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温小寒并不想对秦白发火，但是这死小孩不停地在他耳边说闻择的坏话，手舞足蹈地好像盼望着闻氏倒闭才好一样。
秦白被温小寒吼得楞在了原地，温小寒很讨厌他们秦家，所以向来只字不提，确实也有新闻写了他们家帮助闻氏，但是温小寒平时看到和他们家有联系的东西都是直接跳过。
或许是和闻择相关，所以温小寒才会假装不经意地看得认真仔细。
秦白在心里默默想，垂下头却不言不语。
气氛一时很尴尬，温小寒也知道自己说重了，这孩子一连好几天没过来找他，温小寒其实有预感。秦白很容易冲动，但是做事情终究是有分寸在，特别是秦风出事后，秦白更是一夜之间成长了很多，小小年纪就像个小大人一样可以完全打理好自己的生活。
上次会不要命的爬水管来找他，表面上是得不到温小寒的消息被逼急了，实际上温小寒明白是有什么事情压得秦白喘不过气了，一定要找一件事发泄一下不可。
秦白找到他时，温小寒注意到秦白身上还放着第二个手机，最新款的苹果秦白得不吃不喝兼职多久才能买得起？就算他打给秦白的钱能够支付，但是秦白绝对不会因为这种事情乱花他的钱。
加上今天拿出外星人的电脑，算算日子，温小寒觉得就算提前了也差不多了。
毕竟现在秦家那个老头就剩这么一个独苗，为了面子也得把这个对外宣称“留学海外”的儿子找回去。现在秦白过完暑假就是高三准考生了，秦老头时间倒是记得挺清楚。
温小寒冷静了一下，拍了怕秦白的肩膀道了歉，“不好意思，这几天我一直在担心他，所以……”
“所以，小寒哥你是喜欢闻择吗？”温小寒话还没说完，秦白接着温小寒的话问道。秦白目光炯炯，一双桃花眼以从未有过的认真姿态迎接温小寒的审视，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温小寒看着看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还是等到了这一天，本想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再和秦白说，可是这死小孩终归是足够聪明的。从他的三言两语中就可以看出自己对闻择的爱，已经超过了对那位离开的人。
“那你要我哥哥怎么办？你心里已经没有他了吗温小寒！”秦白突然很愤怒地揪住温小寒的衣领，大声冲温小寒怒吼时最后还是带着一丝哭腔。
“我喜欢上闻择，如果秦风能知道的话，他一定会又难过又开心，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我从来没想过忘记他。”温小寒轻轻抱住秦白，声音低沉又温柔。
秦风离开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刻，是温小寒陪着他。温小寒没有告诉秦白，秦风离开时逼自己立下的誓言，只是将伤心的小孩抱进怀中一言不发静静陪着秦白哭泣。
秦白哭得很压抑，所有的哽咽都被温小寒的胸膛淹没。温小寒能听明白秦白那些气愤咒怨他的话，也了解这些话这个死小孩憋了多少年。
温小寒一直都知道秦白喜欢他又憎恨他，却只能明白秦白为何憎恨自己，并不知道秦白对他的喜欢和兄弟间的仰慕不相同。
恨，总是比爱更加简单。
哭够了秦白就离开了，温小寒牵着还在抽噎地秦白的手，一路送到了医院的地下停车场，再次见到秦家的管家，温小寒这次没有直接一拳挥上去。
“温先生，对不起，当年背叛了大少爷，也背叛了您的信任 。”秦家的管家见到温小寒也有些局促，在秦白坐进车内后，向温小寒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喉间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主一样，声音嘶哑地可怕。
温小寒淡淡撇了管家一眼，弯腰从车窗里钻进去和秦白额头贴额头，这是他能给的最后的祝福。至于这位管家，温小寒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作回答，虽然这位仍然在鞠着躬的管家根本看不见。
秦白离开了，要回帝都继续过小少爷的好日子了，希望这个死小孩依旧能开开心心，下次再见面的时候还可以脆脆地喊他一声“小寒哥”。
温小寒靠着阳台栏杆从阳光正烈一直站到红霞铺满天边，他送走了秦白正在等闻择回来，可是直到一仰头就能看见璀璨星光，闻择都没有回来，连一通电话一个简讯都没有。温小寒只敢给钱虞发微信，他怕打扰了闻择也怕钱宇的身份被发现。
睡前钱虞终于回了微信，只有一句“没事，正忙着”，温小寒皱着眉确认了一遍手机上的时间，现在已经凌晨三点半了，工作还没处理好，说明是真的有麻烦了吗？
担心着闻择温小寒一夜未眠，昨天一天没吃饭，小护士早上一查血糖血压吓得立刻打了陈医生的电弧。温小寒这位祖宗要是出了什么事，她们谁都承担不了这个责任。
于是在陈医生来之前，温小寒乖乖地正在吃早饭，陈医生叹着气坐下，无奈地问温小寒是不是想提前出院去帝都。
“我去干嘛？给闻择添乱吗？”温小寒奇怪地撇了眼陈医生人，然后低头咬了一大口白面馒头。
陈医生看着这样的温小寒都心疼，温小寒这种食肉动物最讨厌的就是连馅儿都没有的馒头。现在多半是食不知味，吃什么都一样的状态。
“现在闻家情况不太好，但也没那么糟糕，破船还有三千钉呢。”陈医生本来想安慰一下温小寒，一出口不自觉就带上了讽刺的意味，再想开口解释嘴巴就被温小寒拿吃剩的半个馒头堵住了。
“走吧，我吃完饭了，去你办公室玩电脑吧。”温小寒拍了拍手，站起身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把正在和馒头斗争的陈医生给急得差点噎死。
温小寒的伤还没完全好，怎么能做这么大的动作！
“放宽心，我有分寸，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还让闻择分心担心我。”温小寒轻声说道。
陈医生听在耳里，不知怎的偏偏觉得这话并不是说给他听的。
……
温小寒在陈医生的办公室窝了一整天，陈医生也乐得难得可以和温小寒独处。温小寒在网上查了一整天，才大概弄明白闻氏遇到困境的前因后果，等回到病房躺下，又是无法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