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意却只觉得窒息。
她想要他放开他,想要他不要出现在她的视线内。
可她也清楚,她所期盼的一切,都不会有任何改变,她索性沉默下去。
时间眨眼过去三天。
厉烬一如既往在不远处办公,姜如意眺望着窗外的景色,但实际上,留给她的景色不过窗外一隅,这么看上数天,也早已看的厌烦透顶。
她突然开口:“我想吃水果寿司。”
这还是她这段时间,第一次主动和厉烬说话,提要求。
厉烬愣了一瞬,很快道:“我让人去做。”
“我要你亲手做的。”
厉烬拧眉:“我就没进过厨房。”
姜如意扭过头,静静看着他。
厉烬和她讲道理:“厨师做的不比我做得好?”
姜如意扭过头,只留给他一个背影:“不愿意算了。”
“行行行,给你做就是了。”厉烬起身,低声道:“恃宠而骄。”
今天敢让他给她做吃的,明天还不得让他给她洗脚。
女人真是麻烦。
还水果寿司……
那东西到底怎么做。
厉烬头大的出去。
姜如意静静等候着,果不其然,还没两分钟,厉影立刻鬼鬼祟祟的溜了进来。
“姜如意……”
姜如意打断他:“想要我帮厉锋求情很简单,你把薛灵灵送走。”
厉影被她先声夺人,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姜如意嘲讽道:“厉锋专门跪在那里,不就是给我看的吗?”
“我哥……”厉影完全没想到这些,他下意识道:“可薛灵灵是自己不愿意走的。”
“那你就把她送走,不要让她再掺和到这些事情里面。”
不管怎么样,是她当初去找了薛灵灵,才让她踏进了这一池浑水。
让她重新回归平静的生活,也算是全了她们这一段友情。
“好。”厉影不过稍加犹豫,就点头同意了,“你真能让先生改变主意?”
姜如意反问:“那你来?”
厉影一噎,小声道:“你现在脾气好大。”
姜如意什么话也没说的闭上眼。
换成任何一个人,被困在这方寸之间,都不会再有好脾气。
厉影趁着厉烬没回来前,快步溜走。
直到半个小时后,厉烬终于端着盘子走进来,亲昵地把她抱在怀中,喂到她嘴边:“你要的水果寿司。”
姜如意抬眼看了一眼。
水果寿司是她为了把人支走随口说的。
不过这东西简单,有手就行,厉烬也弄得像模像样,乍一看,卖相还十分不错。
她张开嘴,咬了一口。
“怎么样?”厉烬轻咳一声,声音藏着些许隐晦的炫耀与期待。
“一般。”姜如意扭过头:“不想吃了。”
厉烬心中涌上一股无名火:“我亲手给你做了半天,你就吃一口?”
“等太久没胃口了。”
厉烬只感觉她是在故意玩弄自己,正欲再开口,姜如意又随意道:“厉锋走了吗?”
厉烬语气十分不好:“你关心他做什么?”
姜如意道:“他对你忠心耿耿,没必要因为我,害得你们主仆离心,手下也怨声载道。”
厉烬气得直接捏碎了寿司,他这么做是为了谁?
“我是给你出气!”
“所以我也心疼你啊。”姜如意随意的一句话,瞬间将厉烬烧起的火,瞬间浇灭了个一干二净。
他愣了片刻,才带着几分不敢置信道:“你心疼我?”
“算了。”蒋如意拧着眉,像是自知失言:“你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厉烬却是不依不饶地抱紧了她:“刚才说的什么,再说一遍。我就知道你喜欢我,这就开始心疼起来我了……行,别不好意思了,我不说就是了。”
“别躲,给我笑一个,你都多久没对我笑过了,嗯?”
姜如意扭过脸不看他,他就掰着她的脸正对着自己:“笑一个,今晚我给你洗脚都行。”
“你烦死了!”姜如意没好气的吼他。
被吼了,厉烬反而一样开心:“行,不烦你,你好好休息,还想吃什么吗?我再去给你做?”
姜如意闭上眼,不想理他。
厉烬将人抱在怀中,宛如巨龙守护宝藏般,爱不释手地将人亲了又亲,才将人放开。
厉锋一瘸一拐地走进了房间。
“谢谢姜小姐。”
他心思比厉影聪慧许多,甚至时常让人怀疑,这对亲兄弟,是不是他们母亲怀他们时,将智商都给了厉锋。
他知晓,自己能被轻易原谅,除了姜如意开口,最重要的是,是厉烬在为姜如意造势。
他要自己以及他管理的下属,都心甘情愿的就此尊敬、保护姜如意。
因此,他道谢都先对的姜如意:“之前是我不知好歹,多有冒犯。感谢您大人有大量,不和我一般计较。”
姜如意惜字如金的应了一声。
他才看向厉烬:“先生,我以后再也不会擅作主张了。”
厉烬道:“厉锋,你跟我多年,应该懂我的意思。”
“是。”厉锋低头:“以后,无论是我,亦或者厉影,或其他人,对姜小姐,都会如对先生您一般尊敬。”
厉烬这才满意:“下去处理伤吧。”
“谢谢先生,谢谢姜小姐。”
——
自从姜如意那天,对厉烬说了一句“心疼你”,厉烬就愈发想方设法的讨姜如意欢喜。
可任凭他再怎么做,也没有将她从那张床上放下来过。
姜如意不是没想过,让他放开自己。
可任凭她软硬兼施,他只低声道:“这样不好吗?你有什么需要,吩咐一下佣人,或者我,就能帮你办到了。”
“再说,这是最好的锦缎,不会对你身体造成任何损伤。”
“我不想这样,像是畜生一样。”姜如意抿紧了唇。
“胡说什么。”厉烬亲她:“你可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就连我,你都指使得动。”
姜如意一拳打在棉花上,试了一次又一次,她索性不再尝试,再次和厉烬陷入了冷战。
她的身体,更好似窗外的落叶,愈发一天天虚弱下去,仿佛随时再来一点刺激,就能让她坠下枝头,就此万劫不复。
“重度抑郁的前兆。”孟阙再次为她检查后,给出结论:“你现在将她放开,她想做什么就让她做什么吧。”