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不会跳舞。”白衣女士对谢安琪摆了摆手。
这就尴尬了。
汪正远一脸笑意看着她。
妈的,跳就跳。又不是去死。
反正谁也不认识谁。
滥竽充数站到人群里,汪正远的手终于光明正大放到她身上。
“来,跟着我,一哒哒,二哒哒……哎呦。”
“不好意思,说了我不会跳,你脚没事吧?”
“没关系,接着来。”
“要不算了吧,我还是……”
汪正远一把扯住她手腕,将她身体又转了回来。
“轻言放弃可不应该是你的风格哦。”
从这一刻开始,谢安琪发誓,等帮部门的人落实了巴黎游大奖她就辞职!
跟着这种老板做事也真够窝囊的。
怪不得远大的人爱说睡男人上位之类的话。
原来不是空穴来风的。
顾辰东女人的便宜他都敢占,别人指不定怎么样呢。
正跟汪正远周旋着,音乐突然停了。
大家目光纷纷转到宴会厅入口,只见顾辰北臂弯里挂着一个高贵的女子款款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打断大家了。”顾辰北笑着开口,伸手从服务员的托盘里取了杯酒。“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顾氏的三十周年庆典,因为有你们才有顾氏的今天,希望未来的路我们可以一直携手,互惠互利,合作共赢。”
“谢谢顾总。”大家也纷纷取了酒,举起酒杯。
“来,祝大家有一个愉快的夜晚。干杯。”
谢安琪轻轻抿了一口酒,眼光在那个主持人身上打量。
她的五官很精致,身材很丰满,一件宝蓝色的抹胸长礼服更是衬的她肤如凝脂,气质典雅。
她不禁暗暗叹了口气。
瞧瞧自己这个用力过猛的样子。
怪不得老太太总是瞧不上她。
正呆呆看着,戴安妮的眼光也投了过来。
两人目光一接触,谢安琪做贼心虚的别开了眼睛。
那么多人,怎么偏偏她就注意到了自己?
果然是今天穿的太招摇。
这么想来,刚刚鼓起的那些勇气又不翼而飞,剩下满满的挫败感和过于裸露的羞耻感。
顾辰北和大家寒暄几句,又带着戴南妮去下个宴会厅。
音乐又响起来,汪正远的目光也投了过来。
“不好意思,我去个洗手间。”她别开汪正远的目光转身就往外走。
不知道为什么,从来不轻易掉眼泪的她,此刻非常想哭。
是因为目的没达到吗?
还是对比之下相形见绌让她无地自容?
不知道。
所路过的每个宴会厅都传来美妙的音乐,此刻她只觉得是噪音。一个人失魂落魄的晃着,想逃离这个让她不开心的地方。
反正人已经来过了,跟东道主也打过照面了,不如现在就撤。
至于汪正远会不会生气?
管他呢!
你敢生气,姐姐我就敢不伺候了!
心里盘算着,人已经到了一楼大堂。
冷风迎面吹来,让她幡然醒悟这是冬天。
而且是车程一个小时的南城。
真该死。
早知道自己开车过来了。
她想了一下,突然想到张明。
不知道他有没有开车,如果没有,借点钱打车回去也是可以的。
电话响了许久才被接起。
“张明,你在哪呢?”
“我,有点事。怎么了姐?”
“没怎么。你开车了吗?我想回去了。”
“开了顾总的车。你回去这么早?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既然没开那就算了。你有现金吗?我打车回去。”
“嘟嘟……”
张明居然挂了电话。
应该是送钱来了。
可是他又没问自己在哪里。
这些人做事真是不靠谱。
算了。
去外面碰碰运气。
说不定可以到付呢。
想到这里,她穿着自己的xing感礼服,顶着精致的浓妆走进了寒风里。
真冷啊。
站在半岛国际的大门前,等了两分钟,一辆出租车都没有。
她的裙摆被风吹的微微扬起,真空的胸前都鼓起了疙瘩。
突然想到顾辰东说过的一句话。“就像个廉价的鸡。”
她自嘲的笑了笑。
现在这个样子还真挺像个站街的。
“滴滴。”她正暗自伤神,一辆黑色的车缓缓停到她面前。
车窗缓缓滑下,顾辰东冷峻的脸映入眼帘。
“上车。”他眼睛直视前方,语气没有感情色彩,似乎很轻蔑的样子。
谢安琪忍了许久的眼泪不争气的漫了出来。
帮忙也要有个帮忙的样子,这么不情不愿的算什么?
同情?顺便?一点施舍?
她咬了咬嘴唇,深吸一口气,把眼泪憋回去。
“上车!是我声音太小还是你耳朵太聋?一句话非要重复的说你才开心对不对?”顾辰东看她衣不蔽体的站在街头,现在又固执不肯上车,瞬间来了火气。
“哼!”谢安琪对他的这个态度反感极了。伸手抹一把眼泪,拔腿就往马路上跑。
“你疯了?”顾辰东在背后大吼一声。“给我站住!”
站你妹!
以为你是谁啊?
凭什么对我颐指气使?
她心里愤愤想着,沿着马路加快了脚步。
顾辰东看着她这个样子,气急败坏下了车,三步两步冲到她身后,一把把她扯了回来。
“你疯了吗?”他的语气又沉下来,脸色阴的跟个讨债鬼一样。
“放开我。我疯没疯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抓住她的胳膊把她往回拖。
“如果你不是从那里面走出来,如果你不是在这里发疯,看我管不管你?”
“从那里走出来又怎么样?我死了也不要你负责!”
顾辰东听了她的话,干脆扯的更用力,连拖带拽把她弄到车旁,一把塞到副驾驶去。
谢安琪两顿没吃饭,吹了这么久的冷风,现在又被他粗鲁的扯,现在只觉得头晕的厉害,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了。
顾辰东回到驾驶座,砰一声锁了车门,气鼓鼓看着她。
“当当。”她敲了敲车窗。“快打开,我难受。”
顾辰东看她脸色不对,慌忙放下车窗。
她把脸伸到窗外去深吸几口气,胃里舒服了许多。
“谢安琪,没想到你也是这么爱作的女人。”他靠在坐垫上兴致缺缺的说。
谢安琪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滑下来,无声滴落在半岛国际门口的马路上。
谢安琪默默记住这个日子。
前前后后认识他五年,在第五年的一个寒风凛冽的日子,他说她是个爱作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