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送走了吗？怎么会死？”
看到凤承望的脸色，凤元宁脸色一变，厉声质问，“你杀了她？”
凤承望连忙摇头否认，“我没杀她，是马车掉了悬崖……坠亡的。”
“尸身呢？”凤元宁追问。
凤承望如实说道，“万丈高的悬崖，马车都摔成粉末了，人怎么可能还活着？”
凤元宁神色阴厉，“所以，你根本没去找！你骗了爷爷！”
一提起这件事，凤承望的脸色又变了。
窝囊的愤怒，却又无能为力的不甘，以至于提起这个人，恨得整个人都扭曲了。
“我自己的妻子，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他凭什么多管闲事？”
他朝着凤元宁大吼出声，红红的眼眶里满是恨意。
“你说什么？”凤元宁的簪子划破了他的皮肤，血一下就流了出来。
凤承望感受到了一股刺痛，头皮发麻，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个物件，你凭什么处置？”
这一刻，凤元宁是真的想杀了凤承望。
如果不是她极力克制着，她的簪子下一秒就要刺穿他的喉咙。
凤承望的眼里满是濯濯的恨意，他咬牙道，“她是凤府的少夫人，是我的妻子，却跟公爹纠缠不清，她该死，这是报应！”
凤元宁听到这话彻底忍不住了，一脚踹在凤承望的肚子上，凤承望直接被踢飞了出去。
“你脑子里除了这点事，还有别的事吗？什么人在你眼里都那么肮脏，你为什么不想想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凤元宁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怒声道，“既然你那么恨爷爷，你为什么还要躲在他的羽翼下享受荣华富贵？”
凤承望被她问的一句话也说不上来，爬到墙角把自己缩起来，生怕凤元宁在对他动手。
而他所有的勇气，在刚才被打之前已经全都用完了。
凤元宁看着他这副德行，心里满是失望。
“我娘坠崖的地方在哪？”
凤承望没回答。
“在哪？”凤元宁的声音再度凌厉起来。
凤承望被吓得一哆嗦，“在…在凌云山…”
凌云山，距离上京有好几百里远，而且是一处乱葬岗。
只有罪大恶疾的人才会被抛在那。
可凤承望却把他的妻子送到了凌云山。
“凤承望，你可真是个孬种！”
这一次，凤元宁直呼其名。
而在之前的一面中，凤元宁也从没叫过他一声爹。
他用他那颗脏心怀疑自己的夫人和亲爹不清不楚，但他还想享受荣华富贵，所以他不敢解决自己的亲爹，就对自己的夫人下手。
这种德行……简直不配为人！
凤承望缩着脑袋，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只要没听见，就能逃避事实。
凤元宁已经不想在多看他一眼，转身便走。
这一次，凤承望不敢在叫她。
他躲在臂弯里的眼睛目送凤元宁离开，猩红的眼眶里满是恐惧。
他，惧怕刚刚的凤元宁。
因为她和记忆里的那个人…简直分毫不差，一模一样。
她娘也是这样的！
那个女人，也这样指着他的鼻尖说他是孬种。
他又恨又怒，所以才做出了那样的决定。
适才看到凤元宁的样子，他甚至都以为是她重新回来了，然后站在他面前指责他…
凤元宁径直出了大牢，身后，慕飞青缓缓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看着她大步离开的背影，脸上闪过一抹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