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色一冷,厉声吩咐,“还不快去!”
“是!”侍卫不敢耽搁,匆匆向门外走去。
而彼时,孙乐嫣还在跟江曦月聊人生理想。
通俗点来说,就是画大饼。
咳咳,人都有那么些中二的时候嘛!
显然,孙乐嫣的这些思想对江曦月来说,便恍如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
女子真的也可有一番作为?而不必拘泥于相夫教子吗?
孙乐嫣握着她的手,满目真诚,无声的回答她,可以的!
所以,要不要考虑一下,陪她一起来卖胭脂水粉啊?
走在前头的太监只死命低着头,往前冲,仿佛后面有索命鬼一样 。
哎哟,我的王妃哎,您瞧瞧您说的这都是什么话啊?
要被有心人听到了,咱家这条命都给赔上了!
至殿门口,训练有素的宫女们齐齐行礼。
孙乐嫣秒回正经脸,轻理袖袍,琉璃色的眸子微微垂着,显得深不可测。
“今日与王妃一谈,本殿收获良多,正所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来日定当再与王妃一叙。”江曦月抬手一礼。
孙乐嫣一脸懵逼。
咦?她们这种尚武的国家,行礼的方式都不一样吗?
孙乐嫣讪讪的也回抱了一个拳。
虽然做的有点儿四不像。
人生难是遇得一知己。
江曦月与孙乐嫣一番畅谈后,整个人心满意足,愈发显得光彩照人。
孙乐嫣眉梢一挑,露出个“一切尽在掌握”的神秘微笑。
要说关于江曦月的消息,沈景玉所知道的,可并不比她少,甚至以沈景玉的能力,得到的消息或许比她更多。
但是那又如何?
沈景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哪像她,哪哪看,都是只可可爱爱的小兔子。
哎!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啊!
当然,她并不想一朝选在君王侧,战神王侧也不行!
过的简直太憋屈了!
天天跟沈从澜这货斗智斗勇,哎!她可怜的头发!
要是她哪天秃了,沈从澜这家伙一定会在她的暗杀名单上,虽远必诛!
“王妃?”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惊讶的喊声,仿佛在这里见到她是多么意外的事儿。
能不意外吗?
他们都快把整个皇宫都跑遍了!
为了找到王妃,他们四处问人,兜兜转转,找不到还要挨王爷的责骂,结果,王妃她自己蹦出来了!
侍卫内心发苦,但还是恭请道:“王爷在等您,请随属下来。”
孙乐嫣歪了歪脑袋,不知道为什么,她从这侍卫身上看出了一种“宝宝委屈,但宝宝不说”的感觉。
为什么呀?
沈从澜丢下她的时候,这些侍卫也跟着一起抛下了她,好吗?
这个奇奇怪怪的地方!
一个施害者怎么比她这个受害者还委屈?
凭啥呀?凭他脸大吗?
孙乐嫣摆起一张脸,看见沈从澜的时候,恍若没看到,凶巴巴的一甩袖子坐下。
沈从澜睨她一眼,冷言:“你去哪了?”
这语气听在孙乐嫣耳朵里,那就是在质问!
孙乐嫣不乐意了,转过上半身,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我在生气”:“什么叫我去哪了?你怎么不问问自己,你去哪了?一下车就不见人影,侍卫都没给本王妃留下一个!我说你至于这么抠吗?”
孙乐嫣没有掩饰声音,未央殿金碧辉煌,声音可以传递的范围也并不算小,霎时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大臣们不敢在沈从澜面前放肆,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听沈从澜的八卦,耳朵都不自觉的竖着,专心致志。
可以说,他们上朝都没这么积极!
废话,这可是战神王的八卦哎!
那个冷面修罗的战神王!
不听绝对后悔!
沈从澜当即脸就黑了,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丢人的三王爷自打遇见孙乐嫣来,就平白享受了好几次丢人现眼的机会。
他下意识的想要把孙乐嫣给按回去。
谁料孙乐嫣早看穿了他的目的,一个蹦起来,几步移出五米远。
当她孙家古武绝学是死的吗?
她,孙乐嫣,堂堂战神王的战王妃,绝不放过任何一个让三王爷沈从澜丢脸的机会!
孙乐嫣潇洒的一甩头发,小嘴继续叭叭叭的控诉:“我说,王爷,你至于吗?妾身不就是想买一件‘晚玉斋’的首饰吗?从昨日跟您说到如今,虽然那首饰确实贵了些,但您也不像买不起的人呀!非要因着这个与我置气,一下马车跑的这么快,搞得妾身是个什么鬼一样。”
这番话一出来,大臣们心中顿时都炸了!
天啊!三王爷居然因为一件首饰跟王妃吵起来!
太小家子气了!
这么一想,对家里妻妾买首饰从不过口的大臣瞬间便有了底气,自豪的挺直腰杆。
沈从澜只觉得头疼的厉害,仿佛要炸开。
事情又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了,也不知道孙乐嫣这个女人怎么回事?
每回都能如此精准的打乱他的计划!
孙乐嫣还不嫌事大的抹眼泪,凄凄惨惨,楚楚可怜:“王爷,您就支给妾身些银子吧?大不了,等妾身回去求求父亲,让他还给您?王爷,好的首饰可不等人,妾身实在喜欢那件,王爷~您就可怜可怜妾身吧!”
感受到周围的人谴责的目光,沈从澜那张几万年不变的冷漠脸头一次就险些要直接碎成一块一块的了。
孙乐嫣这个女人!
沈从澜气的咬牙切齿。
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买,王妃想要就买!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