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日才为了王爷和自幼的好友断了情谊,王爷今日就和她在这儿私会!”她痛心疾首地看着沈从澜,摇头道:“既然如此,你又为何不肯与我和离,放我离开,好成全你二人!”
“你的脑子里除了和离就没别的事了吗!”
听着她的话,沈从澜的脸黑得和锅底一样,薄唇紧抿,眼角扫过西轩宫门口的一地狼藉。
你管这叫私会?!
孙乐嫣一下子看懂了他的眼神,视线虚虚地移开了,咳了几声缓解尴尬,“那个,时辰不早了,宴会要开始了……”
“那她呢?”沈从澜冷着脸,目光如寒刀一般危险锋利,看着赵玉燕就像看着一个死人。
沈从澜这是动真格了!
那语气里毫不掩饰的杀意,令赵玉燕浑身一冷,气血全无!
她白着脸手忙脚乱地朝孙乐嫣扑过去,“乐嫣,乐嫣,救救我!”
“救你?”孙乐嫣挪了挪脚,垂眸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以为我没听见你想污蔑我的话吗?我可不是以德报怨的人,你去求你背后的主子救你啊!”
“什么背后的主子?”
沈从澜突兀地问道。
孙乐嫣眸光一闪,心念微动,抬起头淡定地看着他,摊了摊手无所谓道:“我瞎猜的。毕竟,没有人在里边接应,她怎么可能到这儿来。”
“那你呢?”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盘问,孙乐嫣的神态稳如泰山,镇定自若地回他:“我这不是关心王爷嘛,就顺道来看看。”
是么?
沈从澜眯了眯眼,狭长的凤眸仿佛淬了一层寒冰,目光所及之处的温度都下降了!
孤身一人、行踪未知,那好整以暇的姿态,倒不如说是看戏来的更贴切!
意识到这一点,沈从澜的脑海中突然跳出来一句话——这是一笔合理的交易,就看你做不做了。
“你早就知道了?”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明明是反问的话却被他说出了肯定的语气。
孙乐嫣笑眯眯的,没有说话。
沈从澜一怔,心中莫名有些异样的感觉。
面前的女子身如细柳、面若桃花,一如既往的妖冶美艳。可她的气质却变了,像极了一只软糯糯的小兔子,只可惜长了一嘴咬人的尖牙!
两人对视良久,静默无言。
赵玉燕见机蹑手蹑脚地爬了起来,企图溜之大吉。
下一秒,她的如意算盘彻底落了空!
“啊——”
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女声几欲震破耳膜。
孙乐嫣目睹了沈从澜面不改色地废了赵玉燕的一只手,眉梢一抖:这男人,还真是心狠手辣、冷心冷肺啊!
她不带丝毫怜惜地注视着痛得满地打滚的赵玉燕,叹了口气,半真半假地惋惜道:“何必呢?这不是自讨苦吃嘛。”
“这是准备叙旧?”沈从澜挑眉,冷嗤一声,大踏步地头也不回地走了。
见状,孙乐嫣如疾电般伸出了手,一把掐住了赵玉燕的下巴,一手从袖中探了出来。
她的手中攥着一枚耳坠,指尖一弹,那耳坠忽然对半打开。
孙乐嫣眼疾手快地将耳坠里的药粉倒入了赵玉燕的口中,不给她丝毫挣扎的机会。
随后迅速站起身,一脸若无其事地抬眸,恰好对上了堪堪回头的沈从澜的眼睛。
只见他的目光冰冷而不带丝毫敢情,凉凉地扫过瘫在地上的赵玉燕,看向孙乐嫣,“还不走?”
“走!”
解决完事情的孙乐嫣神情悠然自得。
这耳坠里的药是她昨日备好的,本来是留着防身的,没想到赵玉燕居然敢泼她污水,那就让她“享受享受”吧!
两人一高一矮、一前一后地踩在雪地里,离开了西轩宫。
因为沈景玉的安排,以至于西轩宫这边半天没有人来。等到他准备“收网”出现的时候,却发现只有赵玉燕如同一条蛇般,满脸红晕、泪眼迷蒙地在地上扭来扭去。
他的脸色顿时沉入谷底,原本看起来如谦谦君子的一个人,此时的脸色阴郁如暴风雨前的乌云!
该死的,计划竟然失败了!
他阴恻恻地瞪着不清醒的赵玉燕,如野兽打量着猎物般……
——
“陛下去哪儿了?”
“时辰到了,庆功宴该开始了,陛下人呢?”
“三王爷的脸色似乎有些难看啊!”
……
金碧辉煌的大殿内,群臣落座,交头接耳,唯有那高座之上的龙椅空荡荡的,不见明元帝身影。
众人揣测纷纷,假装不经心地扫过三王爷那处,在瞥见沈从澜冰冷如雪的脸色后,倏地收回了视线。
今日不是三王爷的庆功宴吗?陛下居然现在还没来,三王爷的脸色又那么难看,莫不是两兄弟吵架了?
孙乐嫣也忍不住有些好奇。
之前在宫门口的时候,那特殊待遇她还以为是要捧杀沈从澜。怎么,现在是打算直接不给面子了?
她想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擦着,突然摸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孙乐嫣低头一看,发现是被她摘下来的耳坠。
她漫不经心地摸了摸,突然手指一僵。
等等!这怎么是右耳那只?
不应该是左耳吗!
她在左耳的耳坠里放了可以使人神志溃散、呆滞痴傻的药,就是为了预防不测。而右耳的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