道的？”
“直觉。”
嗯，这很好，我可以不必再问什么了，陈小桨的直觉，那是直接秒杀千言万语的。
“他们为什么要放弃这个地方？”
“应该是害怕你吧，牧神的名头越来越大，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而且陈贵的真面目也暴露了，他不再是那个名门正派，而是鬼鬼祟祟的鬼师道，自然要潜伏起来。”陈小桨分析得很有道理。
既然这样，呆在南山之巅也没什么意义了。
于是我带着两人回到了岳海，虽然世界崩溃，很多人从大城市逃离，但小地方有地底人的追杀，哪里都不好过，最终，大部分的人还是呆在原籍的。
岳海的夜晚是最恐怖的，百鬼夜行，俨然是人间地狱。
而白天则好过得多，可惜的是，大部分人白天处于酣睡之中，就算被人凌迟处死，也不会有任何的反应。
可悲的人间。
我带着他们去了第一医院，在那里，从血库中扫货，全部塞进了剑阁之中。
我进血库的时候，彭阳双目放光，就像是一只恶犬见到了肉骨头。
可惜我不准他进，将他关在了门外。
扫完货出去，他见我两手空空，不由诧异地问道：“路哥，么有血袋吗？”
我点头：“没有，早就用空了，现在的血库，一直都是缺血的。”
巨大的落差，让彭阳眼睛变得赤红，他就像炮弹一样冲过去，直接将那被我关闭的库门给暴力推开了，这家伙，真是粗鲁啊，空有一身蛮力，脑壳是棒槌。
5分钟过后，他出来了，垂头丧气，绝望得没有一丝生气，那一对眼珠子一直在我的身上转悠。
我扫过的血库，自然不会给他留下一滴血的。
“路哥，我咋嗅到你的身上有鲜血的气味？”
“我身上有血啊，自然有血的气味。”
“那可不一样的，陈小桨身上也有血啊，但是我没嗅到鲜血的味道，路哥，你是不是跟我开玩笑，在身上藏了一包血呢？”
我矢口否认，一点都不留情：“没有，你再嗅来嗅去的，我把你鼻子给揍扁了。”
“路哥，如果再找不到血，我就要咬人脖子了，就像吸血鬼那样的。”
我没有吱声，这小子胆子肥啊，居然敢威胁我。
“路哥，你同意不？你总不能看着我死吧，对你来说，我总比那些普通人要重要吧？”
他居然跟我说道理了，那我要好好跟他说道说道了。
“没错，比起普通人，对我而言，你自然要重要多了。”
彭阳欣喜：“那你是答应了？放心吧，我不会将他们吸干的，我会每人吸点血，保证不会让他们生活不能自理……”
说到这里，他很自嗨，产生了望梅止渴的效果，砸吧着嘴，哈喇子都快要流出来了。
“虽然对我来说，你是很重要的，但是从生命的层面来说，你的生命，并不比任何一人的生命更重要。所以，你不能吸别人的血。”
“为什么不能，我又不是要别人的命，他们是人，我是僵尸，我天然就要吸他们的血的，这是宿命，谁也躲不过去的！”
我看着他咬牙切齿的模样，很明显，我已经快要将他逼疯了。
“哎，小桨，你来跟他说说理吧。”
陈小桨有点郁闷，没想到这个时候我会让她出马。
不过她还是挺给我面子的，点了点头，说：“你是僵尸，你唾液里有毒，被你吸了血的人，要么变成僵尸，要么抵抗不住病菌死掉，没有别的可能性。”
是啊，这是路路断绝的极限压迫，我就要看看彭阳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举动来，人饿了，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古代战争中，不就有吞食伤兵的例子吗？而在大饥的年份，民间都会有易子而食的事……
我是想看他的底线和容忍度，没想到这么一逼，却把他的智慧逼出来了。
他对陈小桨说：“我不需要直接吸血啊，我可以拿一根注射器，从他们的静脉里将血抽出来，然后再喝，我的牙齿都不会跟他们有任何身体接触，这样，我就不会伤害到他们了啊。”
陈小桨看了看我，耸了耸肩，她的表情让我想起了很久没用的一句话：我竟无力反驳。
我笑了笑：“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不过呢，人血毕竟是别人的，你随便乱抽总是侵犯人权的吧。”
“路哥，有句MM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你说来说去，不就是想让我死吗？我死就不就得了，你倒是告诉我，怎么样才能弄死我？对付僵尸，嗯，爆头很有用吧，得，你带我去警局吧，我找把枪，把自己的头给爆了，这样，我就不用再麻烦你的照顾了。”
