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辰的眉头蹙起，看着蒋英贤冷下脸：“不知道敲门的么？”
蒋英贤扫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沐宛晴，直截了当道：“怎么？打扰你们的好事了？”
“你又在乱说什么？”陆北辰有些不太明白她怎么像是吃了炸药似的，一张嘴就火气这么冲。
蒋英贤深吸了一口气，指了指旁边的沐宛晴：“让她出去，我有事和你说。”
沐宛晴闻言，脸色瞬间难看了几分。
她楚楚可怜地看向陆北辰：“北辰，我……”
凭什么让她出去？
蒋英贤疯了吗，居然敢跟陆北辰提条件。
沐宛晴有把握陆北辰不会答应蒋英贤，他在两人之间一定会选择自己。
然而陆北辰却扫了一眼沐宛晴，淡淡开口：“你先出去。”
“北辰！”沐宛晴忍不住跺了跺脚。
陆北辰居然真的听这个女人的？她的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危机感。
“我的话不想说第二遍。”
“……好。”
沐宛晴咬了咬牙，瞪了一眼蒋英贤，不甘心地出去了。
陆北辰坐回沙发上，抬眼看着她，明明是仰视的姿势，气场却仍是十分强大。
“到底怎么了？”
他不耐烦地蹙眉。
蒋英贤冷笑一声，摸出手机打开了新闻放在了陆北辰的面前。
她“抄袭”这件事已经上了热搜，那些记者们将捕风捉影来的消息夸张的放大，写的十分详细。
所以陆北辰只是扫了两眼，便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他深邃的眼里浮现出一抹惊讶：“这是怎么回事？”
蒋英贤冷笑一声：“我倒想问问你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给你的稿子会流出来，而且被沐宛晴用了？”
陆北辰看着她盛怒的脸。
说实话他第一次看见她发脾气。
以前书上说，美人就算生气也是好看的，他向来嗤之以鼻，觉得写这种肉麻的东西的人一定没见过女人。
但是看着蒋英贤，他突然有些认同了。
陆北辰双手交握，“所以你觉得是我泄露给沐宛晴的？”
蒋英贤反问他：“难道不是吗？”
“蒋英贤，”陆北辰眉头拧起，突然叫她的名字：“如果我说不是我，你信吗？”
蒋英贤愣了一下。
她没有料到陆北辰是这个反应。
来之前她有给自己做心理准备。
她想，如果这件事是陆北辰做的，他一定会盛气凌人的羞辱她，如果不是，那他也会生气自己误会了他。
但是他却这么心平气和地问自己信不信。
蒋英贤看了他三秒，突然有些不太确定了。
她垂下眼：“不是你会是谁……”
“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是谁？”陆北辰问她。
蒋英贤的脑海里登时浮现出“沐宛晴”三个字。
他知道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陆北辰往沙发上靠了靠，脸上突然露出一抹晦暗：“我承认之前的确对你不好，但我做事向来敢作敢当。”
“蒋英贤，我说过要补偿你。”
“我也答应你不会做伤害你的事。”
“够了么？”
“现在你信我了么？”
陆北辰一句一句，像是重锤一样敲在她的心上。
她没有说话，心里却有了答案。
她想，她还是愿意相信他的。
毕竟他是曾经自己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
“……好。”蒋英贤艰涩开口，缓缓道：“我会想办法。”
陆北辰抬眉：“需要我帮你么？”
蒋英贤摇了摇头，“不需要。”
她说着，顿了顿：“属于我的东西，别人抢不走。”
说完，她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办公室外，沐宛晴并没有离开，而是贴着门想要听听他们在聊什么。
不过陆北辰办公室的隔音效果实在是太好。
她正着急呢，不期然蒋英贤拉开门，碰了个正着。
蒋英贤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不想说话径直往前走。
沐宛晴觉得自己被看不起了。
她嗓音尖锐地叫住蒋英贤：“蒋英贤，给我站住。”
蒋英贤脚步顿住，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沐宛晴得意地抬了抬下巴。
蒋英贤嗤笑一声：“我不认为我跟一个小偷有什么好聊的。”
“你！”沐宛晴咬了咬牙：“蒋英贤，我承认，你的稿子就是我拿的，也是我公布到网上去的，但是那又怎么样，所有人都相信我不相信你，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失败者”三个字，像是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
蒋英贤不禁想起了这些年来的事。
从一开始她或许就输了。
甚至可以说，在陆北辰的事情上，她从未赢过。
“那又怎么样？”蒋英贤只是愣了一下，“你真的以为我会输吗？”
沐宛晴皱起眉头。
“我们决赛见吧。”蒋英贤摇了摇头不欲多说，丢下这句话便径直离开。
沐宛晴的心里却涌现出一股强烈的不安。
*
决赛的前夕，蒋英贤联系上了厉向晚。
当时她被人围堵，厉向晚是唯一一个帮了她的人，蒋英贤虽然不记仇，但是她懂感恩。
两人约在咖啡店见面。
厉向晚比她到的早，她仍是一身干净利落的打扮，看见蒋英贤，率先起身伸出了手：“蒋小姐你好。”
“厉记者，久仰大名。”蒋英贤跟她握了握手，邀请她坐下。
“蒋小姐约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吗？”厉向晚开门见山地问道。
蒋英贤淡淡地笑了笑，将手里的一个文件夹放在了桌子上。
两个人都是干脆的性子，索性便没有拐弯抹角。
“厉记者，我想请您帮我澄清，这里面是需要用到的资料。”蒋英贤说道。
厉向晚没去拿，而是挑眉看着她：“或许蒋小姐应该告诉我，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有记者不喜欢独家吧？”蒋英贤半开玩笑地看着她笑道。
说着，她顿了顿，叹了口气：“就算厉记者你不帮我，我也是会想办法澄清这件事的，不过你当时那个举动让我相信，我把这个独家交给你，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
厉向晚盯着她的表情看了半晌。
片刻，她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
“合作愉快。”厉向晚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