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你还没有明白吗,霍司沉比普通人要多了一魄,而这一魄,是由长庚星组成的,一直在守护着他,所以那些妖灵邪祟,都不敢接近霍司沉,甚至可以说是害怕。”
“但是……”
徐来的眼神中多了一份玩味,“还是要多亏这个世界上有你。”
“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霍司沉一心想要帮你渡过大劫,多出来的那一魄慢慢地回到了正轨,我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洛卿卿几乎是拼尽了全力。
最后才问出这一句。
“天上的长庚星越亮,霍司沉的力量也就越弱,长庚星重新显现在夜空中,他也就失去抵御妖灵邪祟的能力,所以说,现在的霍司沉就是一个没用的普通人,我要弄死他,比弄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洛卿卿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猛然的睁大了双眼,随后摇了摇头,“长庚星?不,这不可能……”
“洛卿卿,霍司沉现在可就躺在地上呢。”
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话语全部堵在喉咙,就像是堆积起来的沙粒,将喉咙磨得鲜血淋漓。
“我……”
“你就认清这个事实吧,他今天必须死,浪费了我那么多次好机会,当然,我也不会放过你。”
徐来的手再次收紧,掐着洛卿卿的脖子,一点一点靠近霍司沉的身边。
他的手里握着一把剑。
洛卿卿的心中愈发的担忧,浑身上下颤抖无比,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已经失去了奶奶,方媛,还有正阳观,那些看着自己长大的师叔师伯,她不能再这样放弃霍司沉,也不能眼睁睁的失去霍司沉。
她默默的捏紧了拳头。
转眼之间,徐来已经走到洛卿卿的面前,脸上的笑容是如此的残忍,几乎能将人逼疯,他手中的箭,也落在了霍司沉的喉咙上。
指着那根大动脉。
箭头,在昏暗的灯光下透出隐隐约约的银光,只需要刺破肌肤,献血很快就会涌出来,用不着抢救,也等不到救护车,霍司沉就会失去生命。
洛卿卿的心中顿时无比紧张,“不要……”
“为什么不要?他坏了我那么多次好事,我是不可能轻易放过他的,不过,当着你的面杀掉他,好像的确有些残忍。”
锋利的剑刃抵在霍司沉的脖子上,已经是刺破了一小片肌肤,里面有鲜血,缓慢的滴落,洛卿卿见状,眼中布满血丝。
“不要!不要!”
她的尖叫声,让徐来很是受用。
徐来笑笑,这才微微抬起手,“你不想让他死对吗?可是已经有那么多人因为你死掉了,都是因为你,她们失去了大好的年华,失去了一辈子的修为,她们都是因为你才死的!”
这样的话,如同地狱的宣判。
让洛卿卿的身体狠狠的一震,肩膀不停的抖动,浑身上下抖如筛糠,也是无比的害怕。
“你要是不听我的,霍司沉的这条命,你就别要了。”
“这怎么行!”
女生的心一横,感受到徐来正在慢慢的收紧手,虽然是呼吸困难,却始终都不愿意服输,不断的挣扎着。
“你……咳咳……”
她努力想要说完整一句话,可是,以喉咙现在的状态,却并不允许他这样做,反而,让呼吸更加的艰难。
洛卿卿的眸子不由自主的垂落,最后,落在霍司沉身上。
当视线触及那一道血红的时候,眼神中却被狠狠地刺激到,顿时,整个人都醒悟过来,此时此刻,苦苦哀求面前的徐来,是没有用的。
这个时候,除了拼死反抗,没有更好的办法。
她全身上下,从哪里积蓄着一股力气,顿时憋着一口气大声的说道:“徐来,如果你真的想要我的魂魄,我可以把我的魂魄给你,但是前提是,你现在就放了霍司沉,让他离开。”
“你这个臭丫头,还真以为自己有条件和我谈判?”
徐来嘴角挂着冷笑,“你可别做梦了,现在,霍司沉和你的命都捏在我的手里,想怎么做,都由不得你们。”
“是吗?”
洛卿卿反问了一句,紧接着的是剧烈的咳嗽。
缓了缓,她这才继续说:
“我可以自我了断,再用术法让我灰飞烟灭,到时候我的魂魄也不可能存在,你什么都拿不到,最终还是功亏一篑!”
也许是这句话刺激到了徐来。
徐来脸上露出狠厉的表情,手越发的收紧,可是见到洛卿卿什么都不害怕的模样,他的心中又萌现出一个想法。
有时候,威胁本人,不如去威胁他最在乎的人。
徐来的视线,再次落在地上的霍司沉身上,随后,二话不说,直接用剑在霍司沉的脸上画了一道血印子。
鲜血顿时溢出,几乎是血流如注。
他嘴角带着一抹冷笑,“你大可以试试,如果你要鱼死网破的话,那霍司沉也别想活命,你们乖乖的去地下做一对亡命鸳鸯。”
“你……”
“瞪着我做什么,现在除了这个选择,你没有更好的办法,而且,你觉得以你那些三脚猫功夫,能把我怎么样?”
洛卿卿双脚悬空,不断的蹬着腿。
徐来却哈哈大笑,宛若在看一个可笑又可怜的小丑,眼底是无尽的讥讽,“你们这两头蒜,还想跟我斗?是不是以为,过了今天就能安然无恙,你们错了,想都别想。”
“我就知道你们今天会放下防备,所以特地选在今天,没想到你们这些人还真的中计了,真是可笑又愚钝。”
徐来无情的嘲讽。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躺在地上的霍司沉却突然睁开了双眼。
他感觉到脸上似乎有些温热的液体,随手一摸,却发现是粘稠的血液,醒目的红,让他顿时从昏迷中转醒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
霍司沉的眼神之中有些迷茫。
他隐隐约约记得,半夜的时候帮着小丫头去倒水,可是却看到窗外似乎是多了一道人影,有些像徐来,又有些像浊气。
他追了出去,最后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