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琪,没想到你还挺幽默。”他笑了许久,又突然换成一本正经脸。“不过这种话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说了,真拿自己当小姐,我还不愿意当自己是piao客。”
这变脸的速度让她始料不及。
默默放下酒杯,懒得再理他。
“时间不早了,我要去睡了,你是要看球赛还是干嘛,请随便。”
说罢她转身往楼上走,刚走了几步才想起来自己需要喝水,轻轻又折了回来。
顾辰东敞着胸膛继续歪在沙发上,不喝酒也不睡觉,眯着眼睛懒懒散散,很游离的样子。
他很少这样。
即使很累的时候也尽量保持衣冠楚楚。
今天这是怎么了?
谢安琪忍不住走到他面前,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一把。
没有发烧的迹象。
“顾总,时间不早了,打算留下来的话就去洗个澡吧。”她踢了一下他的脚。
他不抬头不睁眼也不回答,只管斜斜的躺着。
“你怎么了?”谢安琪收起戏谑的口气。“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听说你带疏影去北京检查了,她没事吧?”
继续沉默。
她定定站着,看着他这种颓废慵懒的样子,突然心里泛起一丝酸涩。
“走吧,我陪你洗。”她弯腰拖住他的胳膊。
这下他倒挺配合的站了起来,由她拖着上了楼。
“换拖鞋。”进了房间,她把他的拖鞋丢到他面前。“我去给你放水。”
“啪。”手腕又被他抓住。
“我不洗盆浴。”
“知-道-了。”她拖着长音推开他的手。“有人伺候就不错了,要求还不少!”
她进了浴室试水温,他跟着走了过来。
“水温可以。脱衣服吧。”
顾辰东抬起双臂往两边伸直看着她。
什么意思?帮你脱?
妈的,拿自己当皇上了?
解开他腰间最后一颗扣子,衬衫瞬间脱了下来。
谢安琪伸手在他小腹上揩了一把,又开始解他的皮带。
奇怪,明明看他就是这么一按就抽下来了,怎么自己就按不动呢?
她低着头左右看了一下,还是按不动。
“嗒。”顾辰东看着她低头认真研究却又找不到窍门,忍不住双手覆上她的手,在旁边的小疙瘩上一按,一声轻响,皮带松开了。
“原来是这样啊。”她抽出皮带放到眼前看了看。“没想到这个小玩意儿设计的还挺有意思。”
“你这是在告诉我,你只帮我一个男人解过皮带吗?”顾辰东看着她恍然大悟的样子,居然总结出了这么一句话。
谢安琪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你get到的点永远跟别人不一样。顾辰东,我一个年近三十的女人只睡过你一个男人,你觉得可能吗?”
他又换成扑克脸。
光溜溜的站着不动,谢安琪拿了花洒前前后后在他身上忙活。
“喂,你能不能配合一点?你这么高,我怎么帮你洗头?”她洗了一会儿就觉得胳膊酸痛。
“没用。”顾辰东不识好歹的把花洒从她手里接过来挂好,自己往下面一站。“这样不就好了?”
谢安琪承认自己最近脑子有些短路,但是辛辛苦苦半天还被这样损,脸上有些挂不住。
“那你自己洗吧,我出去了。”
“哗。”花洒突然被他取下来对着她身上一阵猛冲。
“你干嘛?”她吓了一跳,抖着湿漉漉的睡衣瞪他。
“不许出去。”他的脸上有撒娇的神色。“一起洗吧。”
“无聊!”谢安琪差点控持不住想咬他的冲动,趁还有些理智赶紧逃出去。
“不许出去!”他眼疾手快拦到她面前,手上还不停把水往他身上冲。
“谢安琪,你真的不想我吗?”他的头也低下来,磁性的男声冲击着她的耳膜。
“不想。”她咬着牙,克制住快要溢出来的可耻声音。
花洒又被他挂回去。
空出两只手来搂着她的纤腰。
“最好没有想,不然痛苦的是你自己。”
什么意思?
难道他是想说,他想她想的很痛苦吗?
不会的,不会的。
他这么薄情,怎么可能。
谢安琪被他的手和话撩拨的浑身酥麻,不由得也伸手攀上他的脖子。
她抬头看他,水顺着两人的脸哗哗流下,把头发冲成奇怪的形状。
是水流太快模糊了眼睛吗?
她怎么觉得此刻的他柔情似水,眼里更是爱意绵绵呢?
“顾辰东,我答应你的交易。酒钱我就不还了~”
有了她的许可,他嘴角抿出一抹笑意。
“那我就行使自己的消费者权利了?”
她闭上眼睛踮起脚尖,送上自己的小嘴。
“是我行使才对。”
男人和女人都是一种奇怪的生物。
尤其是有了身体牵绊的男女。
似乎一段时间的分别之后,只有用疯狂,才能表达彼此不在的时间里,对方是有多受思念之苦。
尤其适用这样两个不肯承认彼此的男女。
折腾了一番,顾辰东起身从裤兜里摸出一盒烟来抽。
他的手势很漂亮,吐烟圈都吐的极优雅的样子。
“刚刚运动完不适合抽烟,对肺的损害比平时要大一倍。”谢安琪趴在床上看他。
他抽了一张纸巾磕着烟灰,脸上的神情在烟雾里有些模糊不清。
“哪个男人告诉你的这些?那个医生吗?”
看,两个人之间除不掉的魔咒。
穿上裤子就想翻脸。
不是她想翻,就是他想翻。
只是现在裤子还没穿上呢,不愉快的话题就弹出来了。
“也许是吧,男人太多,忘记具体哪一个。等我有时间了好好回忆一下再回答你的问题啊。”
既然话不投机,那就不要再说。
谢安琪去洗了干净,兀自躺下睡觉。
等她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一个温热的胸膛贴了上来。接着她的头就被一双大手搬起来放到了自己臂弯里。
两人紧密贴合却又默默无语。
“谢安琪,做一个冰清玉洁的女人不好吗?干嘛总是告诉我你弄过很多的男人?”
顾辰东的声音低低的,软软的,让她浑身无力的觉得这句话好像来自遥远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