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沉,天际只剩一缕鸭青色。
我蜷缩在地板上,脑子逐渐清醒。
空荡的房间里零乱不堪,一片死寂。
我像漂在黑暗的大海里,被黑洞吞噬,分不清天,分不清海,没有时间也没有空间感。
每一次狂躁过后,抑郁便会到访。
陆时野创业第三年,公司逐渐走上正轨,也是我刚确诊双相情感障碍症的时候。
毕业后,陆时野和师兄一起创业。
他没资金,没人脉,全凭一腔热血埋头苦干。
做了一年多没收益,师兄积蓄耗尽再也支撑不下去,便无奈退出。
陆时野咬牙不肯放弃,但他更穷。
毕业后父母便不再给他生活费,全靠着我的一点工资,苦苦支撑我俩的生活。
除去房租,生活费仅剩一千五,为了节约钱,我一天只吃两顿。
后来他的电脑坏了,正是月底,我们全部身家加起来还不到八百。
陆时野喝了一瓶白酒,抱着我哭,说绝不会放弃,一定要让我过上好日子。
第二天,他买了新电脑,但他不愿告诉我从哪来的钱。
再后来,陆时野的事业开始有起色,公司从一人发展到十几人。
他租了新办公室,开业第一天,我在新员工中见到了林小娟。
陆时野说最困难的时候,是林小娟主动借钱给我们的。
现在她失业了,生活困难,招她做个文员只是帮她一把。
尽管我知道林小娟喜欢陆时野,但我并不把她当回事。
而且林小娟也不再像大学时,拼命往陆时野身边凑,甚至会主动避嫌。
为了帮陆时野分担公司业务,我辞职进了他公司。
那时真的好忙,我负责销售部门,经常天南海北得飞去见客户。
为了谈下单子,曾经滴酒不沾的我也练成了一斤不倒。
我拿下了华东区最大的客户后,公司发展飞速,员工增加到三百多人。
当你是只小鱼吃几口就能饱时,大佬们不会在意。
但成长为大鱼,想分走市场上蛋糕时,竞争对手便会出动。
那时为了维持公司发展,业绩要求不断提高,我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经常整夜失眠,掉头发,但任务指标没完成时。
陆时野依然会在公司大会上,毫不留情得骂我。
虽然私下里他会道歉,说对公不对人,可我的难受不会消减半分。
在我业绩停滞不前时。
陆时野让我休息一段时间,期间组建了另一个业务部门,由林小娟带头。
我回来后,非常生气和陆时野争吵。
认为他把一个文员提至业务非常不合理。
但仅一个月,林小娟的团队便拿下来最难啃的一位大客户。
她的能力让我的抗议毫无水花。
后来,我的客户开始流失,被林小娟挖走。
我以为是自己能力不足,陷入极端自我怀疑中。
那时我感觉到自己生病了,准备约心理医生看一下。
但还没来得及,导火索就被点燃引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