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轩的心里有不妙的预感。
果然,浓烟证实了他的猜测。
“着火了!”有人大喊:“快来人啊,着火了,产房着火了。”
陆轩跑向产房。
产房的门打开,朱大夫说道:“产妇不能挪动,你快安排人灭火。她本来就难产,现在受到惊吓,怕是更加麻烦了。”
“好。”
幸好带来的衙役不少。
游老太爷和游老夫人被看押起来。
陆轩用官府的身份威逼利诱府里的仆人,在众人的共同努力下,火势被控制住了。
“轩哥……轩哥……”叶莺歌虚弱的声音响起。
陆轩站在门口:“我在。你别怕,现在已经控制住火势,很快就安全了。”
“轩哥,你能让我看看你吗?”叶莺歌祈求道,“我不行了,你让我见你最后一面,好不好?”
陆轩看向朱大夫。
朱大夫轻道:“她本来就难产,又受了惊吓,情绪不太稳定。要不你进去安慰一下她,先让她平安生下孩子再说。”
陆轩知道男女有别,但是事关两条性命,也顾不得那些条条框框。
他走进去。
大床上,叶莺歌的脸色像白纸似的,看起来非常的可怕。
“轩哥……”叶莺歌朝他伸手。
陆轩没有接住她的手,而是在不远处停下:“你别怕,外面控制住了,大夫是我请的,稳婆也是我请的,他们都会帮你。”
叶莺歌空洞地看着床帐:“谢谢你。”
“这是我应该做的。”陆轩道,“你哥哥不在了,我就是你哥哥,只要是我能帮的,一定会帮你。”
“哥哥……”叶莺歌苦笑。
这个男人啊,哪怕到了这个关键的时刻,还是不愿意骗骗她。
他明知道她要的不是什么哥哥,而是一个依靠。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真想回到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啊!”叶莺歌喃喃地说道。
“夫人,你再用点劲儿。”稳婆在旁边焦急地说道,“这位爷,你说几句话声鼓励一下她,这样下去不行啊!”
陆轩看着叶莺歌:“莺歌,你若活着,我们还能一直是朋友。若是你死了,过几日便是一堆白骨,我也不会记得你了。”
叶莺歌愣住了。
她捏紧拳头:“啊……”
“对对,就是这样,用力……”稳婆激动地说道。
陆轩撇过头,走出房间。
“二爷,火是从后面烧起来的,刚才看了一下,那里有明火的痕迹,显然是有人故意点火。这府里还有人受到那两个老家伙的指使,必须找出来。”衙役上前汇报。
“查。”
陆轩平时一副书生气,此时气势汹汹的,倒有几分陆羿的模样。
经过调查,放火的是游老太爷的外甥,刚才见势不妙逃出府了。陆轩安排衙役回县衙找陆羿说一声,得到他的允许后才能通缉此人。
“哇!哇!”
婴儿的啼哭声使这紧张的气氛得到了缓和。
刚才带陆轩入府的婢女走出来,激动地说道:“陆轩公子,我们夫人生了一个女儿。”
“恭喜。”陆轩笑道:“你们夫人怎么样?”
“昏过去了,不过大夫说只是脱力,没有出现血崩的情况,应该没有大碍。”
“那就好,既然没事我们就先走了,你好好照顾你们夫人。”
“陆轩公子,你不等我们夫人醒过来吗?夫人肯定想亲自向你道谢。”
“不用了,我们是朋友,她有困难我帮她是应该的。”
游老太爷和游老夫人谋杀未遂,虽说不会判死刑,关几年也不算冤枉。
游家的主人只剩一个,那就是叶莺歌。以后她的生活应该没有大风大浪,只有顺遂平安了。
这样也算对得起她哥哥。
马车经过一间书肆时,陆轩说道:“停车。”
“二爷,我们在外面等你?”陆大牛问。
现在陆大牛和陆二牛都是衙役里的小队长,刚才陆轩叫了一小队衙役跟着他,正好是陆大牛带队。
“你们先回去,我等会儿自己走回去就行了,这里没多远。”陆轩道。
“那成,我们先走。”
陆轩挑选书本,突然觉得有人盯着他。
他朝四周张望,也没有看出什么。这间书肆的生意很好,到处都是人,每个人都在专心的忙自己的事情,哪有什么人看他?想必是他太敏感了。
买好书之后他离开书肆,经过糕点房想到小云儿喜欢吃这家的糕点,又去排队买糕点。
“二爷,这人跟着你。”本该回去的陆大牛出现,手里还拽着一个瘦小的少年。
“放开我!放开我!”少年挣扎着:“你弄疼我了。”
陆轩打量着少年。
“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没有。”少年脸色红红的,眼神躲闪,不敢看他。
“放了他。”陆轩说道,“既然他说没有,那就算了。这条路又不是我家的,我能走,他也能走。”
陆大牛松开少年。
少年看着陆轩的身影走远,高兴地说道:“太好了,终于找到他了。”
陆轩回到县衙之后,先说了游家放火烧叶莺歌的事情,接着拿出了游家二老的犯罪证据。
陆羿的人动作极快,游老太爷的外甥在离城外二里地的地方被抓了。
“你们不得好死!你们害死了我儿子,早晚会遭报应的。”游老太爷拍着铁栏,朝着外面骂道。
陆轩带着陆大牛进了牢房。
他站在大牢外,平静地看着游老太爷喘着粗气咒骂。
“骂够了?要是骂够了,说说吧!”
“说什么?”游老夫人扶着游老太爷,祈求道,“官爷,我们是一时犯了糊涂,看在我们年纪这么大了,也没有几天可活的,放过我们吧!”
“你求他做什么?他害死了我们儿子。”游老太爷一把推开游老夫人。
游老夫人摔在地上,哭了起来。
“谁给你们说,是我和叶莺歌害死了你们儿子。”陆轩淡淡地看着游老太爷。
游老太爷呸了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在这个世间从来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心虚了?”
“心虚?你儿子害了这么多无辜的女子,他死不足惜,我有什么好心虚的?不过,我要知道是谁告诉你们的。”陆轩脸色沉了沉。“你们年纪大了,我不想为难你们。你们也应该清楚,既然我不是什么大善人,对你们也不会有什么尊老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