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当然以为林浩洋是听懂了他说什么,喜滋滋地拿了林浩洋给的小费后又走向了另一桌坐着的男人。
那是一个体型健硕的金发男人,即便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碧蓝的眼眸依旧清澈如镜,虽然不是英俊到让人过目不忘,但这个高状的男人当站在林浩洋面前时,林浩洋还是因对方的气势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古巴比伦勇士,林浩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了这个。
“Hi,i'm Andre(安德烈)。”金发男人很热情地和林浩洋打了招呼,直接坐在了林浩洋身边。
不过还好两人之间还隔着点段儿距离,不至于让林浩洋觉得不舒服,大家都是男人,也没必要在乎太多。
相比对方坦荡荡地打招呼,林浩洋的声音就小多了,临时给自己起了烂大街的个英文名——Allen(艾伦)。
安德烈看着身边明显局促不安地林浩洋,放缓了自己说话的速度,也不在乎语法,尽量捡简单的词汇说。林浩洋只说了一句话,安德烈已经意识到对方英语很不好。
林浩洋莫名其妙遇到了搭讪,他只想专心看着顾北,其他什么都不想干,不然做十个小时飞机饭都没吃跑过来干什么?但是别人这么热情,林浩洋又不好意思拒绝,只能硬着头皮陪着安德烈聊天,然后时不时看一眼顾北。
或许是林浩洋的动作太明显,又或许是安德烈的洞察力很强,很容易就看穿了林浩洋的心思。
“熟人吗?”安德烈干脆叫了一瓶酒,还是那个服务员,将一瓶冻在碎冰中的酒端上时还对安德烈使了个暧昧的眼神。安德烈冲服务员点点头,表示很满意。
在酒吧里,服务员经常会给独自一人来酒吧猎艳的顾客介绍,毕竟勤快点赚的小费比工资还高。刚刚服务员就是在询问林浩洋需不需要这类服务,正巧安德烈在林浩洋走进酒吧时就发现了林浩洋,并且让这名服务员想林浩洋表达自己的意思。
林浩洋没心思听服务员说什么,给了颇为丰厚的小费就是想让热情的服务员赶紧走,结果正是因为这不少的小费让服务员误以为林浩洋是“急需”一个酒伴,于是赶紧麻溜儿去介绍了安德烈过来。
于是林浩洋就在不知不觉中把自己给卖了,并且之后卖的还很开心。
“不是。”林浩洋立刻否认了,觉得自己回答得太快,林浩洋又补充了一句,“只是很好奇,为什么会在荷兰见到同胞。”
“哦~你知道他是哪个国家的人?我认识Arlen(艾尔林)挺久了,但艾尔林的英文发音几乎没有口音,我也听不出他是哪个国家的。”安德烈笑着把林浩洋才喝空的酒杯倒满,靠近林浩洋附耳说道,“但我听得出来,你是中国人。”
林浩洋瞬间瞪大了眼睛吃惊地看向安德烈,没想到还真的有人能凭借口音辨别国家,同时林浩洋莫名还有点小小骄傲。不愧是顾前辈啊,英语说的那么标准,连外国人都听不出口音。
“我怎么知道他和我是一个国家的你就不用管了。”林浩洋喝了酒后放松多了,不紧张的话正常的英语对话其实林浩洋还是勉强可以应付。
“如果你不介意,我们或许可以多聊聊艾尔林的事情,交换下情报。”安德烈冲林浩洋眨了眨左眼,这个动作让成熟健硕的安德烈身上多了一份孩子才有调皮。
这让林浩洋的戒心莫名其妙放松了不少,即便这个人应该是自己的情敌,可林浩洋奇妙地一点都不讨厌,反而和安德烈更熟稔地聊了起来。
林浩洋虽然进娱乐圈快一年了,但毕竟还是个十八九岁的大男孩,说白了还是涉世未深。平常在镜头前还能保持警惕,当警惕心没了的时候其实和这个年纪的孩子没什么不一样,仍然有着介于少年和青年间的那份单纯的稚气。
安德烈很喜欢这种青春的朝气,像清晨露珠的感觉一样,光是看着,就让人心旷神怡。只是安德烈有些遗憾,他并不是第一次见到林浩洋,但对方好像一点都不记得他了,也是,当时也只是打了个照面,而且他现在还留了胡子,对方不认识他……那今夜他一定要让林浩洋影响深刻。
只是不能在艾尔林的地盘上,虽然安德烈并不知道艾尔林这个神秘的东方男人是什么背景,可他的直觉告诉他不能在这里闹事。
可顾北还是不可避免注意到了安德烈,具安德烈自己说来荷兰旅游一个月了,但这一个月安德烈都泡在他的酒吧里。顾北的酒吧更多是当地的熟客,从安德烈来的第一天顾北就注意到了安德烈,而且安德烈每次都会点他酒吧里最贵的那一档酒,这样的大客户顾北也会比别人的顾客多看几眼,偶尔因为对方高额的消费送点小菜水果之类的。
虽然这些年的存款完全够顾北衣食无忧地生活好几辈子了,但顾北仍然改不掉做只要开始做了一件事就不会半途而废的习惯,所以即便是抱着享受生活的目的开了酒吧,但顾北也是好好学习了经商之道的。
今晚安德烈来的很早,到午夜顾北本以为安德烈已经走了,可扫了眼订单,顾北才返现安德烈又点了一瓶黑牌威士忌。顾北皱了皱眉,仔细一看订单,安德烈的账上已经还有两瓶酒,一瓶路易十三一瓶蓝天伏加特。
顾北知道安德烈是英俄混血,还有个一级品酒师的证,所以非常能喝,但这么喝真的没事吗?别喝醉了给他惹什么麻烦。
所以顾北发现后在酒吧里开始找安德烈的身影,最后在门口找到人时安德烈正半口半抱一个男人打开了酒吧的门。顾北使劲眨了眨眼,手不自觉一松酒杯就砸在了脚上。玻璃杯从脚背滚落到地上,很快就摔成了晶莹的碎片。
“Arlen(艾尔林)!”服务员看见自家老板那么慌张地从吧台里冲出去很不解地喊了一声,可顾北根本没有理会服务员,甚至连身上的黑色的工作围裙都没有解下来就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