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辰东把她的身体转过去面对镜子,回到刚才的姿势。
“你说你在失望什么?”
谢安琪继续眼神飘忽,装疯卖傻。
“什么也没有啊。说好的给你刮胡子呢?快点来吧,我生平第一次呢。”
“真的没有期待发生点什么?”顾辰东又浮起一抹笑意,嘴巴在她耳边吹气,双手在她腰间摩挲。
“没,有。”
“真的没有?好可惜,我本来有的,既然你没有那我也不好勉强。”说完他收回双手,别开自己的脑袋,转身就要出去。
哼。
谢安琪恨不得在背后踹他一脚。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绅士有礼了?
不勉强?以前软磨硬泡,威逼利诱人家的那个霸道鬼死哪去了?
“等一下。”不料脚没踹上去,手却伸上去勾住了他的皮带。
谢安琪常常脑子抽风,灵魂出窍,做一些违背本意的事情。
就像现在,顾辰东被她的芊芊玉手那么一勾,马上就回头扑了上来。
谢安琪抱着他的脖子看着他爷们儿十足的胡茬,主动把嘴送了上去……
两人一起又洗了澡,顾辰东裹着浴巾站在镜子前由着她摆弄自己的脸。
她的头发上还残留着水滴,身上氤氲着热气,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紧紧盯着他的脸,白嫩的手指摸在脸上让他心里一阵一阵发麻。
顾辰东也是服了自己,怎么看了她那么久,跟她亲热了那么久,依然会觉得她是那么漂亮。而且甚至觉得她越来越漂亮,每次仔细看她的时候,都有种不忍心移开视线的感觉。
两人默默相对,谢安琪仔细小心的刮着,像捧着一个价值连城的易碎瓷器般小心翼翼,顾辰东感觉自己要醉了。
时隔多年,他再次有了一种希望时间就此停止的感觉。
多年前,他躺在陈希希的怀里,她的手指温柔的在他头发里穿梭,置身午后的书房,鼻间还有淡淡的书香,也曾让他这般沉醉过。
不管再小心翼翼,总归还是刮好了。谢安琪拿毛巾仔细擦他脸,一时间被他立体的五官,逼人的帅气震慑的有点自卑。
造物主就是如此不公平。
给了他一流的家世,一流的智商,一流的身材,还给了他如此出众的外貌。
都不给人家那些出身贫寒又长相普通的人一条活路。
看着看着她又开始发昏,又开始做一些让他讨厌的事情来。
“顾辰东,你能告诉我,除了我长的像你前妻外,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地方吗?”
不出所料,顾辰东拒绝回答,转身出了卫生间的门。
谢安琪自讨没趣,也跟着一起出来转移话题。
“好了,你休息吧,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
顾辰东倒在沙发上冷脸看她。
“你能有什么事?出去干嘛?”
谢安琪信口胡诌。
“看雪景啊。不是说了我过来看紫禁城么。”
“嘁。”他指指面前巨大的落地窗。“看紫禁城怕是要天上才能看出个名堂。莫非你是要飞上天?这里还不够你看的吗?我看你是想法设法的非要往外面跑才对。”
“我就是要往外面跑。”谢安琪闷闷的赌气说。“顾辰东,你若愿意陪我就陪,不愿意陪就冷眼旁观到底。不要总是既不愿意陪又指手画脚一大堆,惹的我不痛快。”
好。有了她这句话,顾辰东彻底闭了嘴,由着她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谢安琪回房间换了衣服,独自打车来到天上人间。
虽然她心里知道陈晓晓已经离开了这里,但是还总想抱着一线希望来碰碰运气。
华灯初上。
酒吧里的气氛还未活跃起来。谢安琪径直走到吧台前冲调酒师招了招手。
“来一杯龙舌兰。”
调酒师快速上了酒,满面热情的凑到她面前来说话。
“好久不见啊小姐,你又来北京出差了?”
谢安琪抬眼看去,还是上次那个调酒师。没想到他每天接触那么多客人,自己又许久不来,他居然还记得。
“嘁。你该不会是跟每个女士都这么打招呼吧?手段够高明的啊。”
“哟,您可真是误会我一片真心了,谢小姐。您是谢小姐没错吧?我对您那是一见钟情,情有独钟,哪里会用什么手段?更不会拿您跟其他的庸脂俗粉相提并论。”
“啧啧。这小嘴甜的。你该不会是酒吧的股东之一吧?笼络回头客是你的职责一部分?”
“哎。”调酒师从吧台上直起身子拿手捂着自己胸口。“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世间最薄情的就是女子啊。你不相信我,还出言中伤我,实在是让我伤心。”
谢安琪伸手在他胳膊上打了一下。
“服了你了,我的天,你该不会是唱戏出身吧?这一套一套的。着实不应该缺女朋友。”
“嘿嘿。”调酒师笑了一下又俯身过来跟她聊天。“怎么样,马上就过年了,工作都做的差不多了吧?”
谢安琪抿一口酒,冲他甜甜笑了一下。
“是差不多了,不然也不能到这里来看你。哎,你现在不忙啊?什么时候开始忙?”
“干嘛?想约我出去啊?要不要这么快?这么直接?”
跟这些灯红酒绿里打拼的人说话就是有趣。这个调酒师每天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更是这群人里的人精。跟他说起话来不止有趣,还费脑子呢。
“你想的倒美。”谢安琪伸手在他脑门上弹一下。“敢跟我一起出去,今天晚上回去怕是要被你女朋友撕成碎片。就那么不怕死啊?”
“怕,怕,我不去了还不行么?姐姐别吓唬我。你们女人都太可怕。”
说到女人,话题终于可以转到她想提的上面。谢安琪伸手指了指空荡荡的舞台。
“你们酒吧的驻唱歌手呢?那两个大美女,今天不上班啊?”
“记得上次你问过我了。她们签了唱片公司,早就不唱了。”
“哦。这么厉害。签了哪一家啊?改天出新歌了我也捧捧场啊。”
这时吧台前又过来两个客人,调酒师忙着去给别人上酒,自然没空去答她的话。
她又等了一会儿,直到喝完杯子里酒,调酒师还是没空理她。
“邦邦邦。”她把空酒杯在吧台上敲了敲示意他过来。
他终于抽空过来在她面前奇怪的看了一眼。
“怎么回事?前天有两个帅哥也过来打听她们,你们该不会有什么感情纠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