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辰东自己没意识到,他这个白衬衫牛仔裤,双手插兜的样子有多像个风华正茂的大学生。
陈希希看着他这身材,瞧着他这俊脸,被他骂的简直一点生气不起来。
若是以前,自己肯定反唇相讥把他的花边新闻也拉出来两人一较高下,然后分出谁输谁赢来。
但是现在,似乎什么都想通了。分明心里装着那个人,为什么还总要堵着一口气去跟他怄到底呢?
“这点本事都没有怎么能入得了你顾先生的眼呢?”陈希希笑嘻嘻去抱他的腰,抬着头眨巴着眼睛去冲他卖萌。“上大学的时候净看别人男朋友又抱又背的虐狗来着,今天你就满足一下我的虚荣心,让我也好好虐一下别人嘛。难得回一次学校,估计你以前也没干过这么浪漫的事,正好,咱俩一起体验了。”
顾辰东差点绷不住笑,只能用面无表情来掩饰内心的好笑。
“谁说我没干过浪漫的事?你觉得我看起来很像个木头吗?”
陈希希听了,后槽牙一咬,一个纵身跃起来往他身上跳。顾辰东猝不及防,被她撞的后退了两步,还是踉踉跄跄抱住她的腿了。
“顾先生,你敢对前任念念不忘,我就一辈子挂在你身上,累死你!”
顾辰东把她颠了一下,又轻轻放到地上。
“别闹,真想背回家再说,万一被媒体拍到了,不定要怎么写我呢。我可不想在下属面前立一个妻管严的形象。”
陈希希瞅他一眼,抬腿自己走了。
几步路前一个烤串摊,陈希希去冲老板招手,“烤四十个串再来一瓶啤酒。”然后自己去坐下。
顾辰东晃了几步才跟上去,一脸严肃的在她对面坐下看着她。
“你觉得我说的没道理?”
陈希希不看他。“有道理。”
“……”
“我只是想知道你对你的前任做了什么浪漫的事。”
顾辰东低头解开第三颗衬衫扣子,理了一下自己衬衫冲她抿了抿嘴。那个促狭的酒窝马上凹了下去。
“做的可多了,你听了不要生气。”
“哼。说吧,不生气。”
顾辰东突然把衬衫拉开了一点,露出以前替陈希希做人质时留下的疤来。
“替她挨过刀,住过院,抢过救,跟母亲吵过架,跟别人翻过脸,还因为她的一张照片千里迢迢跑去追她,不在乎跟她的每一次斗嘴和别扭,不在乎她说的是真是假只为能娶她,更不在乎她跟暗恋她的人同住一个屋檐下。怎么样,够浪漫吧?”
陈希希在对面听的有些发了呆,不禁在心里默默盘算了一下。
“你替你的前任做了这么多?她怎么觉得好像没有呢?”
顾辰东又把第三颗扣子扣上,说的一脸风轻云淡。
“正常,我也没指望她能记得。因为她不像你这么聪明,”说着,他拿食指指指自己脑门。“她这里有点问题。”
陈希希,“你……”
烤串很快上来,摆了两盘子,陈希希推一盘子给顾辰东,把廉价的纸巾也推到他面前。
“啤酒是我的,你吃串。”她说着把啤酒放到木桌子边缘,学着男人的样子想用力一压就打开了啤酒,结果压了两下纹丝不动。
抬眼去求救。对面的顾辰东笑的花枝乱颤。
“陈希希,你太好笑了。你怎么会这么好笑?”
陈希希白他一眼,知道他没有见过普通市民不用开瓶器开酒的样子,所以言辞上不跟他计较。转身准备去叫老板帮忙。
头转了一半,手里的啤酒被人抢了去。
只剩一把冰凉的水渍在手心。
“看着。”
待她转头去看,顾辰东已经把啤酒拿过去放在桌角了。漂亮的手握成拳往下一压,“噗”啤酒开了。
得意洋洋放到她面前。
“咦?”陈希希觉得很奇怪。“这你都知道?我以为你这种……”她差点说土豪,马上又憋了回去。“绅士,只喝洋酒,没尝过这种廉价啤酒呢。”
顾辰东为了表现给她看似的,拿了一根串放到嘴边狠狠扯了下来。
“说你仇富你还不承认,德国人最爱喝啤酒了你不知道吗?别说放在桌子上,就是光用一根大拇指我都能轻易打开。”
“吹。”
“老板,拿一打啤酒过来。”
“你疯了?喝那么多怎么开车?”
顾辰东不理她,突然伸直了腿去口袋里掏手机。
“你倒提醒我了,欠陆云青那小子一顿饭,正好今天过来一起吃了。”
老板瞬间拿了一打冰啤酒过来,顾辰东瞟一眼,一只手打电话,一只手拿了啤酒瓶把拇指放上去,那边电话刚接通,这边瓶盖子“吧嗒”掉了。
他故意把瓶盖放到陈希希面前,吓得陈希希慌忙去抓他的手来看,拇指好好的,只是有些红。
挂了电话,陈希希迫不及待问他。
“你在德国喝了多少啤酒,练了这么个本事?太吓人了,不怕割伤手指头啊?”
顾辰东拿了个一次性塑料杯给自己倒酒,一脸无不得意。
“知道当初参加啤酒节的时候看到我开酒那帮人怎么说吗?”
陈希希崇拜脸。“怎么说?”
顾辰东做惊讶状,学着那些人的样子。
“哇偶,chinese,kongfu!”
“哈哈哈哈……”
顾辰东也跟着笑了两下,举起自己的手指头看了一眼。
“当时年少缺心眼,为了练这个确实受伤来着,记得有一次把这都割开了,房东太太吓了一跳。”
“真受过伤啊?”陈希希又把手拿起来看,果然拇指上有一条竖着的痕迹。她拿自己食指在他脑门上戳了一下。“缺心眼儿,这里有毛病。”
然后两人笑作一团。
吃了几个串,喝了几口啤酒,陆云青还没来,陈希希打算讲讲这个陈叔叔一家人的事。
“我上大学的时候有一阵帮他们家端盘子,然后一个月三百块钱。”
顾辰东眉头一皱。“三百?你有毛病啊?还不如讨饭来的多。”
“哎,那时候学业重,时间又少,人家肯用我就不错了,哪里还好意思开口谈工钱。多少给一点够我生活费就可以了。”
顾辰东下意识把她手抓过去看,这白嫩的小手,没想到吃了那么多苦。“干了多久?”
“两年。”
“后来毕业了就不干了?”
“不。”陈希希反过来抓住顾辰东的手。“后来他们对我有企图被我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