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国相的脸色阴沉下来,但此刻若是出声,反倒显得他心虚了。
酒楼里的众人,也是面面相觑,不敢大声议论。
此时没有人发觉,此刻的他们,已经不知不觉看进去了。
这时,苏墨扮演的萧仁再次开口道:“陛下,臣偶得一匹宝马,今日特来献给陛下。”
紧接着,蹄声响起。
众人也是惊讶,竟然真的把马牵上来了?
可当看到这分明是一头鹿时,众人哄堂大笑,这戏演得也太滑稽了吧。
而这时,台上有一位大臣大声说道:“萧国相,你不是说要献马吗?怎么是头梅花鹿?宝马在哪里?”
苏墨呵呵笑了笑,“这明明就是一匹汗血宝马,哪来的鹿?”
在场观众也是一怔,一时没明白搞什么名堂,但也都是安静的看过来。
台上众大臣也是小声议论,但观众都听到了,大臣们都在说这是梅花鹿。
“萧国相,你是在糊弄陛下吗?”有忠臣高声质疑。
苏墨则是从容不迫,不慌不忙地说道:“各位仔细看,这就是我说的绝世好马。”
“诸位大臣,认为此物是马的,站在本相左边,认为此物是鹿的,站在本相右边。”
当下大臣们纷纷动了起来,结果不到片刻,就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站在右边的寥寥无几,左边的都是高声说着,“这就是马,就是马。”
苏墨放声大笑,笑的狂野,笑的孤傲。
“几位大人,连马和鹿都分不清,如何在朝为陛下分忧啊……”
“方才几位大人,都是右脚踏入皇宫吧,这是何等的大不敬,当以砍头车裂之刑,以儆效尤。”
苏墨话音落下,全场一片哗然。
好个权倾朝野,好个指鹿为马。
原来国相竟如此权柄滔天了,如此恐怖,朝廷到底是谁的朝廷?
而当苏墨一个眼神看下来后,那些豪绅地主,竟都下意识的低下头,不敢与苏墨对视。
就连一些官宦子弟,也是心头一紧,不自觉吞咽着口水,额头冒出冷汗。
女帝握紧了拳头,就在刚刚她差点儿忍不住下令杀了这萧国相。
好大的权,好大的威啊。
隔壁皇后也是喃喃,“原来皇上整日就是面对这样的朝廷吗?难怪无心理会后宫,是本宫错怪了皇上。”
秦琉璃则是抓着手中长剑,然后冷冷地说道:“娘亲,这朝堂……”
秦夫人摇摇头,“这朝堂非你我所愿,也非你我能改变。”
酒楼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压抑,除了那几个公子哥,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有这样的朝廷,百姓如何安定?
就在这时,幕布升起。
众人都是一愣,但没有人吭声。
而当幕布再次降下后,就见那位权倾朝野“萧国相”,走在官道上。
四周百姓纷纷跪拜,不敢抬头。
观众心中凛然,转眼他们就是看到了百姓的生活。
还在此时,一只鸡突然飞到了苏墨脚下。
当即身后侍卫出手,斩了那只鸡,血光乍现,令人心头一紧。
而这时,侍卫的刀已经架在了一个女人的脖子上。
女人衣着淳朴,但模样十分清秀,泪眼婆娑的不停磕头求饶。
“大人饶命,奴家只是卖鸡,换点儿银两好回家救下病中夫君,无意冲撞大人,求大人宽恕。”
看到这一幕,众人都是替这位人美心善的姑娘捏了一把汗。
苏墨走上前来,然后轻佻起这姑娘的下巴,打量了一番后,温柔的擦去了姑娘的泪水。
“不知不怪,鸡的错,又不是你的错。”
“不过本相杀了你的鸡,定是要赔偿你的。”
见此情景,观众们都在想,这样一个权倾朝野的国相,真的会善待百姓吗?
倘若真如此的话,也算是个好官吧。
然而当听到苏墨的下一句话,所有人都傻眼了。
只听苏墨命令侍卫,“你去这姑娘家,为她丈夫收尸吧,好生安葬。”
“大人,我夫未死,为何安葬?”
苏墨还是笑着,可明明很柔和的笑,却让人看出了淫亵和险恶。
“你看你这鸡也没了,就没有钱买药,没有钱买药,你丈夫就得病死,长痛不如短痛,早死早托生。”
“你且随本相回府就是。”
“不要,我不要,我夫君没死,就是没药,也能挺过来的,不要啊……”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在场的人都跟着着急。
也都期盼着这位国相,可以可怜这位姑娘,放她一马。
可下一秒,苏墨直接一把将姑娘抱在怀里,然后直接亲在了姑娘的脸上。
“哈哈,本相说他死,他就死了。”
这时后面一个侍卫喊道:“今日有女卖鸡葬夫,幸得国相大人垂帘,好生安葬其夫,女子感恩,愿终生侍奉国相。”
听到如此颠倒黑白的话,下面的观众嘴巴里都能塞进一个鸡蛋了。
他们哪里看过这种爽剧?
再加上周围的唢呐悲怆,一瞬间,所有人全都沉浸到了台上。
丧尽天良,简直丧尽天良啊。
一瞬间,所有人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纷纷开始叫骂。
特别是看着苏墨还在搂抱着那可怜的女的,又亲又摸的,更是火冒三丈。
“狗官,放开那个女孩儿。”
“该死的萧国相,把持朝政,鱼肉百姓,真该死啊。”
……
众人群情激愤,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拼命。
萧何听着周围的叫骂声,彻底忍不了了,“都给我住嘴。”
“岂有此理,谁再骂一句试试。”
萧何身后的护卫也是直接拔刀。
然而萧何这一举动,似乎和台上的戏剧应和上了。
国相如此,国相的儿子又能好到哪里去?
不过,众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了,眼前这位是真正的国相之子,可不是戏里的一部分。
喝退了这些人后,萧何也是怒气冲冲地喊道:“给我拆了这台子。”
“慢着!”苏墨也是断喝一声。
“萧何,这只是戏而已,你这是做什么?”
“苏墨,少在这里装蒜,你心里想什么本公子一清二楚,今天我就拆了你的台,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苏墨嗤笑一声,“你确定要拆我的台?找我麻烦?”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苏墨笑了笑,“怕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接着苏墨给刘奇一个眼神,刘奇立马会意,直接出去把那牌匾抬了进来。
萧何冷哼一声,“你拿的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