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混沌的脑子里,开始思考这件事。
顾衍双手覆上我的肩:“Miyo,你先回家,我会和你解释。”
也是,等顾衍和我说就好,我这日渐迟钝的脑袋,怎么可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我侧目看了一眼那个男人,他变得好凶,像只即刻扑食向猎物的怒兽。
我皱眉,握着顾衍的手紧了紧:“他会不会欺负你?”
我担心,担心顾衍吃亏,毕竟那男人还有一个帮手,叫什么安明辉。
顾衍一笑,很欣慰的感觉,垂首看我:“不会,听话,进屋去。”
我愣了愣,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转身离开了。
围巾脏了,我把它洗干净,重新晾了起来。
然后,我继续坐在躺椅上,望着湖面,等着顾衍回来。
只是,我一向空空如也的脑袋里,那个男人的身影,开始忽明忽灭。
我晃了晃脑袋,让自己专心去等顾衍回来。
可是没有用,那张哭泣的脸,落寞的脸,凶狠的脸,像幻灯片一般,冲上脑海。
我开始觉的头疼,心也很痛,像被什么东西压着,根本喘不上气。
我起身便去药盒里找药,顾衍在一堆药罐上面分别贴了纸条。
头痛吃的,伤口痛吃的,睡不着吃的……
我挑了头痛的那个,打开,生嚼下一片,吞下,也不觉得苦。
昏昏噩噩的,我在幽暗的环境里漫无目的遨游,不想醒来也不想去思考。
我醒来时,是凌晨四点,外面的天空灰暗灰暗的,在等着阳光照亮一切。
顾衍就守在我床边,第一眼我便看见了他。
光线作用,让他刚毅的下颚角趋于柔和。
“睡的好吗?”
我点头:“嗯。”
其实我觉得我的睡眠,更像是昏迷,不知自己怎么睡着的,也不知何时会醒。
“那个人,他害我失去父亲,失去一切,把我逼到因特拉肯,在这里,我遇见了你,可惜我没照顾好你,让你跌下了悬崖。”顾衍沉沉的嗓音,像钢琴的黑键般,黑键便是祭奠。
我有些忘了白天里发生的事,只能依稀记得我们遇到了一个很凶的男人。
那个男人,还把我误认成别人,还很凶狠的用眼神威胁顾衍。
我坐起身子,手臂环上顾衍的脖颈,想给他安慰。
“顾衍把Miyo照顾的很好。”我轻轻的说。
“真的?”他笑了,有点破涕而笑的意思。
我点头,下颚在他颈间顶了两下:“真的。”
唔
他一吻落下,顷刻把我鼻息间的空气转换成他的气息。
我不迎合,也不抗拒。
可他想要的显然不止一个吻,他的手攀上我的衣领。
我捂住,喘息不稳的:“等我身子的疤淡了后,再来好不好?”
顾衍顿住了手,不知是喜还是怒。
“又是这个借口。”
我极力表达真诚:“不是借口。”
我随意挽起衣袖,触目便是几条淡红色的长疤,太丑了。
连洗澡我都不愿看自己一眼,我知道我是顾衍从鬼门关抢回的人。
这些疤,过了两年还如此触目惊心,那曾经该有多鲜血淋漓。
“最多饶你到婚礼前,自己做好心理准备。”他指了指我。
我抿嘴,不点头也不摇头。
对哦,下个月我们就要结婚了。
凌晨,周遭肃杀静逸,风吹草动都能听的清晰。
连连几声车子行驶停住的声音,还有车门关合的声音,车子的远光灯照亮了凌晨四点的灰暗天空。
我和顾衍同时看向窗外,我不知什么情况。
但顾衍狠辣的眼神告诉我,他知道。
“怎么了?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