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觉得可能是飞鱼的挑拨,引起了墨砚的不适,然后因为飞鱼是与自己一道过来的,所以便对自己有了迁怒。
但她绝对想不到,墨砚已经把她上升到敌国派来乱西苍内政的心怀叵测的细作行列了。
若平时,被人家这么不客气的赶人,云落自然转身就走不会多留。
可今日不行。
飞鱼和青鸟两人既然来到了灵堂门前,没理由不让他们进去为太子上一炷香。
就算是为了告慰亡灵,他们两个凶手也得在太子的灵前低个头!
只是墨砚的态度摆在这,让云落一时不知该如何强留下来。
就如墨砚所言,今时今日的情景,自己不能在人家太子府上撒泼的,更不能在太子的灵前欺负人家儿子。
那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云落一时也有些无计可施。
心中很是有些恼火。
这飞鱼师兄也真是闲的,没事找事做什么?
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你是故意的。
刚刚嘴上说的冠冕堂皇,不介意在太子灵前弯腰,可如今却因为你的一席话让墨砚拒绝我们入内。
啥也不是,你就是不想弯腰!
“墨砚,皇兄灵堂外,你在闹什么?”
就在云落一筹莫展的时候,墨寒的声音响起,随之便看到墨寒的身影自灵堂内走出。
看到云落三人,淡淡的对着他们招招手:“三位既然来了,便进来给我皇兄上柱香吧!”
说罢就转身进灵堂。
却被墨砚给拦住,“三皇叔,不能让他们去我父亲面前碍眼,他们三个明显不安好心,三皇叔你可千万不要被云落给骗了,这女人……这女人她……”
墨砚拉着墨寒到一旁,皱眉低语道:“她有问题的!”
墨寒眸光一闪,刚想说话,墨砚一脸无奈道:“三皇叔,我知道你肯定觉得我是在为难云落,可是今日是什么日子,我怎会混账到在父亲灵前做这等无聊之事?
云落她真的有问题!
三皇叔你看云落身边那个人,对,就是他,他刚刚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我,父亲的死跟三皇叔你有关系……”
墨寒闻言并没有动怒,而是平静的看着墨砚,“那你觉得呢?”
墨砚没想到,自家三皇叔没有第一时间撇清或解释什么,而是问自己,他只迟疑了一下,便哼道:“我觉得什么?父亲的死吗?父亲就是过劳而死,跟皇叔又有什么关系?”
“是吗?”墨寒眸光幽幽的看着墨砚。
墨砚点头:“是的,三皇叔放心吧,我墨砚虽然没什么雄才大略,但也不是傻子,这种时候,说这种挑拨之话的人,分明就是不安好心,想看着我西苍乱起来,我不会蠢到被他们引导利用的!倒是三皇叔你一定要小心了,那个云落恐怕没那么简单,不,不是恐怕,是一定!”
“嗯,我心中有数,你不用担心,让他们去给皇兄上柱香,皇兄受得起!”墨寒很快结束了谈话。
墨砚见他坚持,便松了口,“罢了,那就让他们进去吧!左右他们再不安好心,也不敢在父亲灵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我三皇叔说了,来者是客,三位请吧!”墨砚转头漠然的对云落他们说了一声,嘴上说着请,可也只是说说罢了,说完自己就进去了,根本没打算招呼云落三人的样子。
云落眼瞅着飞鱼的眼睛眯了起来,立马不乐意道:“飞鱼师兄,你看看你,明明是你在挑拨,他倒好,反倒把气撒到了我的身上,之前还在我面前哭诉,这会儿就对我如此冷漠,飞鱼师兄你到底是要干嘛啊?”
你想干嘛先不管,你听清楚了,墨砚这态度是对我,不是对你!
飞鱼闻言微挑眉头:“怎么?小师妹与这墨砚很熟悉吗?”
“嗯,挺熟悉的,上一次来西苍就是他一路护送我进的苍都!”押送也是送,没毛病!
“飞鱼师兄,你别管墨砚了,你刚刚又想使什么坏?”云落继续追问道。
飞鱼轻笑一声:“怎么就使坏了?只不过是,我觉得啊墨寒这个皇位来的有些太容易了,你们这外界不是有句话叫做,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就不珍惜吗?”
“所以呢?”
“所以啊,我想着帮他增加点难度,日后他就会珍惜得来不易的皇位,然后兢兢业业做个好皇帝?”
“……这么说飞鱼师兄你还是在做好事咯?”云落无语道。
飞鱼轻笑一声:“唔,小师妹若这么说的话,倒也不是不行!”
“咱别费这劲了好吗?给他制造难度,他就没法顺利登基,他不登基,咱们就要在这一直等着吗?
我还急着去瑶池看看到底有没有你们说的那么神奇呢!
师兄你这一再耽误我们前进的步伐,让我不得不怀疑,之前你们怕不是在吹牛,所以故意磨蹭着不走,就是怕到时候没法圆谎?”
云落一脸怀疑的看着飞鱼二人。
飞鱼他们不在乎外面的世界如何,可云落质疑瑶池那就是他们的逆鳞。
这如何能忍?
“小师妹可不要胡说八道,我们没有骗你,罢了,算这墨寒运气好,随他怎么着吧,反正西苍如何与我们也没什么关系,等他登基后,我们即刻出发!”
飞鱼放弃了给墨寒添乱的心思。
云落则在心里松了口气。
墨砚跪在灵堂前,余光瞄着云落三人,进了灵堂还在那里嘀嘀咕咕,脸色难看到不行。
“还请三位不要耽误时间!”墨砚实在看不下去了,出声促催道。
云落立马正了正神色,来到灵前,神情肃穆的为太子殿下上了三炷香。
然后恭恭敬敬的后退,给青鸟和飞鱼二人示意:该你们了!
飞鱼挑挑眉,倒也没闹什么幺蛾子,走上前也给添了三炷香,青鸟也是如此。
他二人上香时候,一旁的墨寒全程神色淡漠的盯着,只是眼底深处一抹幽芒明灭不定沉浮交加。
直到结束,才深吸了口气,吩咐下人送三人出府。
一路上,所过之处百姓们还在跪地痛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