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走进教堂，温小寒取下围巾悄悄搭在了两人牵着的手上，不管怎么说，即便他不信任何宗教，可是对待别人的信仰也应该尊敬。
应该很多人都在凌晨接受了子夜弥撒，现在这个点街道上人很多，教堂里的人却稀稀落落的，其中大部分还是游客。不论肤色大家在教堂里都刻意压低了声音，在接受祝福的那一刻或许也成为了临时教徒。很快就轮到了温小寒和闻择，温小寒摘掉墨镜有些紧张地看着牧师。
牧师的头发已经完全花白，胖胖的身体莫名让温小寒想起了弥勒佛，笑起来漂亮的蓝色眼眸会眯成一条线。
“你们是恋人吗？”牧师问道，慈眉善目的样子亲切如家里的长辈。
“是的，他是我的爱人。”闻择用流利的英语回答老人，温小寒钦慕地看了一眼闻择，他男人呢真了不起，说英语都那么好听。
牧师点了点头，然后问温小寒，“那你呢？他对你而言是什么？”
温小寒众多学科中唯独英语差劲儿的要命，高考时要不是数学满分救了英语一命，不然真的很悬。现在大学毕业，那些英语单词更是不知道还给谁了。来美国基本都是闻择和人交流，他都是捡着会说的句子装装。
牧师的话让温小寒愣住了，他其实觉得自己听懂了，但是应该是很重要的问题，万一回答错了该怎么办。闻择看见温小寒窘迫的样子唇角不禁上扬，然后凑到温小寒耳边给了正确翻译。
不就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温小寒不满地撇了眼闻择，颇有一种差生被强迫找优等生请教问题的不爽。
想了想，温小寒微笑着回答了牧师了问题。
“he is my life。”温小寒挺直腰杆，他知道自己的发音带着口音，但至少在气势上不能输。其实他还想再加一句“he is my man”，但想想好像又有哪里不对，为了避免中式英语引发尴尬，温小寒还是挑了一个更简单的句子。
但其实这句也没说多对，牧师因为温小寒的话楞了一下。不过这里经常有各国的游客来，他也听惯了奇奇怪怪的英语，看着温小寒郑重的眼神，他能明白这两人对在彼此心中有多么重要。
牧师没有再多说什么，为两人送上了祝福。都是些言语上的东西，温小寒奇迹般地觉得自己居然都听懂了，牧师很真诚地告诉他们要辛福地走下去。
接受完祝福，两人又在教堂里坐了很久才离开。琉璃瓦将光线分割再次染上别样色彩，梦幻又浪漫的感觉，就像人生一样，看不透前路却时时刻刻都在给为自己描绘一个或好或坏的虚幻未来。
这个圣诞夜温小寒过的毫无遗憾，都牵着闻择的手去冒犯别人的宗教了，还有什么可怕的？但是大洋彼岸的家里却没有那么和谐了，温寒简直想买机票直接飞去美国，就算赶不上和温小寒见一面，至少也可以去实验室里好好睡一觉，哪里呆家里照顾个小屁孩儿，烦都烦死了。
把时针往回拨几小格，温寒和自家弟弟视频通话完后美滋滋地回房间换衣服洗澡，吹完头发出来准备去客厅拿拿啤酒喝，结果就看见秦白站在厨房里，手里还拿着把他家最大的那把砍骨刀。
自杀也不至于用这把道吧？温寒虽然已经取得了犯罪心理学的教授资格，但是对于不关心的人他是绝对不会动用自己的学识去观察一下下的。
于是闻择从冰箱里拿出啤酒的时候，顺手递给了秦白一瓶。
“把玻璃瓶打碎用着更顺手。”刚刚温小寒要他照顾一下秦白，温寒觉得现在他已经做到了。
秦白闻言撇了眼温寒，真心觉得这人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还真没见过这么傻的。秦白拿着啤酒往菜板上一磕，瓶盖完好无损地掉在了菜板上，温寒在一旁看见了，又看看自己手里的开瓶器，总觉得心里有那么点不对味。
“你拿刀干嘛？血不好清理，小心点。”温寒试图转移话题。
“无论是碘化钾、双氧水、酒石酸溶液、草酸溶液，还是加酶洗衣粉萝卜汁都可以有效清除血迹，你的化学真的及格了吗？”秦白把刀往案板上狠狠一砸，仰起头冲温寒吼道，像只刚学会走的小豹子一样。
温寒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对自己的学习表示质疑，还是一个知道自己智商有多高的未成年小鬼，倒是挺有胆量的。温寒对圣诞节没什么兴趣，现在温小寒也不在家，温寒忽然想要不给自己找点了乐子？
秦白看着温寒一步步向自己走过来努力挺直了背，他知道自己在发高烧，头昏脑涨只想找个地方随便躺躺就好，但是在谁面前都可以，他绝对不能再温寒面前露怯。温寒这个老变态，对小寒哥那么坏，等他有能力了第一个收拾的就是这个老变态！
秦白兀自想着，在脑内拿着把枪不知道对着温寒打了多少发子弹。结果等回过神来温寒居然已经把他逼到了墙角，校服很单薄，傻×学校还自诩是精英学校，脱掉西装外套里面就一件白衬衣。
“你要干嘛！”秦白贴着墙，衣衫单薄墙面的冰冷温度对现在的他倒是挺舒服，但是温寒的眼神却让他汗毛直立。
温寒嘴角上扬，捏住秦白的下巴把秦白的脸仰的更高，温寒的力气很大，秦白要踮起脚来才能让自己好受一点。
“你喜欢小寒，所以你也是同性恋吗？”温寒看了眼秦白努力踮起的脚嗤笑一声，好似终于懂得温柔一点低下了头，和秦白的距离近到鼻尖相碰。
“谁，谁，谁说我喜欢小寒哥的！小寒哥是我哥哥的恋人，我只是想替哥哥好好保护小寒哥而已。”这样近的距离让秦白的鸡皮疙瘩都炸了起来，他想偏开头，可是温寒的手指跟铁钳一样，他无论怎么用力动都动不了。
“真的吗？你知道的，我的测谎准确度可是比现在最精确的测谎仪还要高。”温寒的眼神忽然暗了下来，为了研究，他长期和罪犯打交道，自然懂得什么样的眼神最让人胆寒。
同样也明白，改如何戳穿一个人的谎言才能让这个人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