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孙乐嫣就被门外嘈杂的声音吵醒。
烦躁的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孙乐嫣就不明白了,难道就不能让自己睡一个好觉吗?
这么长时间以来,不是在赶路,就是被刺杀,要不就是在被别人冤枉的路上,好不容易今天可以躺在床上安安稳稳的睡一觉,可是谁知道一大早上就有人在自己门口叽叽歪歪。
紧接着,门口就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梅兰那熟悉的声音,先是让孙乐嫣愣了两三秒,随后便打开门。
先是一张疲惫的脸映入眼帘,看着门口睡眼惺忪的孙乐嫣,梅兰被吓了一大跳,正在敲门的手就这么停留在半空中,好长时间都没有回过神来。
“小姐!”吞了一口口水,梅兰上下打量了孙乐嫣一番,转而又看了一眼房间里面,并未发现什么其他的东西,这才说道,“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做贼去了?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困?”
你才做贼去了!
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句,看着梅兰贼头贼脑的样子,转过身并未在自己房间里发现什么,这才声音倦怠的说了一句,“一大早上就过来敲我的门,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着急?”
恍然大悟的抬起了头,梅兰像是才想起来自己来这里的原因,手忙脚乱的就把孙乐嫣给推进了房间里面。
“现在都已经日上三竿了,小姐还不起床,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和竹菊两个人在楼下等的实在是有些着急,还以为你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所以才来叫你的。”
说完之后,一边给孙乐嫣收拾着头发,一边在那里把刚才见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今日那教坊里面有个小厮突然间跑过来告诉咱们,说今天教坊里会来一个重要的客人,让咱们好好准备一下,到时候叫你去和那人见一见。”
日上三竿?
孙乐嫣敏锐的抓到了话里面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就算是自己再贪睡,也不可能睡这么长的时间,更何况虽然说昨天晚上睡得实在是有些晚,但是按理来说的话,若是真日上三竿,门外的吵闹的声音应该早就把自己给吵醒了才对。
有些奇怪。
偏过头看那眼镜子里面的人依旧是憔悴的样子。
孙乐嫣重重的打了一个哈欠。
心里面却疑惑,若说自己真的睡了那么长时间的话,现在又怎么可能如此疲倦?
“见什么人?”孙乐嫣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眼神却不住的飘向窗外。
昨日只有那个大叔一个人来过,若是真有人给自己下的药的话,那自己也应当可以察觉出来才对。
可偏偏却没有半点的感觉。
“我也不知道。”嘟嘟囔囔的闷声说了一句,梅兰手底下的动作丝毫不敢停顿,“那公子说,若是小姐一会儿出去见到那个人,自然会知道了。”
嗯了一声,孙乐嫣倒是也不强求。
反正那个人终归是会在楼底下待着,又跑不了,自己何必如此着急?
“对了,小姐,狼少年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该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吧?”拿出一支笔在孙乐嫣的眉峰画了画。
放下之后,先是赞赏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手艺,随后便不免感叹自家主小姐的容貌未免太好了些。
不过就是随意那么画了几笔,就显得眼睛炯炯有神,宝蓝色的眼睛被那长长的睫毛覆盖着,轻轻一低眉便藏了起来。若隐若现的感觉让旁人都不免想要探索一番。
孙乐嫣身着一身素白色的衣裳,想着毕竟身处异国他乡,自己打扮的太妖艳,惹得众人回目连连倒也不好。
腰间随手挂了一对禁步。
现在自己在那人眼里还是一个男儿身打扮。
总归是要装的像一些。
“不用担心,狼少年这几日没有回来并无大碍,不过,这几天你们要切记小心,可不要让那女子寻了仇。”孙乐嫣不放心的叮嘱道。
那个人能对那个小家伙下如此重手,就证明他并非常人,况且心机定然也很重,最起码不是那种有仇不报的人。
可现在自己都已经住在这里这么长时间却不见任何人,也就只有两个答案了。
一是他忌惮于自己的实力,所以不敢过来,二就是她现在正在计划一场准备已久的报复。
若是第一个的话,自己不过是和她对了两三招,而且自己最后又落荒而逃,倒是也不现实。
那就证明她到现在还没来的原因是,她在谋划如何整自己。
慌乱的嗯了一声,梅兰匆匆的把孙乐嫣的头发挽成一个疙瘩,随手拿起一枚木簪插了上去。
活生生的像一个俊朗小生。
“对了,小姐,咱们现在赶紧下去吧。”说着便搀扶着孙乐嫣走了下去。
待走到最后一节楼梯的时候,只看见楼底下以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皆是一身荣华贵之人,自己一身素衣,行走在里面,倒显得格格不入。
颇有鹤立鸡群的感觉。
孙乐嫣到是毫不在意,反正自己顶着的是白和泉的名头,况且他向来行事都喜欢简便,若是自己打扮的花里胡哨,也惹得别人多加怀疑。
在那人群正中间,赫然坐着的就是昨日与自己谈话的三皇子。
见到孙乐嫣微微点头,便不再多言。
孙乐嫣也没有那上赶着去找人家的习惯,随意在这角落里找了一个地方便坐了下来。
既然能蹭饭,何乐而不为呢?
反正梅兰怀里的银子已经不多了,若是可以蹭,那就要蹭个彻底。
“公子!”身旁走来一小厮,端着一个茶碗,静静站在的孙乐嫣身旁,“我们家主子让我告诉你,说你今夜子时去他房间里,他有要事要和你相商。”
要事?还是半夜?
孙乐嫣心里不由得怀疑,莫不是这三皇子有什么其他的疾病不成?
又或者是脑子有些不正常。
这么大一个人,难道就不能白天去谈论一些事情,还非要要等到晚上才说?
“好,我知道了。”
但不管怎么说,自己现在终归还是在别人的屋檐下面,毕竟要看别人的脸色生活,也就只好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