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山既然已经是将尔雅当成是自己的主子,那么便容不得任何人如此污蔑她。
“还请郡主注意口德,我们主子的身份不是你可以随便亵渎的。”
唐慕依一听就立刻更来气了,她明明是可以随意使唤这个下人的,如今处处都要跟自己作对,她唐暮依不要的东西,就是扔掉了也不会让别人捡,若不是因为手里的两个人都打不过何山的话。
早就让他们清理门户了,哪里还会看着尔雅带着她在自己眼前并打。
唐慕依深吸一口凉气,将自己眼里的嫉妒的神色给收敛了很多,接着便是义正严辞的说道:“算了,我今日叫你来不是为了这个的,你可知道太子哥哥昨夜羁押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
何山微微颔首:“知道!”不止知道,唐怀卓还是让他去收监的,唐慕依的神色流露出来些许,从前跟着她这么久了,她是什么情绪何山都十分的清楚。
“很好,本郡主要吩咐你做一件事情。”
何山冷笑的看着她,刚想要准备回绝,心里倒是想要看看,这个唐慕依是有什么打算。
“你说说看。”
从唐慕依将他当成一个奴仆从未真心对待过之后,何山对她就没有如此的遵从了,甚至于心里面还有一些轻蔑,完全将他给当成了小孩子看待。
唐慕依以为他是默认了,便点点头胸有成竹的说道:“把太子殿下羁押的那个人不动声色的做掉了,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何山不禁想要冷笑,她自以为还可以如此使唤自己不成?这一番话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了。
“你应该知道,我现如今不再是你身边的仆人了,那么为何要听从你的差遣?这件事我恕难从命。”
“为什么?”唐慕依不免觉得疑惑,这一次她对何山的态度明明好了很多的,至少比从前好了不知道多少。
何山冷笑道:“你我主仆恩情已尽,所以便再不会听你差遣,那个人也是主子要审问的人,她视天璇为姐妹,所以我不会动他,还会好好的将这个人给审问出来。”
说着目光十分不善的俯视着唐慕依,从前他是从来都不敢用这样的态度这样的姿势跟自己说话的。
“小小年纪便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毁旁人的清白,你可知女子视清白比性命都还要重要?”
“你说什么?你竟然敢这样对我说话?”
唐慕依被说得怒火中烧,立刻就将手里的皮鞭给何山甩过去,但是饶是她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何山的手
“够了唐慕依,你省省吧,真的以为谁都会纵容着你胡闹吗?”
何山拽着唐慕依手里的鞭子,狠狠的摔向了一旁,那鞭子掉落在地上都狠狠的摔出一个大大的痕迹,不敢想象这样的一鞭子若是落在人的身上,将会是一个怎么样的惨象。
只见唐暮依恨恨的望着何山,刚准备说些什么的事情,他转身便准备离开。
“你好自为之吧。”
唐慕依见留不住人,便将手里的信伐给亮出来。
“或许你不会听我的话,但是我母妃的话,你不可能不听,这一次你必须听我的,否则你无颜见我地下的母妃。”
何山的脚步由方才的坚定顿时顿在了原地,终究还是没有再迈开。
唐怀卓按照贺宰辅留下来的话,移步去往了贺府,从一进门开始便是戒备森严的,可见因为暗自擒下了摄政王之后,让他这个老狐狸都紧张了不少。
“太子殿下,我们宰辅大人等候多时了。”
侍卫屏息凝神的走过来,看见唐怀卓站在门口,才是将大门给打开,让他进去。
进屋子之后,贺宰辅的房里依旧是熏着陈旧的古檀木香,从前唐怀卓并不相信他的皇祖母和贺宰辅的私事,结果谁知道后来渐渐的长大,发现太后的宫里也熏了一样的香,喜欢一样的陈设,就连颜色都是出奇的一致。
从前不相信的,如今潜移默化之下也是渐渐的相信了。
“贺宰辅,昨夜的事情,本宫……”
怎料唐怀卓还没有说什么的时候,贺宰辅已然是疾言厉色的开始了一顿训斥。
“太子殿下,老夫一直都不认可你有治国的能力,你狠毒决断不足,却又优柔寡断,因为太后质疑要立你为储君,老夫都已经是和她决裂了,如今那个老婆子昏迷在床上,终于是印证了我的猜测,你果真是德不配位。”
唐怀卓的心里犹如被猛烈的打击了一番,竟然是不知道该如何来辩驳,因为眼前他被困在死局里面无法走出来,一味的被长乐帝和其余的几位王爷蚕食掉手里的权利。
“贺宰辅,难道你今日叫我来,就是为了来训斥本宫,申述我的无能,证明你选择洛王是正确的不成?”
唐怀卓的说法并非是没有道理踪迹可寻的,方才着屋子里面的场景很显然就是一副应酬完客人的样子。
虽然他不是百分百肯定贺宰辅是应付完洛王楚王,所以屋子里面留下来的都是洛王喜欢的茶水,虽然是残羹剩水,但是唐怀卓也不是轻易可以被糊弄的。
他别的不行,就是这察言观色的厉害,贺宰辅倒是有些惊讶,方才他却是是接见过了洛王,那边的耳目亦是收到了昨夜在赌坊的动静。
贺宰辅明面上是支持了洛王,但是他还没有实际的战队,所以两位王爷都是带着巴结拉拢的心思,时常来这里做客。
“太子殿下,你什么意思?”
贺宰辅的语气十分的不善,隐隐的带着威胁和威慑力,若是一般的人来看见了,只怕是会被吓得后脊背一寒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
“本宫什么意思,贺宰辅心里有数,我只是想问你,打算如何处置祁怀珟?”
这才是今日的重点,若是祁怀珟是一般的身份还不会引起这样大的反响,可是偏偏这个人是东胤的土皇帝,绝对的人物。
贺宰辅神色淡淡的说道:“不准备怎么做,只不过是想着,若是实在不行的话,挟持祁怀珟让他们割让一些城池,以此俯首称臣也是不可能的。”
就算是他祁怀珟这样人物,贺宰辅这一辈子历尽了风雨沉落,也是完全不畏惧这样的权势。
唐怀卓听见他这样说,竟然是禁不住想要冷笑出来,便是疾言厉色的说道:“贺宰辅大人当真是好大的口气,你可知道昨日祁怀珟才落到你们的手里,他还有逃出来的属下,到时候东胤国的部下赶来,别的不说,那祁怀珟手里的黑骑,可不是吃素的。”
贺宰辅听到这里,便是才变得十分郑重,眼神咪了眯,又将手里的茶盏放下。
这个老狐狸终究是不会轻易放过手里的香饽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