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坊四邻早被乔家吵闹声惊到,七七八八都爬上墙头偷看。
看到那些影影绰绰的人头,刘氏自觉拿住了乔杏,威胁道:“我可就在这儿说了?”
到时候被乡亲四邻听见,丢人不说不还是得嫁。
乔杏眨巴眨巴眼睛,惊呼一声做惊恐状:“嫂子,这样不成吧,若被别人听到你哥哥杀了人,去衙门报官可怎么好?这可是砍头的大罪!”
四周顿时一阵抽气声。
刘氏急了,急头白脸骂道:“放你娘的屁!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我要说的事明明是我哥哥与……”
“刘哥哥杀了人我可是亲眼看见的,那么大个石头砸到人的头上,鲜血泉涌得一般好不吓人。”
乔杏寒津津的目光扫向刘氏的哥哥:“我还看见刘哥哥挖坑准备把那人埋了,也不知怎么他就忽然吓跑了。你要是不信,那石头和坑肯定还在,我们一起去看看?”
心里咯噔一声。
刘氏暗道不好,哥哥是被吓跑的,那里肯定是没有收拾。
结果四邻里早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去通知村长了,跑到村长家大呼小叫:“出事了!有人杀人了啊!”
村长胡乱套了衣裳就跑到乔家了,那时街坊四邻都惊动了,围堵在乔家门口。
刘氏一手掐腰很是泼辣:“说我哥哥杀了人,那就去看看!”
反正那里没有尸体,乔杏已经活过来了,刘氏根本不怵。
村子里出人命可是大事,村长不敢不重视,当即乌泱泱一群人又跑去了刘氏哥哥挖的坑地儿。
沾血的石头是有了,挖的坑也有了,不过就是没尸体。
“哼,还说杀了人了,人呢?”刘氏一声冷哼,倒三角的眼睛得意看向乔杏,“妹妹撒一句谎容易,倒累得村长大半夜跟着你一通瞎跑。”
这会儿刘氏的哥哥也不谎了,也接受了乔杏没气儿后又活过来的事实。
那双奸诈淫邪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乔杏,心里又气又急切:小贱人,等我娶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村长也一脸不悦,冷着脸看乔杏。
乔杏唇角淡淡,走过去径直把石头捡起来给村长看:“若人死了倒还好,就怕人没死反倒跑了。”
“我看那人穿着不菲,身上还有个玉牌,只怕非富即贵。刘哥哥肯定是准备抢劫他拿他身上宝物换银钱花的。村长问问就知道,最近又有人来催债,说不得就是刘哥哥急昏头了。”
顿了顿,乔杏字字清晰说道:“村长细想,那么个富贵人家公子哥,若回去往家里告状,到时候人家发了火恐怕咱们整个村子都要跟着遭殃,觉着我们整个村子藏了坏心。依我看,直接绑了刘哥哥送到官府,到时候就是他一个人的事了。”
一席话说的刘氏的哥哥都楞了。
要不是他自个儿砸死的乔杏,他都要信自己砸死的是个侯门公子哥了。
平时看不出来,这个乔杏说瞎话连草稿都不用打的啊!
他目瞪口呆、张口结舌,一时竟根本找不出话反驳乔杏。
沾了血的石头,挖了的坑就放着呢,他空口白牙怎么反驳?
刘氏也被乔杏惊到了。
原主乔杏性格肖母,是个有些软弱的,去岁哥哥生死不明后更没有底气了。
家里唯一有些厉害的就是幺妹,可她身子不好,常年缠绵病榻。
别说条例这么清晰的话了,你就是指着她骂,她也只不过敢自己哭,并不敢跟你反嘴。
死了一回就这么厉害了?
这边刘氏和哥哥心口砰砰直跳的着急,那边村子被乔杏说动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那些富贵人家的脾气谁摸得住?
“我看是这个理。”
他摸了摸胡子点头,周围邻居们也不怕事大的怂恿把刘氏的哥哥送去官府。
不是他们落井下石,实在是这个刘氏的哥哥太招人烦了,尤其是家里有媳妇的人真恨不得他去死。
这个老光棍是个下流胚子,平时爬个寡妇的门也就算了,他还爱爬人家新夫妻的窗户偷看,村子里不少人早恨的牙痒痒了。
“我没有杀人啊!我真没有杀人!!”刘氏的哥哥急了,冲上去拉住村长就要跪下:“村长你别听这个小蹄子胡说,根本没有什么高门显贵的公子哥,我拿石头砸的是乔杏啊!!”
一语落地,周围邻居都惊了。
乔杏都想笑了,这个白痴就这么自己把什么事都说出来了,不知道刘氏现在是个什么心情。
刘氏现在能是什么心情?
她暗暗咬牙,埋怨自己哥哥是个软脚虾,这么一吓自己就把自己卖了。
要不是自己没有别的哥哥了,自己怎么会用他来谋算乔家?
她娘家早被哥哥挥霍的房子田产都没了,乔家却有祖上传下来的好些亩地,只不过那些地都在乔杏名下。
所以刘氏才有了这个主意,只要让哥哥娶了乔杏,到时候乔家一切到了哥哥手里,她再哄着哥哥过到她名下。
乔杏冷眼看着刘氏的哥哥,状似无辜道:“刘哥哥你瞎说什么,我就好好的在这儿呢。”
“你闭嘴!你这个妖孽!村长你听我说,这小蹄子刚已被我砸死了,谁知道又活过来了!我,我这才吓的跑回家!她一定是被什么妖邪附体了!往后说不得就要吃人吸食魂魄啦!”
刘氏的哥哥生怕村长不信,站起来就要扒乔杏的脑袋给村长看。
刚才他心里已经想明白了,反正乔杏没死,就算他承认了砸死她又怎么样?
没苦主,他也不会被抓起来。
他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这个小贱人,竟然要害死他。
人,他不娶了,今天就要让这个小贱人死在这儿!
是啊,乔杏死了也是一样的啊!刘氏心里一喜,觉得自己这个蠢哥哥也有聪明的时候。
顿时高兴激动的看着自己哥哥动手。
乔杏也不急,也不躲,任由刘氏的哥哥过来才一把将他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