哎，差不多了，我怕自己将他逼成历史上第一个自杀的僵尸，所以我丢了一包血给他：“拿着吧，慢慢喝，这种抽人血的事还是少用，关键是没有保障，万一人家血液里有病毒呢，是不是？”
彭阳意外至极，将血袋咬开，一口气吸了大半，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回味了半天，这才说：“总算活过来了，其实吸血真是挺讨厌的，腥死了，而且还是生的。”
“你省着点喝，这一袋，是你一个星期的粮食。”
彭阳看着图穷匕见的我，郁闷道：“大哥，你是我亲大哥，照你这么搞，我连温饱都没有啊。”
“习惯了就好了，你记住，你不是纯僵尸，你只是半僵尸，偶尔也可以吃点人类的食物。”
“大哥，能不能给两袋呢，一个星期两袋。”
“你自己省着点喝吧，这个没有你讨价还价的余地，还有，你要抓紧时间修炼，鬼魂都能修道，何况你是僵尸，只要你修到化神阶段，这具身体就可以放弃了，那个时候，你就再也不用喝血了。”
彭阳看着我，又爱又恨的表情：“路哥，你到底在身上藏了多少血袋啊？真神奇，你居然都有随身空间了。”
我没有搭理他，而是啐道：“滚，抓紧时间修炼去吧。”
第一医院有很多病床，自从世界崩溃之后，医院最先关门。
因为所有人都会按时休眠，病人送到医院来，如果是急病，那基本上都会在睡眠中丧命，如果是慢性病，那也基本上得不到好的护理，所以时间一长，医院再无卵用，大家都不愿意来了，医生也就回家了。
我们随便找了几间病房住下，我和陈小桨住一间VIP房，一个豪华的病床，再加一个陪护床，倒是挺享受的。
医院水电没有停，一直都是正常供应的。
彭阳住在隔壁，但是我警告了他，不可以自己跑出去吃野食，如果被我发现，那就会被我捆起来，塞进地窖里自生自灭。
他觉得我不是开玩笑的，听得人都哆嗦了一下。
等到彭阳离开了，陈小桨说：“你会不会对他太严厉了。”
“先严厉起来再说吧，如果一开始就没规矩，后来更难带了，他毕竟是僵尸，我也没有跟僵尸一起生活的经验，只能先用规则控制着他了。”
陈小桨说：“他现在的灵魂，没有什么道根，要想在修道上有所成就，难于上青天啊。”
我想了想自己可以控制天雷，只要彭阳能修到元婴巅峰期，那我就可以助他化神，所以我并不像陈小桨那么悲观。
“你自己呢，修道吗？”
陈小桨摇头：“不修。”
“为什么？”
“没为什么，就是不想修道。”陈小桨说到这里，甚至有点怒气，可是在她的怒气背后，我觉察到丝丝悲戚。
我知道她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瞒着我，但是我也不多问了。
“对了，小桨，你能帮我找一个人吗？”
这句话才说出去，我就开始后悔了，我感觉自己蠢得跟驴似的，怎么可能让她帮我做这种事呢。
“找谁？”
“陈贵。”这个名字脱口而出，不过有点欲盖弥彰的。
陈小桨眼睛直直的看着我，她的两只眼睛，哪只是“后起之秀”我都忘记了，太逼真了，完全看不出来区别。
“你要我找的应该不是陈贵吧，你明知道我找不到陈贵的，你想要我找的，是不是一个叫何羽霏的女人？”
太可怕了，她居然什么都知道。
“你怎么可能知道何羽霏的姓名？”
“呵呵，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讷讷道：“不会吧，你这话用在这里，有点不合适吧？告诉我真相，你到底是怎么知道她的？”
“何羽霏，是跟你从同一口棺材里爬出来的人，我怎么不知道呢？”
“你怎么能知道？我们年龄差不多，我在襁褓的时候，你难道没在？”
陈小桨白了我一眼：“我自然是听别的鬼说的。那女人，神魂投胎，跟你同在一口棺材里，原本就是想夺你的造化。”
听她这么说，我的脑袋嗡嗡的，这妞可恶啊，早知道怎么不告诉我呢？
“你别那么看我，我是用上了这只眼球，才知道得更多的。”
我释然，听她继续说下去：“端木想要你的棺材，可没想到，被这女鬼捷足先登了，女鬼神魂投胎，跟你同处于一口棺材之中，然后她的残魂化为厉鬼，守护着这口棺材。”
她这么说，我有点明白了，当初那女鬼会跟端木老贼一战，就是为了争夺这口棺材啊。
在彼时，她跟我是同一阵营的，因为棺材属于我们两个。
而端木老贼第一次打开棺木，就将我和她的转世都抱了出来，但是残魂控制着棺材，端木没能拿到，而且他还受了重伤，以至于不得不离开爷爷的身体去养伤。
我在石马村生活，而何雨霏被我爷爷送到了岳海何家。
