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是谁？米雅吗？”顾辰东接过张明的话去。“除了她们两个之外还有谁拿她当眼中钉看？”
张明顿了一下，伸手摸了摸鼻子。
“如果陈晓晓说的是实话，那就应该不是她们两个。她们俩有没有出主意没人知道，但是能叫动里面的人，她们俩确实权利不足。”
顾辰东走到走廊尽头把烟摁灭在垃圾桶上，缓缓转身过来看着他。
“你的意思是说，老太太安排人去灭陈希希的口？”
张明有些不敢说，听到这个真相的时候他也非常吃惊，非常不敢相信啊。
“只是陈晓晓的一面之词，要不顾总还是不要相信的好。”
顾辰东冷着脸看不出来情绪，双手抄在裤兜里继续问他。
“她还说什么了？”
“没什么了，跟太太有关的，她也只能说到这里。所以我今天，也就只查到这些。”
顾辰东听完，走过来在他肩膀上拍了一把。
“行。明天开始去查查莫俊晖吧。把他十岁以后的所有事情都调查清楚。不过不许让别人知道。”他用下巴指指屋里。
张明当然知道要瞒着莫小妹，所以随即点头。
两人交谈一番回到房间，看到顾疏影和莫小妹叽叽喳喳的围在床头说话。
顾辰东冲过去一看，陈希希居然醒了。
此刻她正满脸含笑，虚弱又苍白的看着顾疏影笑，眼底温柔的像是亏欠了顾疏影多少似的，想极力通过眼神把它传达出来。
顾辰东轻轻走过去，在床尾坐下，伸手握上她光滑的脚踝。
陈希希感觉到顾辰东的手，拿自己另一只脚在他手上噌了噌，继续听顾疏影说话。
她一言不发，恐怕声带发炎的太严重，她想说也说不出什么来吧。
张明最有眼力见，看陈希希醒了已经拿了洗漱用品去卫生间洗干净，倒了一杯纯净水过来。
“安琪姐，漱漱口，起来吃点东西吧。小妹把安琪姐扶起来，她都两天没吃饭了。”
“哦。”莫小妹赶紧起身扶陈希希，不料陈希希躺着不动，冲他们摆了摆手。
“唔唔唔。”不用了。
她声音极低，哼完三个音节都疼的直皱眉。
“唔唔唔唔唔唔。”我自己可以的。
她挤个笑脸给张明看她的光滑手，“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手脚没事，你们先回去吧。
张明这才发现她似乎没穿衣服，赶紧把纯净水放下，转身往莫小妹身边走。
“行，姐，那我们明天再来看你。明天早上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过来。”
陈希希假装思索了一下，指指旁边的保温盒。“唔唔唔唔唔唔唔。”跟今天一样就行。
顾辰东看她发音艰难，疼的频频皱眉，赶紧冲张明挥挥手把他往外赶。
“行了，别再跟她说话了，赶紧走，让她安静一会儿。那些不重要的东西自己看着安排就行。”
张明赖着不动，“顾总，疏影用不用……”
“不用。走吧。”
两人走了。
顾疏影继续趴在床头看着陈希希。
顾辰东也走过去，伸手摸摸陈希希的额头。还是很烫。
“从现在开始，我说话你听着，同意就眨眼睛，不同意就别动。不许用声带发音，知道吗？”
陈希希乖乖眨眨眼睛。
“饿不饿？我扶你起来洗洗，吃点东西好不好？”
他都憔悴成这个样子了，她怎么忍心拒绝？
即使食道再疼也要配合他，让他安心的。
“唔。”她眨眨眼睛。
“不许发声。”顾辰东伸一根指头在她头上点了一下。“你先等一下，我去放热水，拿毛巾过来抱你。”
她又眨眨眼睛。
顾辰东先去把房门锁上，手机打开给顾疏影找个动画片看，然后去浴室放热水，拿浴巾过来包住陈希希，抱她去洗澡。
短短两天，感觉她又瘦了不少。
整个人抱起来轻飘飘的硌手。
陈希希血糖低，现在头晕眼花站立不稳，顾辰东松开她想要去转身挂个毛巾，她都几乎摇摇欲坠。
“陈希希，这次出院以后我命令你必须把补气血的东西吃个够！吃到流鼻血为止！瞧瞧你这个弱不禁风的样子，以后还怎么给我生儿子啊？”
陈希希挂在他脖子里有气无力的笑，轻轻点头答应他。
别说他觉得烦，自己都讨厌自己这个有气无力的样子。
低血糖一犯，整个人疲软的感觉生无可恋了。
既然要做她的人肉支架，顾辰东索性跟她一起洗。把拖鞋踢出去，伸手脱了衣服。
帮她把脏的无法言喻的头发洗干净，泥巴搓干净，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洗。陈希希看着他认真的脸，感觉着他认真的态度，真是觉得他贤惠的不行。
有夫如此，死而无憾了。
当然，也不是那么认真的洗，他还是忍不住在某些柔软的地方动了几下手。然后自己难受的撅起来了。
彻底洗干净，看着陈希希光滑苍白的脸，他忍不住在她耳边咬牙切齿。
“要不是看你实在虚弱，今天我肯定不会放了你！陈希希，又欠我一回，身体好了记得还啊。”
陈希希伏在他胸口无声的笑。
真的有一种，自己欠他许多的感觉。
二人洗好抱出去，顾疏影还乖乖坐着看动画片。
顾辰东把昨天买的衣服拿来给陈希希穿上，又找来吹风机坐在床头给她吹头发。
一时间，房间里的画面美好极了。
孩子在玩，夫妻两个在互相照顾，平凡又安静，充满温情和人间烟火味。
陈希希头发短，三两下吹干。顾辰东买了一条秋季新款白色娃娃领，红色裙身的长裙子给她穿，头发乌黑油亮的垂下来。
整个人气色立马看起来好了不少。
顾辰东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你先躺着不动，不要睡，我带疏影去洗个澡就过来。”
她眨眨眼睛。
顾疏影极度配合，虽然顾辰东第一次给她洗澡，又粗鲁又不舒服，但是她一句不吭，很快洗好。
毛巾包着放到陈希希身边。她马上钻进陈希希的怀里。
“妈妈，你好香，好漂亮，疏影好想你。”
“啵。”陈希希在她头上亲一下，用力挤出几个沙哑的字。“妈妈也想你。”
“你不许说话！”顾辰东正好换了衣服出来，听到她说话马上厉声呵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