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上车后，叶栖棠更是紧贴车门。
卲濯池似笑非笑，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
车子发动后，叶栖棠看着窗外，但余光总是情不自禁会往卲濯池身上瞟。
男人翘着腿，笔记本电脑放在膝盖上，修长的手指在触屏上轻轻滑动，透明的眼镜片上折射出德文邮件。
本就精致的面颊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
有些人就是这样，天生会被老天爷眷顾。
就像十多年前，她第一次见到卲濯池时，明明才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但身上就具备了足以让成人都惊叹的野心。
“我脸上有什么吗？”
走神间，卲濯池冷不防开了口。
叶栖棠立刻转过脸。
但车窗玻璃上却映衬过了男人的脸，他正在看着自己。
叶栖棠心跳骤然加快。
“你是不是很忙？”
她开始没话找话说。
“还好。”卲濯池合上笔记本电脑，“小乐乐情况怎么样？”
“医生说它开始吃东西了，精神也不错，但还得再观察观察。”叶栖棠喃喃道，想起昨晚自己歇斯底里的样子，真觉得丢人。
“昨晚……”
卲濯池凝视着车窗玻璃上的她，“你想说什么？”
“你的病真的很严重？”她想了一夜，决定还是先陪着卲濯池先去看病，哪怕心里再怎么在意那件事，但卲濯池对她的确很好。
这一点，她不能否认。
“你还跟个孩子一样。恨我的时候歇斯底里，想关心我却说不出口。”卲濯池苦涩一笑，“有时候我也问自己，为什么不能对你再狠心一点，不看你，不管你。”
他说着，呼吸都带着些许的颤抖，“但我做不到。”
“卲濯池！”
瞬间，叶栖棠的心脏像是被什么给击中了。
疼得好厉害。
疼得让她说不出一句话。
卲濯池又说，“那场车祸给我带来了不少后遗症，除了随时会瘫痪之外，有时候做过的一些事情我也会忘记。甚至不久前我都忘了原来自己这六年里其实一直都在关注你。”
他娓娓道来，言语间并没有刻意引起叶栖棠心疼的意思。
他甚至还有些怪罪邱挽不该跟叶栖棠说这么多。
从始至终，他都不想让叶栖棠知道他“病了”。
“如果不是邱挽告诉我这些，你打算隐瞒我多久？”叶栖棠转过身看向卲濯池。
他眼神坚定，“一辈子！”
“一辈子？呵呵……你能骗过我一辈子吗？我是要跟你过一辈子的，你怎么骗我！”叶栖棠情绪就跟炸药一样，一点就炸。
卲濯池却有些黯然神伤，“你不是不要我了吗？”
叶栖棠心脏又是一梗，卲濯池在她面前何曾这么委屈过。
可现在，她在他面前就像是一个狠心的刽子手，时时刻刻在凌迟他。
就在这时，车子停在了宠物医院门口。
司机提醒他们该下车了。
叶栖棠赶紧背过身去开门，但手一下子就被卲濯池捉住。
“你真的不打算要我了吗？”
颤抖的声音，还有紧扣住她的手。
卲濯池这哪里是怕她不要他，而是就算自己选择不要他，他也会主动把自己送上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