端木在第二次地龙吸水的时候打开了棺木，那女鬼的残魂离开了石马村，跟何雨霏的灵魂融合在一起。
如此，何雨霏获得了全魂，就像现在的彭阳一样，神智慢慢恢复了。
后面的事情是人尽皆知的了，何雨霏获得全魂之后，先从痴呆变成正常人，然后又过了一段时间，学会了说话。
我是真心没想到，说来说去，何雨霏也跟端木老贼一样，是为了觊觎这口棺材。
“那口棺材已经被端木老贼带走了，它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
“化腐朽为神奇吧。”何雨霏说，“可以让人重获肉身，而且是不死不老的肉身。”
我听了心中惊奇，那这么说起来，岂不是跟陈贵获得的那口棺材差不多？
要知道，陈贵就是使用那口棺材重获肉身，变成了长生之人的，看来田家院子的那船舰，跟我的来历有莫大的关系。
真没想到，最后最神秘的却是我自己的身世，我究竟是谁？来自哪里？为什么拥有这样一口棺材？
难道说，我是外星人？来自域外？
也许我也是神魂转世的，那我前世又是什么人呢？
可是转世真的有点说不通，如果我是转世，那魔心又怎么算？这魔心，可不是转世能够轻易得来的东西哦。
关于我的身世，陈小桨自然也是不知道的，她只知道，这口棺材最大的秘密不是让人长生，而是躺在棺材里能够化龙。
当然，关于化龙这个说法，我是不同意的，理由很简单，龙没有那么神秘，更没有那么高大上，那巨人国里，我还有一条龙宠呢。
你说，以我现在的修为，我凭啥要去化龙，跟自己的龙宠处于同一等级？
至于何雨霏究竟是什么来历，陈小桨也不知道，但这女子，应该是鬼修是无疑的了。
如果说，端木老贼也是鬼师道的人，那么这女子跟端木如此不对付，那她应该就不是鬼师道的人，而是地府的鬼修，或者是某个神秘的大佬转世的。
想到这里，我心口有点痛，不管如何，我跟何雨霏的故事，居然是一场阴谋。
果然，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啊，何雨霏对我的爱来得有点突兀，好感来得有些莫名，所以，这注定就是一场镜花水月的爱。
骗我感情骗我身体的骗子啊……
不过如果有机会，我还是要当面跟她对质，她到底要我什么东西，拿去就是，没必要搞得如此麻烦。
她对我是忽悠，可我是真心爱过的，所以，让我对她特别无情，我做不到。至少在我们的交往过程中，何雨霏从来就没有伤害过我。
关于何雨霏的下落，陈小桨说：“那女子修为很高，是我不能探知的存在。”
修为高？我有点不以为然了：“能有多高呢？跟孟婆比如何？”
当我提起孟婆的时候，陈小桨就有点不自然了，不过她还是回了我一句：“至少我是比不上的，凡是我比不上的，对我来说，都是修为很高的。”
我笑，却没再问她，关于孟婆的事，一直都是陈小桨的逆鳞啊。
等到夜里，我领着三人出去了。
岳海的夜晚，人类像鬼一样躲躲藏藏，鬼魂却像人类一样理直气壮。
鬼魂到处游走，追逐戏弄人类，吸收他们的精气。
这大城市，完全沦陷成鬼城了啊。
不过，鬼魂们应该是有序地入侵的，他们会吸收人类的精气，但很少直接上身，估计这种行为是被鬼师道的大佬禁止了的。
彭阳在我的身边叽叽歪歪：“路哥，咱们为什么要晚上出来啊，我可不是僵尸，我不怕阳光的，咱们明明可以活在阳光底下的，为什么非要跟这些鬼东西为伍呢。”
我们这一行人，确实很招人恨啊。
一般的人类，哪里有我们这么大胆的。
一只披头散发，满脸是血的女鬼，她一直在陈小桨的面前晃悠，似乎对她那具美丽的身体非常感兴趣。
我们三人当中，我知道，按照以前的情况来分析，就只有彭阳一人是看不到鬼魂的，但令我意外的是，他不仅能看到，而且还看得很清楚。
他看着那只丑陋的厉鬼，突然就是一拳，然后那厉鬼居然被他这一拳给打爆了。
厉鬼被爆体，虽然不至于灰飞烟灭，但是消耗的阴气很多，以至于一时之间无法重新凝聚鬼身。
看来，成为僵尸之后，彭阳也有了阴阳眼。
当然，这并不奇怪，如果僵尸都不能看到鬼魂，那岂不是笑话？
大约是见识到了彭阳的暴虐，一时之间，我们身边的鬼魂都纷纷退散。
“路哥，你看我功夫咋样？刚刚那只女鬼，我一拳就搞定了，真爽啊，想起以前我们在寝室，我们差点没被这些鬼给吓死。”
看着他嘚瑟的样子，我没吱声，却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我该如何获取岳海居民的信仰之力呢？
如果没有头绪，那自然只能静观其变。
