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英贤敏锐的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倒是季彦修没心没肺的，转头迎上了陆北辰黑沉的目光，“你是谁？”
她忍不住拉了拉季彦修。
这人就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如果对上陆北辰简直毫无胜算，她不想让季彦修惹上没必要的麻烦。
然而这一个动作看在陆北辰的眼里，却是蒋英贤在护短。
陆北辰眼里闪过一抹讥讽的笑意。
这个女人凭什么护住他？
她又凭什么以为自己能护住他？
她自己就已经自身难保。
陆北辰从沙发上起身，朝着两人逼近。
蒋英贤下意识地蹙眉上前一步，“陆北辰，这是在公司，你又想干什么？”
她算是看明白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个疯子。
陆北辰嗤笑一声，视线越过她看向季彦修，“所以，季家会承认一个破鞋成为少奶奶？”
蒋英贤血液瞬间逆流！
脑子里“嗡”地一声，轰然炸开。
她难以置信，目光里是深深的受伤。
陆北辰说她是什么？
破鞋？！
所以在他的眼里，自己就是这么不堪？
她没想到，她心心念念爱了一整个青春的男人，却是将她想的这般不堪。
蒋英贤脸上青白交加，嗓子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似的，明明有很多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在国外长大的季彦修不太明白“破鞋”是什么意思。
却从蒋英贤的表情来分辨这或许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词语。
他眉头微蹙，不赞同地说，“这位先生，辛蒂结婚的事我知道，不过我并不介意，毕竟这种事也挺常见，只要她离婚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况且……”季彦修突然朝蒋英贤眨了眨眼，“辛蒂这么漂亮的女人，就算是结过婚也很抢手，我不亏。”
蒋英贤脑子里嗡嗡的，短暂的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但是她也明白，季彦修再说下去肯定会激怒陆北辰。
于是她赶紧对季彦修说，“你先离开，我要上班了。”
“辛蒂……”
“走。”
这一刻蒋英贤表现出不容拒绝的气势。
或许在陆北辰的眼里，她是个逆来顺受的软柿子。
但是在F国的那五年，她展现给别人的却是优雅自信和强大。
季彦修尊重她，犹豫地离开了。
他走后，陆北辰讥讽地看着她，脸上一片凉薄。
“蒋英贤，很好，这么快就找好了下家，难怪要迫不及待地跟我离婚了。”
她叹了口气，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前台们。
虽然陆北辰压低了声音，却难保不会被听见。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揉了揉眉心，“我们上去说吧。”
陆北辰却嫌恶地看着她，“跟你呼吸一片空气我都觉得恶心。”
“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他蓦地逼近一步，“你放心好了，你越是想要离婚，我就偏不会如你所愿。”
“我要让你的那些姘头永远见不得光。”
他报复性地锁住她，连他自己也未曾察觉他的目光有多么的阴狠。
蒋英贤静静地看着他。
经历了五年前的那些事，和这五年来的大起大落。
她早就想明白了。
否则也不会有勇气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
她只是不明白一点。
曾经高中校园里，那个清冷骄傲，几乎让她喜欢了一整个青春的男孩子，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又或者说，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仿佛不折磨死对方便不肯罢休一样。
“陆北辰，我们的婚姻就是一场错。”蒋英贤平静地说，“你自己也不想要不是吗，我现在放你自由了，你又在执着什么？”
陆北辰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东西一样。
“你这样的女人，不配跟我提离婚。”说完，他便转身进了电梯。
蒋英贤沉默地收拾着刚才季彦修留下的东西。
她明明面无表情。
明明心里已经毫无波澜了。
“啪嗒。”
有水珠落在她的手背上。
紧接着，越来越多，像是断线的珍珠一般。
陆北辰说的没错。
这场婚姻始终是她的算计，她的确不配提离婚。
忙碌了一天，蒋英贤终于满身疲惫地将办公室收拾出来了。
她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打算去洗手间洗个脸。
刚关上厕所门，外面便传来一阵“哒哒哒”的高跟鞋声音。
紧接着，两道女声小声交谈的声音不可避免地传入了她的耳朵里：
“今天晚上祥瑞珠宝的王总约见了陆总吃饭，也不知道陆总会不会答应。”
“我的天，拜托千万别答应吧，那个王总那么恶心。”
“怎么了？”
“你是不知道啊，以前沐总每次跟王总谈生意的时候，那个王总总是会对沐总带的小助理动手动脚的，而且好几次还直接趁喝醉了开口要人。”
“靠，这么恐怖？！不过陆总不像沐总，那个王总应该不敢的吧？”
“谁知道死老头会不会色欲熏心，希望这次陆总不要抽我陪他一起去，虽然我很想跟陆总相处，但是我不想被那个死肥猪动手动脚。”
“……”
两个女生聊着渐行渐远。
蒋英贤上完厕所出来洗手，有几分无奈。
公司就是这样，不管走到哪都不可避免地会听到一些八卦。
她洗完脸回到办公室。
刚准备收拾东西下班呢，早上带她来办公室的那个经理便火急火燎地赶过来。
经理姓郑，是外宣部的经理。
看见焕然一新的办公室，他还愣了一下。
“怎么了？”
听见蒋英贤的声音，他这才想起来还有正事要说。
“那个，蒋小姐，今天晚上陆总有个应酬，你能陪他一起去吗？”
他表达的比较委婉。
蒋英贤没太懂话里的意思，“不能换别人吗，我晚上想回去看孩子。”
小郑楞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她这么年轻漂亮就已经有孩子了。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就更充满了罪恶感。
但是陆总那张阎王似的脸貌似更恐怖。
于是他只能硬着头皮道，“那个，这是陆总指定要你随行的……好像拒绝不了。”
蒋英贤眉头微蹙。
却蓦地想起了刚才在厕所里听到的那两个员工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