彭阳虽然灵魂回归了，但是有过那一次经历之后，为人非常暴虐，在知道自己可以杀死这些鬼魂之后，一刻都没闲着，到处追杀鬼魂，以此为乐。
还别说，不过三两个小时，他就成为人类的英雄了，一些畏畏缩缩的人类，不自觉地跟在他的身后，形成了一个二十几人的队伍，倒把我和陈小桨挤到边上去了。
陈小桨忍不住笑道：“林路，这事就有点搞笑了，这些人现在可是在信仰彭阳了。”
我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这才多大点信仰，如今就跟末世模式一样的，这些人别说是信仰僵尸了，只要是足够强大，信仰魔鬼都是可以的。”
“那倒也是的，人类失去了信仰，那么，神灵下凡的可能性就变大了。”
“为什么？”我不解地问道。
“以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是看你对信仰的需求，我懂起了，信仰之力才是世上最厉害的力量，就蕴藏在人类自己身上，但是他们只能给予神信仰之力，而不能给自己。啧啧，这个规则不错，使得神再强大，也不会灭世，只会想拯救世人以获得信仰。”
我看了看陈小桨，这原本是神的秘密，这妞居然勘破了，我有点担心，会不会被神追杀啊。
在我看来，神就是特别强大的种族或者修士罢了，他们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高尚的品德，如果有的话，那也不会有信仰这种规则来约束他们了。
当然，就因为这个信仰之力，相对来说，神确实是人类的朋友。
因为神需要人类数量多，数量越多，信仰之力越强大。
但现在，我做的是就是抢祂们的“生意”，如果祂们真的要下凡，第一个要对付的，应该不是魔鬼，而是我了。
其实我并不怕，神下凡，最强大的力量无非是天雷，可是我根本不怕雷啊，真要来雷我，咱们就相互雷，看谁先雷死谁。
接下来几天的日子里，我们白天在各处找地方睡觉，到了晚上，就让彭阳四处打鬼。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跟着彭阳，到后面我就不跟了，让他自己打去。
虽然说鬼魂对我也是很补的，那可是神魂呢，这种神奇的力量，是仅次于信仰之力的，但是我从极寒世界回来之后，吃得够饱的了，这些零售的我不太感冒，我喜欢一次性批发。
我发现，彭阳自从灵魂回来之后，他的修为确实没怎么进步，可自从开始“打鬼事业”，他的修为好像又有了进步，体内金丹之力也在缓缓地积蓄，虽然不是很快，但我想，他是僵尸之体，有无穷长的寿命，只要有足够耐心，总有一天，他能修到元婴期的。
到了第五天，彭阳又像上班似的出发了。
陈小桨有些担忧：“他这么针对鬼魂，我觉得，迟早要吃一个大亏的。”
彭阳这些天晚上一直都出去，唯有这一次陈小桨表达了担忧，难道说，这乌鸦嘴又要预言成真了？
“没事啊，我就在等他吃亏呢，不然的话，这背后的鬼王怎么会出来呢？”
陈小桨说：“可千万别把老祖吸引过来了，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还不适合跟老祖正面作战。”
我却不觉得，把老祖吸引过来才是真正好呢。
不过，其实我现在还有一个事要去处理，那就是我还没等到鬼王现身，后院却失火了。
农林县的信仰之力最近三天在快速衰落，几乎是断崖式的衰落。
这太不可思议了，难道说，地底人又过去了？
今天夜里如果再无变化，我准备带着彭阳和陈小桨离开了。
虽然彭阳在这里搞出了一点动静，可毕竟风浪不大，就像一颗石头丢进河里，听了个响，却掀不起轩然大波啊。
我放彭阳出去捣乱，实际上等于是投石问路，没想到对方一直蛰伏着，那我就只能从长计议了。
我的计划是明天一早出发去农林县。
可就在我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彭阳被攻击了，陈小桨乌鸦嘴预言，还别说，从来没有落空过的。
好在我一直用神魂观照着彭阳，一旦有事，我就会第一时间赶到的。
于是我一把将陈小桨揽进了怀里，然后向外飞去！
彭阳虽然四处杀鬼，但是离我的直线距离没有超过一公里。
陈小桨在我的耳边说：“好浓厚的阴气，这至少是鬼将级别的，看来彭阳真的激怒了鬼师道的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